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何霜对他念念不忘,俩人见一面不挺好?万一祁年还喜欢她,正好重新凑一对。」

「你看他像是还有意思的样子吗?」

陈时野大声嘲笑。

「庄朔你没谈过恋爱就别叫。我说他俩包能成,你信不信?」

几道认不出的声音混在一起。

「不是......你们说什么呢?」

「什么叫还喜欢?刚才那是任少前女友?」

「脑瘫巧设前任局,哥们误上断头台。谁刚开她玩笑赶紧去给人家道歉哈。」

「要我看是已经没感情了。」

「那最好是。」

交谈声渐弱,转为推杯换盏。

4.

我扣好外套,走进风里。

南方沿海的冬天不难熬,略有冷感。

拐过长廊,任祁年立在不远处亭子里,闲闲撒着鱼食。

天已经黑了,温度比白天降下不少。

他那件大衣,一定顶不住风。

我花了半分钟,犹豫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

他似有所感,侧目望来。

我说,「任总怎么不进去?」

他余光掠过我。

「我在,你不自在。」

「......突然见面,难免尴尬的。」

「嗯,所以我出来。」

「陈总说朋友生日,没想到是您。」我咽下剩余的问句,「贺礼送到,我就不打扰您和朋友聚会了。」

他慢慢捻紧鱼食口袋。

「新年我要出国,生日他们提前给我过。你送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我恍惚片刻,回答道:

「茶饼,和陈总一样的。」

「我不爱喝茶。」

「是我送得不巧。您父亲大概会喜欢。」

「我是说,我对这份生日礼物不满意。」

他掩上衣襟,转身面向我。

我无意识哑了声音。

「那我重新选。」

他自喉中轻应,算是默认。

一时无话。

我又想告辞。

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站住了脚。

「任祁年。」

他一顿,侧过脸。

「我刚才把我前几年的事都说完了。」我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风把头发吹得乱飞。

我努力理顺刘海,也不敢确认他有没有听到。

「你是要回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的态度比在饭桌上软化了许多。

近乎称得上温柔。

我愣住几秒,「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