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我的人,再见到我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父亲在全厂大会上,不点名地批评了散播谣言的行为,并再次肯定了我的工作。

他看着台下的我,目光坚定而自豪:“我们厂,不看关系,只看本事!谁有能力,谁就能上!”

经此一事,我在厂里的地位彻底稳固下来。

而顾延舟,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这些小打小闹对我已经毫无作用。

他开始变得疯狂。

他先是试图挖走我们厂的技术骨干,许以高薪和职位,但我们厂的凝聚力远超他的想象,竟无一人动心。

接着,他又开始在生意上处处与我们作对,恶意压价,抢夺我们的客户。

一时间,厂里的订单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父亲的眉头也日渐紧锁。

一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在院门口,再次被顾延舟拦住。

他喝了酒,满身酒气,双眼通红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

“舒兰,回到我身边。”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只要你回来,我马上就收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不好。”我用力想甩开他,他却攥得更紧。

“为什么!”他咆哮道,“你宁愿看着你爸的厂子倒闭,也不肯低一次头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以前是以前。”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再无一丝温度,“顾延舟,你毁不掉我爸的厂,你只会毁了你自己。”

“我毁了我自己?”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癫狂地笑了起来,“舒兰,你太天真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我能把你捧上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

他的威胁,在我听来只觉得可悲。

正在我们拉扯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拳就将顾延舟揍倒在地。

是隔壁新搬来不久的邻居,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的年轻警察,叫陈默。

他扶住我,皱眉看着地上的顾延舟:“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顾延舟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怨毒地盯着我和陈默,吐出一口血沫:“好,舒兰,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他踉跄着离开,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又长又扭曲。

我向陈默道了谢,心里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以顾延舟如今的状态,他一定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几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我们厂送去参加评优的一批高精度样品,在运输途中被检验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被直接取消了参评资格。

这批样品,是我亲手负责,并最后封装的。

第9章

消息传回厂里,一片哗然。

这批样品关系到厂里今年的评级和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项目,如今出了这样的纰漏,无异于晴天霹雳。

所有的矛头,瞬间都指向了我。

有人说我是不是技术不过关,有人怀疑我是不是故意报复,毕竟我刚离婚,心态不稳。更恶毒的猜测,是说我与顾延舟私下勾结,故意搞垮自己家的厂。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父亲把我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兰兰,你跟爸说实话,这批样品,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我经手的每一个环节,都绝对没有问题。”我看着父亲,眼神无比坚定,“如果货物出了问题,那么一定出在运输环节。”

负责运输的,是我们厂合作多年的老司机,老王。

可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却一口咬定,从厂里到送检单位,他中途没有停留,车子也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厂里的高层会议上,气氛压抑。几位副厂长轮番向父亲施压,要求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给我一个处分,给全厂一个交代。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陈默。

他穿着一身警服,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舒厂长,打扰了。”他对父亲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我,“舒兰,你那天晚上的猜测可能是对的,真的有人在你们货物运输时动手脚。”

他打开文件袋,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会议桌上。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能清晰地辨认出,在一处偏僻的公路边,一辆货车停在路边,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从车上搬着什么东西下来,与另一个人交换。

那辆货车,正是我们厂的运输车。而那个鬼祟的人影,正是老王。

“我们接到举报,对城郊的一个废品回收站进行了突击检查,当场查获了一批被调换的工业零件。”陈默的声音沉稳有力,“经过比对,这些零件的编号,与你们厂送检样品的编号完全一致。”

“而举报人,”陈默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是顾延舟厂里的一个副厂长。据他交代,顾延舟为了打压你们厂,威逼利诱老王,在运输途中将样品调包。事后又怕事情败露,想把这批真样品当废品熔掉,销毁证据。”

真相大白。σσ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