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萤立刻翻了个白眼。
「她才不会这样！妳再乱说话，就换成我要生气了喔。」
何可昕缩了缩脖子，举手投降。
「好啦好啦，抱歉抱歉，我只是随口说说嘛。那……今天晚上要我留下来陪妳吗？」
丹萤看著她，语气放软了些，急著打发何可昕。
「不用啦，今天是星期五，妳妈不是已经煮好晚餐在等妳回家了？快回去吧，等一下路上小心喔。」
何可昕歪头瞇眼打量她几秒，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看得出来丹萤想要有她自己的空间，也因为她心系著她，为了维持朋友的关系，只能在告白之后保持距离。此刻，看著丹萤思念著女朋友的模样，何可昕心底是酸涩的，可是她不能说出口。
她明明那么早就出现在丹萤身边，明明无数次陪她吃宵夜、熬夜赶报告，甚至帮她赶跑讨厌的追求者……但她竟然连丹萤喜欢女生这件事，都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还是非常在意。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呢？如果她能早一步让丹萤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呢？她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丹萤和她的女朋友分手了，她会不会转过头来，发现其实一直有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她？
这些话，何可昕只能全部都放在心底，丹萤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看完韩剧，何可昕收好行李，看著丹萤沉浸在她自己的心绪中，只好低低说了声「掰啰」，便离开寝室。
门轻轻阖上，房间内只剩下风扇的低鸣与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
室友终于回家去了。
丹萤站起来，走向衣柜，取出那个皮革制的盒子。
面环与靛锁依偎著躺在盒内，丹萤吸了一口气，又闻到了深雪身上的寒香，她把靛锁套上了自己的脖子，那熟悉的压迫感立刻让她感到近似把脸埋在胸脯般的抚慰。
她再度开始幻想，想像深雪就在身边，像那晚一样，低声命令她，把她的身体与灵魂，一点一点地驯服；一切疑惧、动摇与孤独都在那一刻沉静下来，全世界只剩下深雪的意志。
「主人，快回来啊……」她低语著，声音发颤。
她需要感受到疼痛，才能有真实的感觉，那一瞬间，疯狂的渴望占据了她的思想。
如果依靠面环就可以启动靛锁的话，那么，即使深雪不在，她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来……？
于是，丹萤戴上了面环。
看著镜中的自己，脸上覆盖著薄纱、脖子上戴著项圈，靛锁中央那颗月光石也随即亮起微弱的光芒。
丹萤屏息凝神，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深雪引导下，单独操作靛锁。
她没有说明书，甚至连如何下达指令都不确定。但当她一想到
「电击」
，她的心绪便被面环捕捉，下一秒，颈环内层传来细致的刺麻感，就像被人用羽毛拂过皮肤与神经交界的地带。
丹萤惊喘一声，原来这套装置比她想像得更敏锐。她靠著墙，想起靛锁有录影的功能，她想，等深雪回来，打开面环看到这些，会是什么表情？
是讶异？还是生气？
「这是给妳的惊喜。」她对著镜子，红著脸低声说。
丹萤闭上了眼睛，不是出于羞怯，而是在想像深雪就在眼前，正注视著她。
丹萤脱去了上衣、短裤，更多的电流随心念而生，她咬住下唇忍耐，却无法停止颤抖，那是身体深处最私密的开口，在电流下无声地绽放开来……她渴望这一切，如果深雪就在她面前，一定又会说她是个发情的猫咪。
「对啊，我本来就是发情的小猫……主人，我真的很想妳……」
丹萤近乎啜泣般地低语，细细的电流沿著颈后滑落，不容违逆。她闭上眼，再一次，让它贯穿全身，几乎快要达到高潮。
但光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
丹萤突然想起那一夜，她们第二次的驯养，在莲蓬头的冲击下得到的快感。于是她走进浴室，像上次一样把自己淋湿。
丹萤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香气还残存在面环里一种她已经熟悉到刻进灵魂的寒香，像深雪在她耳后低语的气息。
她跪在地上，看著面环中显现的画面，听著它回放的声音……
『言丹萤，张开腿，把莲蓬头放到腿间去。』
然后画面跳转，深雪俯身压制她的眼神，如黑夜里唯一的一缕光，炙热又高远。电流袭来，再次唤醒了她的身体，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可丹萤仍觉得空虚……那种近在咫尺却无法拥抱的距离，才是最令人心酸的部分。
她张开眼，看著雾面镜中的自己，那不是一具身体，而是一团记忆燃烧后遗留的灰烬，孤独、执拗，却依然带著热度。
她发出细碎的呻吟，想要更多的电、更强的水流。
一开始，那只是生理的刺激。丹萤屏住呼吸，闭上眼，让莲蓬头的水流带来的快感将自己卷走。但下一秒，刺痛突如其来，她倒抽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面环与靛锁似乎出了问题，电流无法停止，过度的想念与压抑全数反扑。丹萤不知道，这两样物件不能同时用在一个人身上，更何况，面环并没有防水的功能。
「！！」
丹萤想停下这一切，她想摘下面环，却发现无法出力。她跌坐在湿滑的瓷砖上，水流继续倾泄，热水与电流交织，灼烧著她裸露的肌肤，疯狂撕咬著她的感官，快感与刺痛混杂，她无从分辨，只能颤抖著，开始哭泣、却无法发出声音。
丹萤张开眼，雾气在面环显示的画面上化开一层朦胧的脸，配戴著靛锁、青涩又充满吸引力的少女，那是她吗？还是她曾经试图成为的模样？
痛意沿著神经漫延，如潮水般将她吞没。空气中飘起一丝刺鼻的气味，丹萤再度倒抽一口气，身体一震，下一秒才意识到那不是幻觉。那是靛锁过热、烧焦的味道。
她的皮肤被烫伤了，熟悉的快感变成了灼痛，丹萤瞪大眼，再一次尝试要拆下项圈，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不听使唤。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像极了她年幼时困在家中狭窄的衣柜里，母亲在门外歇斯底里，她却连哭声都不敢发出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