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到阳台吹风。

一件带着菜香味的男士外套落在肩头，残留的体温瞬间温暖全身。

我还没回头，手腕就被轻攥住，程云辞的掌心带着暖意，稳稳将我扳得转过身。

「爸妈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再躲闪他的视线，直视他的双眼：「你要帮沈氏集团吗？」

其实我想问程云辞的是想帮沈初初吗？

程云辞说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那你要抛夫弃子和陈术再续前缘吗？」

「我和陈术早就断了，分手后再也没和他联系。我不知道他和沈初初一起去了国外，我想去国外是因为想看极光。」

程云辞心中的巨石落地，顿时一身轻松。

「乖宝，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沈初初。唯一一次拉着她去商场，是我觉得她和你是同龄人，更能知道你的喜好。

「不过后来，我找到了更好能了解你的办法。」

我疑惑不解：「什么办法？」

偷看我日记嘛，可是我懒，从来不写日记。

20

程云辞转移话题：「我嘴笨，性格闷，没有陈术年轻，没有他更讨你欢喜。

「但我也不想让你再被渣男欺骗，只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

他指尖捏着我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戒指，戒指圈顺着指腹滑下时，我听见自己心跳骤然变沉的声音。

「你可以不喜欢哥哥。」他嗓音暗哑，指腹无意识蹭过我的无名指：「可是哥哥永远不会害你。」

四周静得能听见虫鸣，他把戒指放进小盒子里，合盖时的轻响像根针，扎我在心上。

「你长大了，哥哥可以放手了。」

他抬眼望我，眼底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想走就走吧，哥哥不会再拦着你了。」

我蜷了蜷手指，无名指空落落的，唯独那圈淡白色的戒痕，格外清晰刺眼。

程域路过，脸紧贴在玻璃窗上：「爸，你大晚上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妈，快来吃宵夜！」

我和程云辞默契回怼：「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21

思索再三，我决定约陈术见面。

陈术在我对面落座，打开戒指盒：「明皎，以前是我一根筋伤透了你的心。

「我现在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可以再给我个机会吗？」

钻太小，我看了半天才看见钻戒。

陈术以为我还像十九岁时那样好骗，被他感动的目瞪口呆，抓起我的手想硬套铁圈。

我拿起叉子扎进他盘里的牛排：「别动手动脚，我今天来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陈术信心满满：「好。」

「第一个问题：赌博的爸、重病的妈是你编造骗我的？」

陈术低垂下头，沉默半晌轻吐一个字：「是，我可以解释的……」

苍白无力的狡辩没有听的必要。

光是辅导程域功课，已经耗尽我所有的耐心。

「第二个问题：沈初初生日宴，我旺仔牛奶里的发烧药是你下的？」

陈术的头越垂越低：「我是私生子，你是养女，你在程家人微言轻，压根帮不了我在陈家出人头地，我需要强大的靠山。

「沈初初说只有毁掉你，她才肯求她爸动用沈氏集团的资源助我争夺家产。

「按照原本的计划，你的解药是我才对！阴差阳错便宜了程云辞那个人渣。」

人心隔肚皮，遇人不淑，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陈术。

「我不逃走，等着你生米煮成熟饭，叫来媒体围观吗？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爱我这个人，还是我身后的程家？」

陈术不知想到什么，挺直腰板：「明皎，我懂你寄人篱下的痛，我相信你会理解我在外漂泊无依靠的难处，我们才是同类人。」

22

我静静听着陈术唠叨。

为我的伪青春疼痛文学画上不圆满的潦草句号。

算算时间，该有人来替我教育陈术了。

沈初初手持菜刀，风风火火冲向陈术：「陈术，你落魄的时候，我给你出钱出人脉。

「我爸现今出事了，你不闻不问跑来勾搭有夫之妇，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