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操作方式和注意事项发给妳,妳一定要记得仔细阅读,还有……」
「主人,我想要抱抱。」
「……好。」
深雪真的拿丹萤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著丹萤舍不得她走的模样,深雪其实也不想离开。她任由丹萤往她怀里钻,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彼此的距离好近好近,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抹去所有距离。
风轻轻地掠过她们的唇边,长发飘扬,深雪终究还是往后退开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一趟。
为的是赎清她的过错。
第29章 幕间 ?? 绪潮之中 ??
当深雪将车停在宿舍楼下时,夜色已深。
路灯的黄光柔和地打在丹萤的侧脸上,她下车后,一再回头望著深雪,都是不舍与依恋。她大约不知道,她的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回望,都是在深雪心头上敲击。
「……」
深雪看著她走远,直到她进了宿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在方向盘上紧紧握著,掌心都是汗。
她还是无法将曾经发生在那台钢琴上、发生在那座深林里的事情告诉言丹萤。
深雪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聂繁,她在临终时心心念念著的那个名字,成了她心里的一把刀;是为了当年的遗憾,所以聂繁也随著遗憾一起枯萎了,她发现身患乳癌的时候只是初期,明明有治疗的机会,却毫无的求生的意志。
这一段时间,她经常梦见聂繁。她是在懊悔中慢慢死去的,深雪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不是乳癌。癌症与她用来割腕的刀一样,都只是她逃避现实的道具。后来,那把刀生锈了,在她体内割裂了她的意志;深雪知道,当年在聂繁心里的那把刀,现在就在她的胸膛搅动。
如果她继续这样和丹萤暧昧地维持著驯养关系,终究也只是把双方引向悲伤的结局。
当她得知丹萤一直以来藏起的那一面,她知道,她该放弃自己的计划了,她不能再重演聂繁当年的遗憾。
深雪下定决心,她要与丹萤重新开始、用心追求她。
这次,不再是以「驯养」为名,她要赎清自己的过错,问心无愧地与丹萤在一起。
所以她这一次离开,就是为了去完成
某件事情
,以弥补这位曾经被她算计的少女。
是时候,让心底里的那把刀,彻底地拔出来了。
幕六 | 鸣咽
第30章 幕六 | 鸣咽 ① | 自我安慰??描写???
丹萤抱著手机,反复看著和深雪的对话纪录,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让她心跳加快。
深雪说她出差这段时间会很忙碌,丹萤不敢传讯息打扰,却还是会习惯性地滑开手机,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来自深雪的讯息,却还是每隔几分钟就想看一眼。
夜里因为恶梦惊醒的时候,她会打开深雪的钢琴音档,一边听著,一边想像她就在身边;当何可昕不在寝室的时候,丹萤便会从衣柜深处取出那细致如丝绸般的靛锁。
指尖轻触那冰凉的月光石,丹萤能感受到电流残留在上头的温度。她会戴上面环,看著那些她配戴靛锁时所纪录下来的影像。光影与声音皆是私密的梦境,在她眼前缓缓铺展开来。
画面里的自己,因为深雪而喘息、因为深雪而颤抖,眼神迷离地呼唤她「主人」她屏息凝视著自己,看著影像中的「言丹萤」赤裸地颤抖著,在爱里重生,在惩罚中获得救赎,那些羞耻的瞬间,竟然使她回顾时也兴奋起来。
面环真的很神奇,那仿佛不只是影像记录,而是重现了丹萤跪在寝室、跪在浴厕的场面,连她的鸡皮疙瘩都被重现,如此真实。
丹萤看著那一幕又一幕羞耻的片段重播,指尖在金属吊牌上轻轻滑过,想像她在抚摸那个曾在驯养里哭泣的自己。
她不禁自问,如果思念也能被记录下来,是不是就会让时间过得更快一点?
她真的好想念深雪。
丹萤最喜欢的影像纪录,是那次在深雪的房间里,月光从窗帘缝隙落入房内,深雪戴上了面环,月下的她近乎神祇,她是主宰,她是审判。她站在丹萤面前,居高临下,如同一座永远无法攀上的冰峰,只能仰望、臣服,而不能拥有。
丹萤无法移开视线,反复观看著那段画面,只觉透过这些重播的影像就能再度贴近她。
胸口微热,喉咙干涩,指尖不自觉地握紧。
真的,好想见她……
距离上次与深雪见面,已经过了六天。
这六天,丹萤总是魂不守舍的。
此刻,她与何可昕待在寝室里追剧。
何可昕瘫在懒骨头上,肩膀后系著一台咕咚作响的按摩机,一派闲适享受,一边不忘对丹萤八卦道:
「欸,我跟妳说喔,那个叫莉莉的,妳记得她吗?她上次不是说自己男友在医学系吗,结果她其实是……」
话才说到一半,她便发现对面的人根本没在听。
丹萤垂著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滑著手机,心思早就飞远了。她的脑海里满是深雪,那些影像就像噬骨的烟,在心头反复缠绕,无从逃离。她努力压抑情绪,却不断走神,连何可昕刚刚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何可昕嘴角抽了抽,有些不高兴地抱怨道:「妳是怎样啦!都只想著女朋友,见色忘友欸!」
丹萤这才回过神来,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说她去出差,可是已经第六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连讯息都没有吗?」何可昕开始质疑。「怎么可能六天都没消息?她是去南极出差吗?不然怎么会一条讯息都没有?」说著说著,何可昕惊呼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暧昧又刺耳。「还是……会不会她其实有小三啊?谎称是出差,结果是去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