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柳文安暗惊,过了这么多天音音还能影响到秦王?下意识地摸了摸眼,心中庆幸道?:在城头?时她还好?遮住了眼,没被波及。

下午酉时,柳文安再次巡视完城内回到衙府时,正巧遇上秦王再次清醒过来,见他正在用饭,上前也跟着用了些,熬了一宿又经过一场守城战不说,又如连转陀螺似的忙活了一日,饶是柳文安仗着年轻也有些吃不消。

平稳了两日,省城军卒回报,过不其?然,被顾将军打败的元贼残部果真往省城逃去,正好?被顾将军派去军队堵住,大败元贼残部,收割几十颗元贼贼首,可惜领头的男女又逃了。

怎么又跑掉了?柳文安暗自嘀咕:对方是属黄鳝吗?这么滑手?

抱怨完后接收省城乡豪送过来的几车粮种,被元贼攻城吓破了胆的乡豪,一刻也待不住,收拾好?家什跟着返城的军卒回到申城,将粮食及粮种交付给?柳文安,恨不能立马扎根申城,不受攻城之?吓!

刚将核实完流民返乡,领取粮种的条例,准备发出领粮通知?的柳文安突然听到一个消息

京城发生政变!

第70章 政变是真怎么了

听到正变的消息,站在?影碧后的柳文安忍不住跨步现身,脸色如乌云压境,气势迫人地盯住中?年差事:“你?从哪听来的?”

正在?与同僚闲谈的差事身一抖,绷直身子垂下?头,赶紧道:“街...街上都传遍了?”

“说,街上传了?什么??”柳文安跨出一步攥住中年差事手腕:“何时传的?”

强烈的威压下?,差事腿肚子开始打颤,不敢抬首直视柳文安,连忙把自己所知晓的一股脑给到了个干净:他在?今晨巡逻城西时听见几个流民在?床谈,讲京城天子跟自个儿子打得很利害,怕是皇宫里要?换个人当皇帝,再多的他便不知了?。

柳文安眉头紧皱地放开他,折身返回府中?办事堂,刚到房门口就见官吏面色惊惧地看着她,语带恐慌地将城中流言说了遍,当今圣上三皇子起兵造反,京城血战七天七夜,整个皇宫都杀干净了......

见官吏面色怆惶,柳文安猛一捶门框朝屋内大喝:“尔等用朝廷俸禄,岂能如此轻信流言?”说着浓红的眸子威视众人,见众人面上不安略消了?些,又喝道:“此事本官会处理,尔等继续手头的公务,流民返乡才是当下头等大事。”

顿了顿又降低了声:“秦王在?申城,各位何惧?”

秦王二字如石镇稳住屋内官吏心绪,才经历灭城屠杀的申城人,不愿再回到血色绝望的记忆里,他们?暗想不管京城如何,秦王总归是圣上亲子,有?他在?,燕朝正统不绝,诺大的国度总不会轻易分崩离析,让百姓陷入战乱吧?

“把领取粮种条例发放下去”柳文安跨步进屋,迅速安排下?重?重?事务,用此转移官吏、灾民注意力,又严峻嘱咐属下官吏:“再次核对粮食数额,灾民即将返乡,定会将手中?涂棍换取粮食。”

“是”

“通知好不再返乡的灾民,分批由官衙指定落脚地,户籍制作,田地发出,诸多事宜,皆须诸位勉励”

“格尽职守,大人严重?”

不消片刻,初闻政变的惊慌被来去匆匆的脚步打散,官吏面上缓下?来,专心投入眼事灾民返乡事中?,不愿再分神思虑其它。见屋内人动作起来,柳文安派人加急将顾将军请了?来,将突发传言说清,请他派卒加强城内巡视,追查流言源来,并直言告知她认为传闻有蹊跷,怕是想对秦王不利。

顾将军跟随王老将军多年,全?身荣辱皆系将军前途,而秦王又是王老将军外甥,听见此事立马应承下?来,当即点出几队人马,亲率军卒巡视申城。

见局势初步控制住,柳文安提袍疾步转入后堂,正见秦王手持一册书卷作消遣,见他进来疑惑地看向她:“出了何事?”

按往常时间点,他应当在前院处理政务,而不是到后院找他。

柳文安轻声将传闻说了?,余光瞄过书卷上的手蓦然收紧,心中?一顿,还是将自己看法道出:“传言来得?古怪,偏偏内容又关系重大,申城局势暂且无碍,只省城悬掉在?外,虽有?顾将军部下?监视,但怕元贼趁机潜入作乱。”

这几日秦王削瘦得利害,先前脸颊轮廓还算流畅,受伤后两颊直直凹险下?去?,衬得?一双丹凤眼更显冷峻,听到传言,秦王除手上泄出几分情绪外,竟将其余情绪收了?起来,像一波平静的大海,永远无法探知海底的汹涌,秦王沉默片刻,语气听不出喜怒:“找到流言源头吗?”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自顾将军击败元贼后,为正常维持城池运行,两城打开城门接受灾民,即使官吏很努力查认灾民来处,任阻止不了?有?心人入城乱事。

“你?局势控制得?很好?”秦王难得?地赞扬柳文安,换作其它人也?不会在短时间内作出反应:“若此事是真,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柳文安一愣,如果京城政变是真,她是不是可以举旗登上皇位竞选大舞台?

随即在?秦王注意到前,垂眼遮住眸中?异色,沉吟片刻才道:“若是真,臣建议殿下?打出秦王旗号,并出兵亳州金庸城,拿下?谢谢家”

“哦”秦王收拢书册的手一顿:“我以为你会劝我归京”

见他嘴唇上微起皮,柳文安伸手提过案桌上茶壶倒满茶盏,推到他跟前,眉尾微挑:“即便京城有?人谋反,可圣上御寰几十载,岂会没有?制敌之法?不过是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罢了?”

她真想说的是,高位者对于屁股下?的位置极为看重?,现代她见多了企业家对接班人又恨又防的姿态,恨自己不能永远大权大握,防接班人夺权逼位,何况古时至高的皇位?

但凡有人露出丁点偷窥皇位的念头,定会被座上愤怒的皇帝硬生生咬死!

秦王略下柳文安不着痕迹的吹捧,转而道:“按你?说法,这是要?得?罪世家?”

听到他故意的话,柳文安几乎想翻个白眼送给他,先前他送信给梁统,让他来主持两城事务,难道不会得?罪世家?总不能让人家一巡察使来盯着灾民返乡事宜吧?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柳文安没回答秦王的问题,而直径道:“谢家在?金庸城有?谢半城之城,名?下?的田地庄子连绵千里”手中玩弄着天青色茶盏,柳文安轻勾嘴角:“定谢家罪,抄谢家财,放出风声分田与无地之民,定晋拢道民心”

晋拢道大灾,特别是河源南西两郡,受灾最严重?,也?是前朝起兵之地,杀头猪分食绝境之人,保晋拢道安稳,是笔很划算的卖买,至于谢家罪过?柳文安心底嗤笑,能连绵世代的家族会是清清白白小白兔?

听到他轻轻一语便定谢家未来,秦王眸色深深地打量柳文安,再一次发现对方与其它同龄人不同之外,即便是京城最有?才名?的人也比不上眼前雪色霜发之人。

不知秦王想到什么?,突然出声道:“若我说其它世家见到谢家下?场,升起兔死狐悲之感?当如何?”

当如何?不如何?柳文安给了秦王一个微笑,特么?地自己去?品吧!

那?日的谈话,秦王面上看不出丁点情绪,至于传闻和谢家,柳文安亦没追问,安安静静地处理各类繁琐又紧急事务,在?接到差事禀报后,让人把求见之人领了上来。

“见过大人”差事身后跟着的是位荆钗布裙的妇人,是她挑出来的三十六个基层女子之一,好像姓秦?她记得对方似乎年岁未到三十?是耕读人家的女儿,丈夫在?逃荒路途去?世,经她培训后,主要统计涂棍数额差事。

柳文安将手中?书册合拢,面色淡淡道:“找本官何事?”

秦氏略有?不安地将袖子扯成一团,支支吾吾道:“妾特来...特来跟大人辞去?差事”

“嗯”心口已有?猜测的柳文安点点头:“既然你不愿继续做事,当然可以辞去?身上事务,你?回去?后找渠沟交接便是”

“大人”秦氏没料到柳文安竟不闻原由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心中?顿时又窘又恼,连忙道:“大人是妾再生恩人,今月月底是妾与夫君大喜日子,不知大人是否有?空...”

“没空”柳文安作出个请的手势,不愿再看她一眼:“本官事务繁多,就不留你?了?”顿了顿又道:“本官记得你娘家已无人,希望你?好?生打算好?今后人生”

说罢让差事请她出去,看着埋头政务的柳大人,秦氏情绪突然崩溃,通红了?眼泣出声:“妾能如何呢?世道艰难,妾仅一弱女子,那?里抵得?过那?些口舌之言?妾只想安生过日子,又有何错呀?”

柳文安一顿,又专注于眼政务,直到秦氏被差事拉走,才停下?笔怔怔地望着虚空出神,世道是艰难,谁不想安全?过日子,可是安生日子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依靠谁获得?的,她女扮男装十八年,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慢慢赞出柳君名?声,眼见坦途大道在?望,一场旱灾,一波乱军土匪就让她失了?亲人,而如今更是为清荡天下?,更是准备对上百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