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扫，就笑着揽住我的肩，力道不容拒绝。

“都绷着脸干嘛？菜不上，饿坏了？走，弟妹，陪我去催一下。”

她几乎是将我拖出了包厢。

顾曦把我带到露台，递来一支细长的烟。

“怎么回事？”她点上火，语气像是随口一问。

“顾言哭了一夜，却说不出你非要离的理由。”

我低头凑近她递来的火苗，烟雾腾起的刹那，视线忽然定在她大衣领口。

一枚蓝宝石胸针别在那儿，光泽幽暗，样式别致。

显然不是她会日常佩戴的风格。

顾曦是顾家长女，年长顾言五岁。

听说有个交往多年的神秘男友，身份特殊，从没带回家过。

我去她家时，也偶尔瞥见玄关有男士打火机，或沙发上丢着宽大的衬衫。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手指下意识地将衣领拢高了些。

嘴角却弯起一个掩饰不住的、近乎炫耀的弧度。

“他太黏人。”她轻笑，“总不能天天见，爸妈知道了又要唠叨。”

看着她脸上那种被爱浸润过的、游刃有余的神情，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掐灭刚点燃的烟。

“回去吧。”

“哎？”她愣了一下，随即追上一步，

“还没说清楚呢？一家人有什么不能......”

“没感觉了。”我打断她，声音很淡。

回到包厢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压低的怒斥。

“哭什么哭！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舍不得？”

接着是顾言嘶哑的哽咽：“......昨天之前还好好的......我不信......”

我推开门。顾母立刻看过来，目光像淬了冰。

“晚晚，顾家没亏待你吧？”

“房款两家凑的，装修家电我们全包。就因为他上了几节课，你就要离？”

第3章

顾言闻声抬头，脸上泪痕狼藉。他挣扎着想对我笑，却比哭更脆弱。

“老婆......我错了，钱都归你管......我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天天在家陪你......”

“不离婚，行不行？求你了......”

他声音发抖，几乎站不稳。

一旁的顾曦像是终于消化完信息，震惊褪去，换上毫不掩饰的愤怒：

“苏晚？就为那点钱？你至于吗？”

顾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有没有良心？言言从你最难的时候陪着你，现在你倒好，说离就离！”

她气得扬手挥来，却被顾言猛地挡在我身前。

那一巴掌落在他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眼前一黑，只听见顾言慌乱的喊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在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顾言守在床边，神色惶恐，他母亲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

电话响了。刚接通,我妈的声音就撕裂了病房的安静：

“苏晚！你现在就给我回来！丢人丢到顾家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已被挂断。

不久后，她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顿时充斥着她的道歉和顾家父母的低语。

一见我睁眼，她抄起一旁的杂志卷成筒，狠狠打在我腿上：

“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这样作践人的？顾言哪里对不起你？离什么婚！”

杂志一下下落着，顾言慌忙想下床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