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陛下闻言一顿。
萧砚尘立即使了个眼神给自己的亲信。
“是啊陛下,六皇子虽然于国有功,但可另行封赏。陛下千万莫因为一时冲动,立六皇子为一国储君啊!”
萧砚尘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此次的确是儿臣的错,但儿臣也是救人心切啊!您常说国家国家,如果儿臣连自己的妻儿小家都护不住,岂不是废物一个!?求您开恩,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吧!”
见陛下面露为难,我暗道不好,他竟然真的开始动摇。
“此事你虽有错……”陛下看了萧鹤闲一眼,满是遗憾,叹了口气,“你……萧砚尘,你可是真的知错了?”
“是,儿臣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若是父皇您真的觉得皇弟有治国之才,那便封他为王,与儿臣一齐治国!只是封他为太子实在不可啊!”
陛下点点头,“你确实浮躁,若是有鹤闲在你身旁辅佐,朕也算安心……”
就在我思如何反驳萧砚尘时,却听见沈竹心惊呼:“他、他、不可能,他怎么会站起来了!”
竟是萧鹤闲!他真的站起来了!
虽然踉踉跄跄,但竟然能凭借自己走到了大殿中央!
我喜极而泣,紧随其后。
我同他一起跪下。
萧鹤闲字字铿锵,“回禀父皇,儿臣这些年谨遵太医嘱托,如今虽还不稳,但已能行走。请父皇放心,若立儿臣为太子,儿臣定不负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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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和道:“父皇!萧砚尘已然犯下大错,若是再立他为太子,恐天下人不服啊!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弃册封大典于不顾,那在敌军临城的时候他萧砚尘会不会也带着自己的爱妃逃命!”
萧砚尘怒吼,“崔以安,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不!父皇,定是萧鹤闲故意装病,这是欺君之罪啊,父皇,你得重重罚他才是!”
陛下怒拍桌案,“你是说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和鹤闲串通一气来蒙骗朕吗?!朕看你是被这个沈竹心迷晕了脑袋!”
萧砚尘仿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父皇!儿臣之所以犯下大错,全都是因为萧鹤闲和崔以安暗中勾结!”
他指着我和萧鹤闲,“为何当时竹心突然遭人绑架?而她崔以安刚好就在此时与我和离改嫁萧鹤闲?而碌碌无为的萧鹤闲却在此时崭露头角!他们想谋朝篡位!”
陛下最忌结党营私!
沈竹心得了萧鹤闲授意,立即爬上前,“是啊陛下!当时就是崔以安故意绑架了儿臣,她知道砚尘心软,定会前来营救,她就可以趁机扶持萧鹤闲上位!父皇,这都是他们的阴谋啊。”
沈竹心哭着,“儿臣要不要这个正妃之位又有何妨,但儿臣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绝对不能让父皇被这两个逆贼蒙骗!”
沈竹心和萧砚尘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和萧鹤闲,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胜者得意!
沈竹心恶狠狠道:“崔以安,看你这次还如何嚣张!”
我看着他们可笑的嘴脸,冷哼一声,“父皇!请宣神武将军!”
陛下皱眉,“宣!”
等看清来人,我勾唇一笑,“陛下,在萧砚尘营救沈竹心之前,儿臣就已经派神武将军前去营救!儿臣若是勾结萧鹤闲,又何必如此!”
“是!二……六皇子妃一得知消息就派臣前去营救,而且事实也并非二皇子和沈侧妃所言是六皇子妃与六皇子勾结绑架了沈侧妃,是、是……”
陛下怒吼,“是什么!”
神武将军跪在地上,“微臣惶恐!是、是沈侧妃的爹在外面欠下三百两赌债,那些人要不到钱就……就绑架了沈侧妃想以此要挟。”
陛下闻言,气得差点晕厥过去,“可笑!可笑!竟是你这贱人!区区三百两赌债,竟让整个大夏闹出这种笑话,真是奇耻大辱!萧砚尘,枉你口口声声说立萧鹤闲为太子是会被人笑掉大牙,朕要是真立你为太子,就是祖宗泉下有知都不能安息!”
陛下气急,“立刻宣旨!”
话音刚落,内侍立即开口,“陛下有旨,册封六皇子萧鹤闲为太子,崔以安为太子正妃择吉日行册封礼!钦此!”
萧砚尘不可置信地看向陛下,直至看到陛下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才真的慌了神,“不!父皇,这都是他们的阴谋。”
因为沈竹心,萧砚尘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彻底落空,也不知道萧砚尘此刻心中后悔了没有。
我抬起头,“父皇,沈竹心犯下大罪也是儿臣的疏忽,只怪儿臣曾经没有好好管教,儿臣愿意弥补曾经的过失,还请父皇恩准!”
沈竹心害怕得躲进萧砚尘的怀里,哭得直哆嗦,“不要,砚尘,竹心不要到那个毒妇那里去!你救救竹心!”
萧砚尘头“砰砰”磕在地上,“父皇,竹心是无辜的!”
“你还敢说沈竹心是无辜的!你真要气死朕不可?你再敢多说一句,朕割了你的舌头!太子妃,那你就好好帮萧砚尘管教管教他的侧妃!”
“儿臣领命!”看着沈竹心慌张的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既然你说我是毒妇,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了。
走出大殿,我将沈竹心扣押下,“萧砚尘,我早就说了,并非因为你会是太子,我才嫁给你,而是我嫁给谁,谁才是太子。你就好好回紫宸殿反思吧,你的爱妃我就带走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她调教的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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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心拉着萧砚尘,迟迟不肯离去。我身边侍女纸鸢直接一巴掌打在沈竹心脸上,“难道侧妃想抗旨不遵?”
沈竹心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直接被吓哭。
萧砚尘对我吼道:“够了崔以安,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你们都已经拿走了太子之位,又何必欺负竹心一个弱女子!竹心可是怀着皇孙,你要是苛待她,不仅我不会放过你,就是父皇,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萧鹤闲、崔以安,你们别得意太久,这次是我轻敌了,我既然能一次坐上太子之位,必然就会有第二次!我手下的文官武将、一众幕僚都不是吃素的,你们且等着看,到时候我定然将你们挫骨扬灰!”
看着萧砚尘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直摇头,看来他还是看不清楚局势啊。那些拥护他的人,早就在他一意孤行离开册封大典时就全部投靠萧鹤闲了,除了一两个亲信,他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我嗤笑,“萧砚尘,你出事这么久了,有人来看过你吗?有人递信给你吗?”
萧砚尘脸色煞白,“崔以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