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韬点了支烟,深深吸了口。火光在黑夜里忽明。他看着他刚认识的女孩,就被她稚气的问题打败,笑了。
“不是所有的DJ都那样招摇的。你可以当我有个不爱张扬的个性。”他说。
“哦,那么你怎么看那些穿奇装异服的家伙呢?”
“不排斥。毕竟也有人需要那样来吸引。有外表去装扮,也是一种资本。”
“我懂了,你是在说,你有实力真正的打好碟,你没必要去包装自己的外表。”
“说对大半。”
“你没有想过要交个女朋友吗?”
“想过。但找不到啊。”他吐出一伦烟圈,青青冉冉,“在重庆月薪五千已经可以算个小白领了。暂时没遇到纯正的爱情。”
“哦,你是怕,女孩们欺骗你的感情,只为物质吧?”
廖文韬看着安安,他喜欢她的聪明。“呵呵,算一个。还有就是没找到真心喜欢的,好象学校里那种。”
安安点头,表示理解了。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廖文韬想起刚才安安那句暗示意味极重的话,就下意识的去拥住了安安的肩。女孩果然没反抗,继续走。时不时的说些天真带童趣的话,笑的很自然。她走在廖文韬面前,就实在很娇小。
现在正带着第一次见面的聪明女孩回家,进屋的那一刻,揣着忐忑却兴奋的心。
回到家里胖子正在上网,看见廖文韬身后的女孩也聪明的没多问,笑了笑表示招呼。
一进屋安安就说好累好困了。
“那么安安你休息会就去洗澡吧,今天挺热的。”廖文韬递了瓶红茶给安安的同时,怀点小私心的说。
安安说好的,然后她就一蹦一跳的进浴室去了。
安安进浴室了,安安开始洗澡。廖文韬觉得水流声比平时都清醒,它哗哗的响,提醒自己里面有个美丽的女孩,赤裸着雪白的身体,在洗澡。
洗好后廖文韬对带着沐浴露香的安安说:“这边是我的卧室。你先去睡吧。”然后他再走进浴室。
浴室里青烟缭绕,浴室里还有安安留下的熏衣草香。他的大脑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幻想着什么,比如说,刚才的女孩,怎样的景色,在烟雾里可以朦胧得撩人。
安安取下了头巾,放进包里。她趴在卧室阳台的窗上,额前厚厚的刘海下,那双水灵清秀的眼睛出神的注视着窗外――从14楼层的地方望出去,有一片灯海。
“在看什么呢?”廖文韬不声不响的走来,用手从背后环住安安。这样的气氛下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怎么说呢,有个女孩,很美丽,她在夜里,等你。
“灯。”她变得安静起来。
“灯?”他明显有些急噪,这时如果说他愿意和她聊天,那么是在床上。“灯怎么了?”
“有多少盏灯,就有多少个家。红的绿的黄的灯,”安安说,伸出左手食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下“我在想,何处才有我的家。何时才有属于我的那盏。”
廖文韬听了这句话,全身顿时凉了,清醒不少。他放开安安,看着她美丽的侧面,清淡的愁容。他想起了刚才在路灯下望着漆黑远方的女孩。
难道她真是那只流浪猫吗?
那么她为谁而流浪呢?
廖文韬想到了自己刚离开家时,17岁而已,无依无靠,有的就是那少年的壮志和好高骛远。那时一事无成,学业不佳,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肯干,美丽前程就已经摆放在脚下。
离家半年后,钱已花光,跟着胖子到处找工作,在几乎断粮的时候,用憧憬美好来安慰自己。
那时最喜欢啃着馒头幻想:如果我有五百万。
年少时学校里老师就出过类似的作文题目,那时是“如果我有……”
廖文韬当时是写的如果我有爸爸。
廖文韬在作文里写如果我有爸爸,廖文韬的这篇作文被老师当范文念给全班同学,感动了一大片。记忆中,从小爸爸都是很飘渺的词,摸不着,想不明。
他想,如果他有个父亲,如果家里不那么穷,那么自己也不会在17岁的夜里,啃着馒头憧憬:如果我有五百万。
胖子就是在那时快速瘦下来的。
那是7年前了。那时在深圳。那时以为深圳遍地的黄金。
7年前的夜里,没有黄金也没有面包时,廖文韬也曾看着黑夜里闪动的万家灯火,凄凉的想:一盏灯下一个家,何处才有一个属于我的。
廖文韬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安安,他几乎就想立即给她一个家了:你别再流浪了,我的猫儿。
沉默一阵,安安突然大呼说没事乱惆怅什么睡觉了。
然后她就自个先跑进卧室了。廖文韬顿了一下,随后也跟上。
七、我从边缘回来
躺在床上,他们很久没说话。少了男女之事,属于初次见面特有的陌生感立即涨满屋子。
廖文韬睁着眼睛,闻着空气中少女的味道,就实在有些烦乱。他向身旁的安安瞟了一眼,发现她也没睡,眼波在晕黄的壁灯下显得挺柔情。
廖文韬的眼光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那微薄的两片实则很诱人。
他想自己实在不是个当好男人的料。于是他转过了身。
还没等他开口安安就说话了,她也转过脸,说:“你当我哥哥吧!”说那句话时带着天真的表情,有着似乎是突然想到秒计的兴奋。
廖文韬看见那红唇一张一合,听见从那里吐出的话,就感觉很沮丧,却也无奈,心想这么明显的拒绝自己怎么可能听不懂――是兄妹就名正言顺的可以一起睡了,纯睡。
他闷闷的盯着她,后者眼光期待而波光闪闪,他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说了句睡吧就转过身了。毕竟他还没坏到去强 J一个少女。
很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