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执念。
跟他分手后我就对说话有了执念。
正巧,主播的工作需要一直说,一直说。
两侧行道树规律地滑过车窗。
他说,「陈时野刚才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我迅速红温。
「那天是领导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借着酒劲演的。」
「演的?」
「好吧是真的......求你别发给别人。」
他目光定定落在我脸上。
「怎么求?」
空间突然变得很小很小,只剩逼仄的一角。
我靠后,脊背抵着座椅缝隙。
他掌心顺着脊骨一节一节往上探,脸庞被滑过的路灯照得忽明忽暗。
唇含吻在一块,我窒息地踢着腿。
任祁年掀开眼皮,扣腰将我抱在腿上。
「少跟陈时野来往。」
我喘着气,「他跟你不是朋友吗?」
「是。」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他喜欢拈花惹草。」
我沉默,「那你还跟他玩得好?」
「花不花心是他女朋友要管的事,我只关心他当朋友合不合适。」
「哦。」
「乖。」
他轻拍我后腰,又问。
「那笔钱有帮到你吗?」
「帮大忙了。」我低声,「你为什么撕了原先那张,又重新给我一张?」
「如果非得用钱送走你,那至少应该从我手里出。」
「我开始赚钱之后就一直在补足那两百万,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钱还给你。现在有机会了......」
「我给你的东西从没指望你还。我也没想到,你会选这么辛苦的路。」
我呼吸紧绷,低声。
「其实也还σσψ好。」
凡事熬过来再回头看,困难都显得轻微。
我已经不为那些时间感到痛苦了。
但他一提起,莫名地又让人想哭。
路灯一块一块照进车里,又飞速消失。
垫在后脑的手抚过发,托住我右脸。
有些许冰冷的触感,转瞬被体温暖热。
我在混沌中侧目一瞥。
旖旎心思乍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迅速冷却的微薄汗意。
任祁年大概是喝多了。
半合着眼,很安稳的样子。
他眸色不似清醒时平淡,显得幽黑而朦胧。
「我的承诺还算数。所以,要回来吗?」
我不答,环着他后脑。
将他按埋进颈窝后,才敢露出几分崩溃。
刚才硌在我脸上的,分明是戒指。
我慢慢摸向后腰,触及他手背。
游移,至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