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秋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间压着化不开的怒意。

“羊水穿刺、孩子......”

黎沁月不断低喃着这几个词，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知秋到底做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僵直，寒毛颤栗。

“不、不是这样的......知秋你听我解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孩子怎么会不是你的......”

顾知秋冷笑了一声，伸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颌。

“孩子怎么会不是我的？黎沁月，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可以容忍你之前的愚蠢、傲慢、自大，但是我想不到你连你手里唯一的底牌都是假的。”

“狸猫换太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玩的了一手好手段？”

顾知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底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和体贴。

黎沁月微微张开口，刚想要解释，却听到一阵破空的声音，随后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这掌顾知秋没有收力。

黎沁月的脸瞬间高高肿起，整个头偏向一边，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眼底满是惊恐。

眼角积攒的泪水瞬间断线般落下来。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

“知秋，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我是被强迫的，我不是自愿的，我不知道那一次就......所以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孩子啊！”

黎沁月的哭声听得有些厌烦。

顾知秋挥了挥手。

“封住她的嘴。”

刘特助立刻拿了一块白布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黎沁月睁大眼睛，只能发出零碎的呜咽声。

顾知秋似乎不着急怎么处理她。

等了大约十分钟，病房大门轰的一声被推开。

保镖一脚将一个瘦弱的男人踢了进来。

男人哆哆嗦嗦地爬到顾知秋跟前跪着。

“顾......顾总。”

他低着头，不敢跟顾知秋幽深的眼神对视上。

还没等顾知秋开口，他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是这个女人强迫我的！当时我们一起在酒吧喝酒，她就坐在我旁边，还色眯眯地摸我的大腿，我已经说了不愿意，她就打我，还说她的爱人很有能力，我不从的话就要弄死我......”

话一说完，男人不断磕头认错，嘴里还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地上汇聚成河。

“去查。”

顾知秋低声开口。

刘特助很快带来了消息。

男人说的全都属实。

顾知秋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看着黎沁月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团烂肉。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不准打麻药，用尽任何办法，我要让她受尽痛苦。”

黎沁月拼命摇头，嘴里又开始发出剧烈的呜咽声。

医生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地开口。

“顾总，这样子的话可能会一尸两命，到时候是先保大还是保小......”

所有人都知道孩子还不足月，就算是放进保温箱里也活不下来。

所以能保下来的只有黎沁月的命。

医生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无缘无故多了一条人命。

顾知秋的眼神冷冽。

“我要她们两个都死。”

但这样让黎沁月死，还是太便宜她了。

她经受的痛苦远不及沈若瑶经受的万分之一。

他要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

被拖进手术室的时候，黎沁月一直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