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笨,就祝任总事业有成,身体健康。」
任祁年倚在座中,抬手示意身边人帮忙递酒瓶。
将自己面前半杯喝完,重新倒满。
他随手举杯,朝我一敬,一饮而尽。
陈时野半开玩笑。
「一杯接一杯,平时没见你量这么大啊,可别喝多了。」
他按着眉心,口气淡淡。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气氛诡异,又有人将话题抛给我。
「何小姐做几年新媒体了?」
「两年了。」
「才两年成绩就这么好。」那人微惊,「大学有基础?」
我笑笑,「哪有什么基础,那时候我说话都有点障碍。后来毕业去干了一年销售,才把话学得说通顺。」
庄朔一愣,「你的学历做销售?」
席间人纷纷侧目。
「庄朔,认识?」
「以前见过几面。」庄朔解释完,看向我,「怎么不找点轻松的工作?」
我自嘲。
「谁会要一个话说不利索的员工啊?」
每年名校毕业生多如牛毛,企业可以优中选优。
要上进,能力强,精力旺盛。
要乐于学习,会自我反省,形象好气质佳。
内向都成了大缺点。
沟通能力差,进不了第一局。
从前跟任祁年在一起,我给自己圈定了安全区。
总觉得,他不会不管我的。
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既然有人兜底,为什么要辛苦自己?
我每天都在逃避。
毕竟做一件事,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
但只要不动,唯一的困难就是下定决心。
直到分手后我开始面对自己的课题。
话说不通畅,就等着找不到工作饿死。
秋招、春招、毕业论文、毕业去向确认、催促就业。
我每天对着新闻联播学习复述,放弃了秋招。
春招再度失利。
很快交完论文走向毕业。
然后成了失业大军的一员。
穷途末路时,我翻出了分手那天任祁年给我的礼物。
想卖掉,能换一点缓冲的生活费。
打开才发现包装盒里是个稀有皮包。
和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他妈妈给的那张早已经被撕碎了。
礼盒里装着的,是崭新的、以他名义签下的。
他还是给我留了一条后路。
我坐在逼仄的出租屋里,突然没绷住情绪。
一切都结束了。
从我决定启用这笔钱起,就是分道扬镳,两不相见了。
有了那些钱,我不用为生计发愁。
于是找了一份当销售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