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她怔住。
从小到大,他连自己母亲用过的茶杯都不吃,唯独对她全盘受用。
现在,他嫌她脏?
她心中酸涩至极。
“求你,留他一命。”
她的手垂下,圆润秀美的指甲全部劈开,有血从手指滴落。
墨司辰胸口窒闷。
半晌,他下令:
“马奴以下犯上,罚三百军棍!”
江晚宁一惊:“三百!这太重了!他毕竟是你给我选的……”
“奴领命!”
彘奴忽然沉声打断了江晚宁,跟着行刑的士兵出去了。
墨司辰目若寒冰。
江晚宁看着士兵们将那个侮辱她的男人抬上担架送去医治,忍不住问:“那他呢?他不用罚吗?”
墨司辰居高临下看着她,语带讥讽:“你要我以什么理由处罚他?调戏军妓?”
第5章
她好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脸色惨白。
被带回营帐后,几个妇人粗暴地将她按进浴桶。
她们的丈夫都是士兵,因此最是厌恶军妓。
墨司辰唤她们来给江晚宁洗澡,她们趁机变着法子折腾她。
桶里的水冰凉彻骨,江晚宁浑身像被冻住了,不由自主地打起摆子。
三个妇人合力,一人死死按住不让她出来,一人一桶接一桶往她头顶浇着冰水,还有一人拿粗糙的马刷往她身上用力地刷。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妇人手下毫不留情。
“墨将军说了,你今日碰了脏东西,要将你好好洗干净!”
看着江晚宁肤若凝脂,腰肢纤细,几个妇人恨得咬牙。
“瞧你这狐媚样,平日就是这么勾引咱们男人的!我今日非将你这一身骚气好好洗干净!”
“不要!好痛!好冷……你们放开我……”
马刷在她身上刷出道道血痕,她不敌三个妇人,被她们屡屡溺进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挂满了伤痕,那三人才离去。
桶中的冰水已成了淡淡的血水。
江晚宁艰难地爬出来。
忍着全身的剧痛,她偷偷来到院子里挖出一个坑,将没有来得及还给墨司辰的令牌埋了进去。
然后避开人群去到奴隶的营帐。
彘奴受过军棍已成了血人,昏睡在肮脏的塌上。
她在他耳旁告诉他令牌的位置。
“你要好起来。有令牌在手,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她拔下鬓边的金钗。那是墨司辰来了塞北以后亲手为她打的,也是她如今唯一一件首饰。
轻轻抚摸片刻,她将钗子和带来的药交给彘奴身边另一个马奴。
“麻烦你照顾他。”
她刚走,床上的彘奴就睁开了眼。
一旁的马奴立刻跪下,恭敬道:“世子,为何不告知江姑娘她的真实身份?”
彘奴声音虚弱:“无妨,七日后我就带她走了,那时我再慢慢告诉她。”
“把婚书给我。”
皱巴巴的纸张递到他面前。
他强撑着抬起手,咬破手指,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婚书是他今日揍那个士兵的时候,从他身上抢过来的。
那畜σσψ生才是墨司辰给她找的夫君。
没想到江晚宁误会是他来求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