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的时候，姜以婳闻到了一股极淡的清香。

她微微挑眉，看了曲夏一眼。

她神色自然，率先坐了进去：“这是我找人专门配的香，说能安神保胎，你要是闻不惯，下次我来找你，就不用了。”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姜以婳坐进小车。

随着车门关闭，车里的味道越来越浓。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姜以婳清晰的看到曲夏眼底的狠厉。

“你好好的去吧，到了阎王跟前也别怨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彻底自由，才能让他，爱上我。”

她过于自信。

丝毫没发现，姜以婳的反应过于平淡，也没有意识到，姜以婳说的不会再有下次，是她，再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第三十章

再醒来，姜以婳还是在小车上。

只是不同于先前那辆车，这一辆，明显是辆商务车。

谢司晏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一身纯白的新郎西装，和她身上新换的婚纱显然是一对。

看见她醒来，谢司晏眼底尽是病态的亮光。

“婳婳，你醒了？有哪里难受吗？给你梳头发的人不仔细，扯断了你的头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人给杀了，欺负过你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婳婳，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了。”

动作间，姜以婳一眼扫到他还染着血的五指。

眉头才皱起，谢司晏就慌不择路的去找纸。

姜以婳却径直略过他，看向一边被五花大绑瘫在地上的曲夏。

她在曲夏眼底看到了恨意。

很明显，是对她的。

大抵是觉得，自己没能杀了她。

不过没事，她能反杀。

姜以婳蓦然勾唇，在曲夏陡然惶恐的注视下，缓缓叫了谢司晏。

“我在！我在的。”

谢司晏紧张的手都在抖。

他怕他抬头看见的，会是一张嫌恶遍布的脸，他怕在姜以婳脸上看到恨。

出乎意料的，她在跟他撒娇。

“你骗我，你说欺负过我的任何人你都不会放过，那曲夏呢？”

“呜呜！”

曲夏被堵着嘴，这会儿脸都白了。

姜以婳脑袋都没偏：“她上辈子害的我那么惨，司晏你为什么不杀她？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你还想让她，再害死我一次吗？”

“不会！当然不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婳婳，我会保护你。”

他魔怔了一样，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水果刀。

手起刀落。

姜以婳眼睁睁看着他一刀插入曲夏的小腹。

鲜血不过眨眼便蔓延到她脚边。

姜以婳眼睛都没眨一下。

曲夏大抵到咽气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谢司晏会这样对她。

又为什么，他能因为姜以婳的一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不过，都不重要了。

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止她，谢司晏也是一样。

所以

“念在我们上辈子的情分上，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想要什么死法？”

“什……什么？”

谢司晏欢喜的笑容还没落下，举着刀，僵在原地。

姜以婳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今晚做的这些，你觉得你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