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坐在那里想的是什么呢？

她大概会想。

她没做过。

可那个计划书的报价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和居世钧知道。

她也清楚地知晓。

在这段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中。

居世钧正在和我争夺管理权，她和居世钧的关系几乎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他是不可能在关键时刻自断一臂的。

她看向居世钧，却没有得到同样的目光回馈。

等待她的，是董事和审计的问询。

哦，我还找了两位专业律师。

待审计部经理走完交代的质询流程。

律师清晰地问：

「代心小姐，请问您近期是否曾与对手公司的相关人员进行私下接触？」

代心开始紧张，她攥着拳头想要否认。

却抬头看见了坐在她对面、抱着双臂、从容微笑的我。

她明白了。

她搞明白了。

为什么我会好心把这块肉送给她。

为什么在对家公司项目组工作的前男友会忽然找到她。

为什么聂吉攥着自己的手，说自己已经很快就能买起房子，求自己和好了。

聂吉是能买起房子了。

代价是毁了她的前途。

招标开始前一周。

我让林曼找到了聂吉。

男人起初以为代心当初和他分手，是因为他买不起H市的房子。

林曼给他展示了代心名下的房产。

有一套的购买时间甚至是在两人还没分手的时候。

聂吉将信将疑地找到代心对质。

那一面，葬送了代心的一切。

代心抬眼与我对视良久，最终平静开口：

「有的。」

会议室里响起了细微的骚动。

我扬扬嘴角。

她很聪明。

知道我既然出手，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她只能认栽。

她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我见过对方项目组的聂先生，但那纯属私人约会，谈话内容并没有涉及公司任何一项业务内容。」

「我从未出卖公司利益。」

「好的，我们了解了。」律师最后确认，「这是您提供的全部陈述吗？」

「是的。」

审计经理随后宣布：

「鉴于项目金额重大且情况复杂，现决定你暂予停职，配合调查。期间请保持通讯畅通，公司保留依法追究的权利。」

「好。」她摇晃着站起身，「我可以走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居世钧。

「居总？」她问。

一直沉默的居世钧木然地点了点头。

17

我和居世钧回到他办公室时，代心也在。

一向利落的职场女性，此刻眼眶通红，几根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哭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