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方如诗点开录音,首先听到的,是男人妥协般的叹息:“那就把血倒掉吧,处理的干净点,别让诗诗发现,我不想她不开心。”

“倒掉?倒哪儿去?要我说,不如就倒进乱葬岗吧,毕竟那里,差点就是方如诗的归宿了。”

“你不是不想让我逃了吗?只要你顺着我的意,我就不跑了,永远留在你身边。”何岁岁挑衅的笑着,“乱葬岗”三个字让方如诗忍不住的发抖。

当初她命悬一线,只剩下一口气。

恶狼将她围在正中央,只差一点,她就死了。

是傅既白带着人驱散狼群,将她一路背回家,他还说:“这种地方,诗诗再也不会来了。”

思绪回笼,看着还在播放的录音界面,方如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握紧手机,进度条不过五秒,她却觉得犹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良久,傅既白沉闷的声音响起。

第7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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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既白带着人来接方如诗的时候,因为心虚刻意避开了她的眼睛,因此没看到方如诗平静却红肿的双眼。

“诗诗,医生说手术没什么后遗症,我带你回家。”傅既白在方如诗的额头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一路走到车里,方如诗始终沉默着,她很想问问傅既白什么叫“回家。”

傅家,当真是她的家吗?

还是一个,以爱之名,将她的仇恨掩埋的牢笼?

方如诗没问傅既白为什么自己又出现在医院里,只是顺从地听着他一切安排。

顺从地穿上他买来的真丝睡衣,顺从地配合家庭医生的检查,顺从的在每一次傅既白声称自己开会,可脚步声却往楼上走的时候,假装没听到。

直到傅既白将一份摆盘精致的蛋黄鸡翅端到了方如诗面前。

“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吃点清淡的,但我看你胃口实在不好,做了你爱吃的偷偷给你开个小厨房,诗诗胃口不好我也跟着难受。”傅既白坐在床边,眉眼缱绻温柔,乍一看,与从前那个跪地一夜只为给她求来一粒药的男人别无二致。

但方如诗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喜悦之情,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闻言,傅既白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二人相依为命走过的那些年,正儿八经的饭菜都没吃过几顿,更别说做菜了,后来何家一夜倒台,傅既白成了京圈新贵,更是有一堆佣人伺候,用不着沾染半分烟火气。

可他却学会了做菜。

在她不在的时候,在何岁岁被关在傅家的时候。

他学会了做菜。

傅既白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夹了一块递到方如诗嘴边:“专门为你学的,快尝尝。”

方如诗依旧不动。

她望向傅既白的眼神平静而悲伤,须臾,她笑了一声:“但是我蛋黄过敏啊,你忘了吗?”

这下傅既白彻底笑不出来了,他的喉结滚动,脸上露出慌张:“诗诗,抱歉,我一时担心过度给忘记了,我这就去给你做份新的。”听到这话,方如诗心中再次涌上一股酸涩。

看似进一步的解释,不过是更深一层的谎言罢了。

毕竟蛋黄,是何岁岁最爱吃的。

但方如诗没有揭穿,她只是伸手拉住傅既白的衣袖将他拦下,她眉宇平静地开口:“回来这么久了,还没问过你,你说会为我们报仇,那何家的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查到了何氏账本上的漏洞,何父判了十八年,何母改嫁后被人家暴,吞药自杀了。”

“那何岁岁呢?”

二人四目相对,傅既白很快地避开了方如诗的视线,垂眸拉起方如诗的手在掌心摩擦着:“何家最可恨的就是她了,就算是让她死上一万次都不足惜,我把她扔到了荒郊野岭,估计早就狼狈的等死了。”

方如诗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揭穿。

是啊,荒郊野岭。

第8章

傅家的别墅坐落郊区半山腰,可不就是荒郊野岭吗?

几句天聊下来,方如诗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说谎这么累的事情,傅既白居然做的那么好。

方如诗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傅既白打发走,而后自己随便穿了身便服就出了门,打了一辆车直奔民政局而去。当初她回来后,傅既白声称担心她不适应人多的场所,便只和她领了证,婚礼都没办。

现在傅既白都要将她送人了,她也没必要留着这结婚证了。

“你好,我办理离婚。”

工作人员例行查询后,将证件又推了回来:“抱歉女士,您和傅既白的婚姻状态都是未婚,这结婚证无法生效。”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让方如诗久久回不过神来,她颤抖着手攀上柜台:“你说什么?”

“女士,我说,您与这位先生并不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双方都是单身状态。”

一连五次查询,都是同样的结果。

方如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民政局,街道上冷风肆虐,方如诗觉得身上冷的可怕,是由内而外的冷,冷的她哭都哭不出来了,她还没来得及裹紧衣服,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消散前,她看到了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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