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我强忍内心酸楚,笑着指向窗外,「看见那片马场了吗?七年前你赶尽杀绝得罪了人被人绑架,把你绑在郊区的废弃厂房,是我提着抢单枪匹马把你从那群亡命徒手里救回来的。你后来把这片地买下来建成今天的马术俱乐部送给我」

我的声音终于泄露了一丝颤抖,「现在你要把我的俱乐部拱手送给别的女人,还跟我说越界?」

楚昭庭蓦地定格,像是被击中软肋。

秦馨冉的抽泣声适时响起,他立刻将她扶起。

「黎溪,」他的声音低沉压抑,「我们的事,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我看着点他为他拂去碎发的动作,忽然觉得疲惫。

曾经并肩作战的默契,终究败给了新鲜感。

「好啊。」

我摘下无名指的戒指那是我们联手收购第一个项目时他送我的纪念,他举着这枚戒指跪在我面前,说即便我们没有婚姻,有它在我们依旧是最稳固的同盟。

「既然楚总说要公私分明......」

戒指落入还剩半杯的香槟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现在起,我和楚昭庭先生」目光扫过相拥的两人,我紧紧攥住手指,指甲掐进掌心。

「只有商业竞争关系。」

4

商业竞争关系。

这六个字,我说得掷地有声,既是说给众人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听。

宴会的水晶灯将我的脸照得毫无血色。

转身离开时,我没有再看楚昭庭一眼,背脊挺得笔直。

他总说,我的存在就像一把锋芒凌冽的刀。

如今这把利刃是时候出鞘了。

对楚昭庭的报复来得迅速且精准。

没有复杂的商业计谋,只有最直接的釜底抽薪。

我手中掌握着大量楚昭庭公司的税务漏洞,匿名举报。

税务稽查人员上门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商圈。

我同时终止了与他公司在几个关键项目上的合作。

这些合作曾是我们在商场上「并肩作战」的象征,如今却成了刺向他的利刃。

我的理由很简单:「基于我们纯粹的商业竞争关系,我认为这些合作不再符合我方利益最大化原则。」

楚昭庭的反应比我预想的更平静。

他只是派人来谈了几次,都被我用最专业、也最冰冷的态度挡了回去。

倒是秦馨冉,在楚昭庭彻底搬出我们共同居住的别墅后,开始变本加厉地挑衅。

她故意拉着楚昭庭陪她去我每周都会去的SPA「偶遇」。

手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得柔柔弱弱:「黎溪姐,真不好意思,昭庭把马场的经营权送我做礼物了......不过我不太喜欢马呢,准备改成度假村......至于那些马」

她笑得恶意满满。

「都是烈马,难以驯服,都送去安乐死了。」

我紧咬牙关,对此始终冷眼相对。

直到一场慈善拍卖会。

楚昭庭为她点天灯拍下所有拍品做奖励。

秦馨冉穿着宽松的礼服,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腹,当着众人的面,娇滴滴地宣布:「我怀孕了,昭庭要当爸爸了。」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三个人身上。

楚昭庭站在秦馨冉身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却伸σσψ手揽住了她的腰,算是默认。

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酒液晃出几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瞬间被放大,又仿佛被隔绝在一个无形的屏障之外。

我只觉得小腹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抽痛。

那时失去这些年失去孩子时,留下的、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伤口。

第一个孩子,是八年前怀上的。

那时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如今这般冰冷,甚至有过温情和如胶似漆的时刻。

当我告诉他怀孕的消息时,我曾有过一丝期待。

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几乎残酷的冷静,告诉我:

「打掉吧。我们现在根基不稳,树敌太多,那些人不敢对我动手,定会那你和孩子开刀。我不想你有事。」

他没有解释太多,但我懂他的难处,懂他身后有太多人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