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虫虫你真傻!你为什么不把你姐姐的行为告诉你的父母?”廖文韬愤愤的说,替自己的女友不平。“妈的,怎么会有这种姐姐?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为她着想什么?”

“不是啊……我有我的难处和顾虑。母亲不是把姐姐交给我了吗?我要保护好姐姐的。其实真的,我也不确定姐姐推我时,是不是故意的,到我懂事点后,我就一直在祈祷,但愿姐姐那时只是不小心推了我一下。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了情绪去恨她的。”

“你明明就是恨不了她!虫虫你太善良了,你这样还不是自己吃亏?”廖文韬气愤不已的说。

这时月儿完全溶入云层,只是散了点橙红色的光晕,并无星辰,偶有微风,安抚夏夜。却抚不平安安心里的痛,廖文韬心里的疼。

“而且那时大家都只是孩子,是孩子就难免犯点错。”安安为急着姐姐辩护。

廖文韬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瞄了她一眼,说:“那么你母亲也不教育一下她?”

“你不知道啊……姐姐是个林黛玉。”说这句话时,安安泄露了无比的惆怅。

“态声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时如名花照水,行动时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是为林黛玉的写照。

……

妈妈问安安,为什么会摔倒。安安瞟了玫玫一眼,指着玫玫说:“妈妈,是姐姐在后面推了我一下!”小孩子说话从来诚实而不顾虑什么的。

母亲惊讶的转身看着大女儿,只见她神态自若,毫不畏惧的迎着母亲的目光。母亲问玫玫是你推的玫玫吗?

父亲是个急脾气,父亲没等玫玫表态就冲上去要打玫玫,嘴里直嚷着:“家门不幸。老子费了你!”

因为玫玫是个哑巴,所以家门不幸?玫玫瞪着父亲,面无表情。你能想象一个才5岁大的女孩,那一脸的“我没做错什么”的倔强?好象个红岩烈士,一样大无畏。那老沉的眼神,清楚的些写:你要干嘛我无所谓。

母亲急了,母亲哭喊着拦在丈夫跟前:“你要是敢动女儿一下我就跟你离婚!”

离婚太严重了,母亲跟了父亲快十多年,苦头吃了不少,却从没抱怨。母亲在这个时候说出离婚,以至这位当了几十年工人像铁一般的父亲就吓住了,松了手,骂骂咧咧的走出病房。走出病房后用更大的声音说了句:家门不幸!

玫玫低下了头,顺着母亲的安排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母亲就没再多问了。

好在安安身体健康,缝那么多针却也没多久就被母亲的汤药给补回来了,数着点滴在医院住了一阵就嚷嚷着要拆线出院了。

刚拆线时伤疤又红又肿,伤及面很大,而且在夏天天热时很痒。安安就喜欢在睡觉时用手去抓,母亲慈爱的阻止了,母亲为安安上了好清凉的药,涂在安安额前,温柔的用嘴吹风。丝丝凉凉,安安就很舒服。安安可以很快入梦。

如今想起来,那段被母亲倍加呵护的感觉,真的怀念。不仅羡慕起,同院的小朋友,他们的父母的爱不用分享。

小朋友们看见安安额上的伤口都吓得惊叫,胆小的居然哭着喊臭八怪。

安安就伤心的问母亲:“妈妈我真的很丑了吗?”

母亲说你是妈妈眼里最漂亮的小公主。

“小公主有没有小天使那么好?”安安问。

母亲惊讶了,母亲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一天倒晚都疯跑的野丫头,母亲想孩子原来你已经知道嫉妒和比较了吗?母亲就伤触。母亲那时没说话,只轻轻的抚摸了安安的脑袋。

母亲虽然没表态,可是安安知道,小公主是国王的女儿,而小天使,却是上帝的女儿啊。

母亲就为安安剪了头发,把额前的长发剪短了,留了厚厚的刘海。

安安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簇簇掉在地上,第一次有了疼惜的感觉。再看看镜子里变得憨憨的自己,安安说这样大家都看不见我的伤疤了。

母亲鼻子酸了酸,勉强笑着说,是啊,这下安安又变成个漂亮的女孩了。

安安猛的转过头,安安仰着小脑袋皱着眉头天真的问:“妈妈,你为什么不罚姐姐?邻居王叔叔说你更喜欢姐姐,是吗?”

母亲愣了一下,突然就搂着安安,不能自已的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她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望着面前这个才5岁大的小女儿,她真是无法面对。当她仰着脑袋,疑惑却委屈的问自己是不是在偏心更喜欢她姐姐,她真不是知道要怎样去解释: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个很平凡的母亲,有了对双胞胎,盼望每个孩子都幸福不受挫折病苦,小心奕奕的对待每个孩子的心事从从……却不想,还是让她们尝到了委屈病痛。

安安见母亲哭了,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安安用微胖的小手,去抱住母亲,嚷嚷到:“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安安?安安以后会乖乖的。妈妈你像喜欢姐姐那样喜欢安安,好不好?妈妈!”

母亲猛的就搂住女儿,拥得紧紧的,嘴里喊着:“孩子,你们每个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都喜欢!妈妈爱你们,一样的爱。谁说妈妈不喜欢你的?安安乖啊,妈妈喜欢!”

“那妈妈你哭什么?妈妈不哭!妈妈是不是痛痛?安安也痛痛……妈妈安安头上好痒!”

安安说着,就想用手去抓,被母亲连忙制止。

“安安乖哦,安安不抓!抓了会烂的,烂了长很多虫虫很吓人!”

“那妈妈给安安涂药药!”安安嚷着,手就不时的往头上摸。

母亲轻柔的按住女儿不规矩的小手,又拿了药来给她抹上,再轻轻吹风在伤口上,安安舒服了,就安静下来,最后悄悄睡着。

这是母亲突然就瞟到门口站着的玫玫,她安静的看着母亲为妹妹上药。母亲为妹妹上药,那样尽显母爱,温柔而怜惜的吹气在妹妹脸上,不辞疲劳。母亲轻巧的把安安的被子盖好,走到玫玫面前,母女两无声的对视着。

母亲蹲下去,把手按在玫玫肩上,她知道这个才5岁的女儿,虽然年幼,又不能说话,其实心里对世事是很明白的。她的早彗而敏感,让自己这做母亲的对她不知所措。

玫玫没说话转身走了。留下双手伸向空气的母亲。

母亲暗自抹泪,她实在不愿意却无法改变――两个女儿,自己一个也没保护好。

女儿们上小学了,妈妈就好象小鸟试飞时一旁的母鸟,总有唠叨不完的话,解释不完的课堂纪律。兴奋又着急,担心混合着开心。

母亲开心的把女儿们送进学校后,马上找到教她们的班主任老师,告诉她关于玫玫不能说话的问题,并一再要求,别伤了那孩子的自尊心。

“我女儿真的很聪明,如果送进聋哑学校就太不值得了。而且她但哑不聋,老师就多求您费心了。”母亲对老师讨好的笑。

班主任是个刚大专毕业的年轻女孩,自身也不过21岁,这个年纪的女人同情心重,干事激情负责,母亲就稍微放心了。

母亲在教师里听了一上午的课,发现两个女儿能适应了才回家做饭。

老师就逗安安说你妈妈多喜欢你啊。安安翘着小嘴说:“我妈妈喜欢姐姐!”然后指着角落里安静不响的小女孩玫玫,“那个是我姐姐,妈妈说姐姐的天使!”老师们皆诧异。

安安很聪明却是很捣蛋,安安的成绩一般是班里的前十名的。可是姐姐玫玫,却总是第一。

老师们喜欢可爱的安安,也心疼乖巧静恰的玫玫,两姐妹一冷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