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是顾玉容一手带出来的兵,对我一向敬重。
可现在,他连直视我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顾玉容所谓的"照顾"究竟到了何种地步,这份"责任"又掺杂了多少别样的情愫。
只有密密麻麻的痛感在胸口蔓延,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顾玉容的背叛。
第2章
爸妈握着我的手,急得声音发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比今天的你还重要,她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顾玉容爸妈内疚地给顾玉容打去电话,嘴里不停念叨:
"续柏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让那混丫头回来,太不像话了!"
钻戒躺在红毯上,像我心口剥落的碎片。
我站在原地,笔挺的西装衬得我像个笑话。
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军婚,原来可以狼狈至此。
新娘为了另一个男孩,把新郎丢在满是祝福的礼堂中央。
整整六个小时,99通电话,顾玉容一通没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一次次暗下去,最终耗尽电量。
像我们的婚礼,最终被宣判结束。
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耳边最后响起的,是我妈带着哭音的惊叫。
再次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护士正在给我换点滴,见我醒了轻声叮嘱:
"您胃出血加上情绪过激,千万不能再激动了,要好好休养。"
我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淌进鬓角。
从十八岁在军校联谊会上接过顾玉容递来的情书,
到后来她进入部队,联系时断时续,每一次重逢都像节日,
再到她屡立军功,肩章更换,成为少将那天抱着我说:
"续柏,做了我的老公,你就逃不掉了,这个觉悟你做好了吗?"
这七年的时光,像无声胶片在脑海里快速闪回。
我苦笑地看着爸妈和顾家父母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段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该到终点了。
第3章
晚上八点,消失了整整九个小时的顾玉容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她摘了军帽,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紧绷,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愧疚。
"续柏,对不起。"她声音沙哑,"我答应了霍师长的临终托孤,要照顾好临真,我不能食言......"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忍不住开口:
"军区保卫部门呢?心理干预小组呢?那么多人在场,非你不可吗?"
"他选择今天,在你婚礼的时候,用这种方式逼你出现,安的什么心思?"
"顾玉容,我不是傻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握住我冰凉的手,声音涩然:
"续柏,霍师长对我恩同再造,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份托付比山还重。"
"就这一次,我求你,别把这事闹大,给临真造成不好的影响,行吗?我怕他的病,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望着她眼底那份沉甸甸的、属于军人的"义"和朋友的"责",心脏像被一只铁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她不该求我的,她该跟我道歉。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她没想过我被丢在婚礼上的难堪,
没第一时间问我为何住院,
一开口,全是霍临真。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砸在白色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她明显松了口气,又道:
"临真知道我要结婚,情绪很不稳定......我们的婚礼,先推迟吧。"
"这段日子我先陪在他身边,带他接受系统治疗......等他情况稍微稳定点,大概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们再把婚礼补上,好不好?"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