“我想要一半黑椒汁一半茄汁的。”杜虞咬着勺子看他,一双狐狸眼好看得心跳似乎都要被抓住,理直气壮地催促他,“你切快点嘛,我们吃了饭去看烟花。”

其实她自己连面前那一碗小小的忌廉蘑菇鸡肉汤都还没喝几口。

傅祈弦侧头看向她已经不生气了的脸蛋,弯起唇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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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虞和傅祈弦吃过晚饭,正要吃饭后的布丁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隐隐约约地传来烟火的声响。

正拿着小勺子要挖布丁的人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穿上鞋子就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推开主卧的门就要往阳台跑。

她刚拉开了一点落地窗户,就被外面冷冽的风吹得脖子一缩,又把门立刻关上了。杜虞不愿意回头去找衣服而错过已经在湖心上空盛开的烟火,就趴在窗户上眼也不眨地望着。

傅祈弦跟着她上到楼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她甚至来不及把房间的大灯打开,只有踢脚线一圈浅黄色的暖调照路灯还在房间里亮着。连带着的客厅里有烧着的电子壁炉,虽说只是装饰性更重的物品,但却莫名的让傅祈弦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到了。

像是,和她有一个家。

背对着自己的人穿着宽松舒适的奶白色家居服,外头套了一件宽大的土棕色羊毛开衫,衬得身段姣好又矜贵。她脚上毛绒绒的拖鞋里还穿着一双薄袜子,纤细的脚腕骨被浅米黄色的袜子包裹着露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温暖又舒适。

杜虞此刻正扬着头在看绽开在夜空里的烟花,察觉到身后有道专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即使有点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但也还是很快地回过头去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男人。

“哥哥,快来呀。”杜虞朝他喊,伸手胡乱地摇了几下,“今晚的烟花好像是画本里头的故事呢。”

她看到喜欢事物的兴奋溢于言表,随即又有些失望似的说:“但是外面风好冷,出不去。”

傅祈弦的眉眼里浮现出浅淡的笑意,整个人温柔又纵容。

他抬脚往她的方向去,路过沙发时弯腰取走了在上面搭着的毛毯,到她的身后把她用毯子裹了起来。

“打开门是风口。”傅祈弦没有多说什么去打扰她,只是把她包严实了以后微微弯腰,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抄着她的膝盖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摇椅里铺了羊绒垫子,壁炉烧了一下午了。”

之前就已经为她这个兴趣爱好做足了准备。

杜虞听见就高兴起来,伸手把门打开,让他抱着自己往外走。其实这个安排傅祈弦才刚和她说过不久,只是杜虞在他面前一向不怎么记这些事儿,一激动更加是全都忘光光了。

裹在毯子里便感受不到什么冰凉的感觉,傅祈弦抱着她坐到大半球形的摇床上,杜虞顺势窝到了他的怀里,小声地说。

“哥哥,有人会对着烟花许愿吗。”她今年生日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没买蛋糕,匆忙着就过了一天,只是和家里人打了电话,更别说对着蛋糕许愿。

傅祈弦抚了抚她的脸蛋,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的脸部轮廓线条锋利而流畅,背对着光源的五官看得不甚清晰,但却更显深邃。

他淡声说,“想许愿就许,宝宝。”

“说不定,哥哥也能帮鱼鱼实现。”

许愿(2)

杜虞最后许的愿望也没有告诉傅祈弦,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笑,随后从毯子里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稍稍支起膝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怎么能告诉他呢,他可是当事人呢。

她其实也没许什么别的愿望,就是希望傅祈弦来年能顺顺利利的,不要再和之前一样辛苦了。

傅祈弦被她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的亲吻逗得笑起来,搂住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怀里带,让她坐到了自己两条腿之间。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小猫似的,语速缓缓,“怎么了。”

杜虞只是笑,弯着眼睛又朝他的唇亲了一口,然后就转回头去看着湖心的烟花秀。她的背脊靠在他坚实的胸口,又牵住了他的手塞进毯子里,“你不冷嘛。”

“不冷。”傅祈弦答得很快,把自己空着的掌心贴到她有些凉意的脸颊上。

杜虞被他暖融融的温度熨贴得舒服极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着他,时不时和他说起自己以前在英国的事情。

她看烟火的期望被满足,兴奋劲儿过了些后,渐渐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抱着自己的傅祈弦身上。

他轻声笑了笑,随即手用力轻轻扳过她的脸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杜虞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不争气地立刻酥软了下来,手臂也黏黏糊糊地攀上他的肩膀,身体随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臂转了过去,变成了跪坐在他的两腿之间的姿势。

傅祈弦这一次的吻很温柔。

像是步入春天第一次吹过大地的微风,让沉睡的森林苏醒过来,花叶上的花露在感受到外界的温柔后,慢慢地汇聚往土地滴落。

两人的呼吸都不似下午在急促的吻里那样迫切,只是变得绵长而缱绻,在唇舌交缠里也融化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杜虞仰着脑袋,时间久了便觉得颈脖都开始有些酸痛,所幸傅祈弦很快察觉,将掌心贴在她的后颈,握住了她的颈脖。

像是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掌心里,绝对占有的姿态。

可是力道又极为小心而轻柔。

杜虞渐渐有些不满足似的,在换气的间隙里支起了大腿,让自己比坐着的傅祈弦堪堪高出一截。能传到杜虞眼睛里的,阳台上的光线在摇篮顶端的遮盖里被削减,让傅祈弦的眼神看不清晰。

像是被蒙住了眼睛,只能贴近去感受他的心情。杜虞低下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虽然看不大见细微的表情,但只觉得似乎是他褪去要宣誓主权的霸道后,变得耐心又温柔。

傅祈弦见她愣愣地瞧着自己,弯起唇,放在她后颈脖的手用了点力气将她带下来。

两个人的唇轻轻贴着,他厮磨两下,声音喑哑,“鱼鱼来。”

杜虞咬了咬唇,随即抱紧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上。

主动权一瞬间就被男人夺走。

他的舌撬开她松松闭合着的齿关,重新和她的唇舌片刻不离地缠绵在一块儿。

杜虞的脑子都是嗡嗡的声响,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了贴在一起的唇上,周围的景色被模糊,像是只有面前搂抱住自己的人是清楚存在的。

招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