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女士闻言扬了扬眉,烟也不抽了,身体前倾,瞬间一脸八卦:“啥玩意儿?你还会主动?”
杜康急得眼眶都红了,怪她还如此不紧不慢,却只得狂点头:“是啊是啊,我主动的,你快喊他回来,或者我们开车追他?还来得及,你别让他自首!”
吕女士也不管她说的啥,只大笑着拍起了大腿,一边双眼放光:“咋回事啊杜康?你也有今天?咋主动的?快给我讲讲!”
杜康差点急哭,觉得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只想催着这个姑奶奶快起来,她俩路上聊。却不想一转头,正好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视了个正着。
吕察尴尬地杵在那里,衣服未换,发梢却还在滴着水,显然扣裙+824+66+40+96是紧急只洗了个头,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即将去警局的自己践行,好歹不那么狼狈。此时他看看红着眼圈央求的杜康,又看看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夹着烟一脸恶霸样的吕女士,发生了什么简直一目了然!于是直接脱口而出:“姐,你别欺负她,都是我的错!”
杜康:“……”
吕女士:“……”
吕女士心想,这就是儿大不中留么?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不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了。
她招了招手:“过来,小兔崽子。”
吕察抬首挺胸,以一副英勇无畏的架势走了过来,挡在了杜康身前。
吕女士气笑了:“咋的,不去自首了?”
吕察:“我会去的,但是你别为难她。”
吕女士:“唷,我为难她啥了?”
这时杜康适时拽了拽他的衣摆:“那、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吕察:“没事姐姐,你一会跟我一起走,你别怕。”
杜康:“……”
大概就是在场的两个姐姐都很无语的程度。
吕女士大白眼直接快翻进了天灵盖:“你不是要去自首么?咋的,还要带着受害人一起去?”
吕察正要说什么,吕女士直接不留情面:“可得了吧,到时候直接叫人家警察给轰出来,瞅瞅你俩那腻腻歪歪的模样。”
杜康也直接上手,将挡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拍了开去,解释说:“听说你要去自首,我正求她带我去拽你回来呢,你都在瞎猜些什么?”
吕察有些意外,将这段话细细消化后,惊喜道:“姐姐,那你是在为我着急么?”
杜康:“……”重点是这个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答。
一旁的吕女士无声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转身就走。
烦死了,本来就没睡醒!
八
事后吕察自然也不用去自首,吕女士也懒得再管,而杜康再次拒绝了吕察的告白与挽留,各方不欢而散。
是夜,十一月的上海终于凉了下来。杜康裹着毯子窝在自己的椅子里,一边小口喝着刚冲泡的红糖水,一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苦逼兮兮地加着班。
是的,顶着39度的高烧,顶着撕心裂肺的姨妈痛,她在…加班!
终于在她的坚持不懈下,于这个周五的半夜十二点,她成功将自己干进了医院。
吕女士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扒橘子,扒完了还不忘把橘子皮递到杜康鼻子下晃一晃。
“怎么样?我听说烤橘子能治感冒,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听说橘子皮也有些奇奇妙妙的功效来着?”
这橘子又酸又涩,当下给杜康激地连打两个喷嚏,手上插的管子也被带得晃来晃去。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是发烧又不是感冒,橘子还有个功效,就是能让人上火,我现在就挺上火的,你不如让我睡一觉。”
“哦。”吕女士瘪了瘪嘴,很是委屈,“那你还大半夜的喊我过来,大猪蹄子。”
杜康:“……”
这个说来尴尬,简单概括来说就是,在她晕过去的那一刻,她靠谱的智能手表,一瞬间帮她拨通了120,以及她设置的紧急联系人吕女士。
于是吕女士也不知道瞬间甩掉了几个大帅哥,拎着包就冲进了杜康的小公寓,配合着赶来的医护人员,来了一波drama的紧急营救。
虽然最后检查结果只是发烧加贫血加低血糖加过劳。
深知杜康此刻最需要的的确是休息,吕女士也没再埋怨什么,只让医院又加了张床,外套也没脱就倒上去,跟着杜康一起闷头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杜康是被尿意憋醒的。不知道一共挂了多少水,反正最后全都汇聚在她弱小的膀胱处了,也是她睡得太沉,等醒过来时已经濒临爆发的最后一刻。
她一瞬间啥瞌睡也没了,仓皇大喊:“吕吕吕吕吕……快快,我要上厕所!”
她挣扎着要下床,另一只没挂水的手适时地被人扶住了,旁边人柔声道:“小心,我扶你。”
杜康一愣,下意识就大手一挥,把那人的手挥开了,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吕察。
距离上次见时已经差不多过了三个月,期间两人就像完全的陌生人一般,再也没联系过。一是因为经过连续两次的社死酒后乱x经历,杜康学乖了,再也没参加过吕女士的party;二是两人也从未添加过微信好友。虽然那经历令她多次午夜梦回,甚至也曾想着他偷偷自慰过,但也至此形同陌路了。
若不是这人又突然出现,杜康差点就要忘记自己还有过那么一段nb的经历。
可能是她愣了太久,她的膀胱终于再次造反,她脸色一沉,也顾不上思考不靠谱的吕女士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直接命令道:“帮我把那个水挂杆上,对对对就这样,没事我推着就行了,嗯没错,我可以的。”
随着一阵欢快的冲水声,杜康终于长舒了口气,刚打开门,才想起外面还杵着一个大累赘。
杜康一时尴尬得无以复加,正想着该怎么开口,他倒是主动招了:“我姐她有点急事,又放心不下你,实在没办法,让我先来了。”
杜康点点头哦了一声,又沉默地挪回床上,四肢僵硬地躺下,蒙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