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沈初初不知何时走的。

程云辞轻柔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泪花。

「谁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程域那死小子？」

我心虚的推开他：「没有，切洋葱辣眼睛了。对了，你碰到沈初初了吗？」

程云辞连弹我好几个脑瓜崩：「我说没说过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和闲杂人等开门，已经让保安赶走她了。」

他脱掉衬衫，系上围裙：「把刀放下，厨房油烟重，交给我就好，去追剧吧。」

我吸吸鼻子：「哥，你真是个好老公。」

离婚以后，我还能天天来蹭饭吃吗？

脑海里不由浮现沈初初凶神恶煞，恨不得生吞了我的样子，她大抵是不会同意的。

程域的厨艺是深得程云辞真传，我还是更吃得惯程云辞做的饭菜。

程云辞握着铁铲在铁炒锅里翻拌洋葱。

铁锅被铲沿磕碰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混杂他无奈的声音：「我说了，我不是你哥。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17

程域和我养父母生疏许多，在餐桌上不自在，他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屋学习了。

我担心他没吃饱，给他点了肯某基全家桶。

顺道给我留点当夜宵。

养父和程云辞小酌，兴致正高有感而发：「当年得亏云辞拒绝联姻，坚持不娶沈初初。沈家那老狐狸偷税漏税，做违法交易，沈氏集团就是个火坑，如今快要倒闭了。」

听起来怎么不大对劲。

程云辞坚持不娶的不应该是我吗？

我把程云辞睡了后，离家出走两天不到，养母喊我回家吃饭。

临吃饭前养父还在书房训斥程云辞。

我以为养父母已经知晓我和程云辞之间发生的事了。

书房隔音效果太好，我趴在门口偷听，只听到养父说：「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娶她！」

程云辞誓死不从，绝食三天以表抗议。

怕程云辞饿死，我半夜翻窗偷溜进他房间，喂他喝牛奶。

夜很黑，程云辞的眼睛很亮，似是妥协，有气无力道：「明皎，我会娶你的。」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你不用对我负责，是我对不住你……」

程云辞嘴唇蠕动半天想再说些什么，饥饿过度昏厥过去。

搞了半天，养父说的「她」指的不是我，而是沈初初？

18

养母顺着养父的话茬：「是啊，沈家父母那样的人能教导出什么样的好女儿。

「沈初初和陈家私生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陈术吧，跑去国外鬼混那么多年，同时又交往一堆男朋友，谁知道染没染上脏病。」

「还是我们皎皎乖巧可人，拼死也要给老程家传宗接代生下男丁。也不枉费云辞对皎皎的一片真心。」

我体质特殊。

医生说我能怀上程域可遇不可求，要是打掉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怀上孩子了。

得知怀孕的时候，我和程云辞刚领证应付完养父母不久，孩子显然是那晚怀的。

我知道程云辞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养父母收养我的时候，他很不开心。

可我想留下这个在这世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并向程云辞保证：「我们离婚吧，你放心，我和孩子不会拖累你的。」

程云辞攥紧 B 超单：「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孕期需要有人照顾，等孩子出生再离。」

分娩那天我难产，剖腹产后进了 ICU，半条命都快没了。

我知道程云辞讨厌小孩儿，被送进 ICU 前千叮咛万嘱咐闺蜜看住程云辞。

程云辞果然不出我所料，即使哭成泪人也要掐死程域，幸好闺蜜和养父母及时拦下他。

转入普通病房后，程云辞日夜不眠照顾我。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那程云辞那双疲惫不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离婚的话到嘴边又被咽下去。

程云辞若有所感，安抚我：「乖，你身体还没恢复，等孩子满月再离。」

加上我拖延症严重，离婚的事一直拖拉到现在。

19

这顿晚饭吃得莫名压抑。

养父母酒足饭饱后学大学生特种兵，扛着飞机连夜飞往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