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放下电话,眼神彻底冷了。

他肥胖的手突然摸上我的头,缓缓下滑,笑容油腻:

“没娘疼的孩子,倒是聪明漂亮,听说你妈妈是个大美女,你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吓得浑身僵硬,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看那双手就要摸到衣领,门被猛地踹开!

是那个总打架的小混混傅野。

他叼着草杆,吊儿郎当:“老头,干嘛呢?警察来了啊!”

校长触电般缩回手,脸色惊惶。

陈野趁机一把拽住我手腕:“这我妹,我领走了!”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狂奔而出。

我们一直跑到后山草坪,跑累了瘫倒在地。

阳光刺眼,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妈妈要生小宝宝了,我以后没有妈妈了…”

傅野嗤笑一声,枕着胳膊望天:

“这算什么?这破地方谁有家人?”

“都是被扔掉的货。”

他一句话,像冰锥扎进我心口,冷得彻底。

自那以后,我在学校的处境急转直下。

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故意刁难,将一杯芒果汁塞给我说是香蕉汁。

我喝下不久,喉咙肿胀,呼吸急促,浑身泛起红疹。

第4章

傅野冲过来背起我就往医务室跑。

校医检查后,慢悠悠地说:“进口药效果好,得另加钱。”

傅野扭头问我:“有钱吗?”

我这才想起,陆叔叔给的那笔巨额“生活费”,早已直接划入了校长的账户。

我一分都没有。

傅野低低骂了句脏话,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金项链,扔给校医。

校医掂了掂,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药。

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傅野,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他靠在墙边,嗤笑一声:“先活着再说吧。”

护士给我打针时,傅野下意识转身,衣领微掀。

我瞥见他后颈往下,竟是交错狰狞的旧疤新伤。

原来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校医在一旁整理东西,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道:“对了,她的狂犬疫苗加强针到时间了,记得打。”

话音未落,傅野猛地暴起,一把揪住校医的领子将他狠狠掼在墙上!

“你他妈再说一遍?那家人连疫苗钱都没给她留?”

他眼神里的狠戾吓得校医连连求饶。

把我带出医务室后,傅野情绪平复了些,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自嘲。

“吓到了吧?家里说我可能有那什么超雄基因,是天生的坏种。”

“所以就把我从继承人名单里划掉了,扔这儿自生自灭。”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别人的事。

几天后,两个警察带走了傅野,他身后还跟着笑的呲牙咧嘴的校医。

4

傅野被带走后,我的日子坠入彻底的黑暗。

校服被偷走剪碎,餐盘里总是馊臭的食物。

饿得发昏时,我只能去翻冰冷的垃圾桶。

我无数次用公用电话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永远只有漫长的忙音。

圣诞节那天,我缩在床上发抖,却发现唯一的棉被被人掏空了棉花,塞满了废纸。

我咬咬牙,卖掉了唯一值钱的长发,换回几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