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抱起孩子。

那孩子一动不动，自出生后哭过那一嗓子，再没有声响。

姜以婳还抱有一丝希望。

她视线追着那孩子，满眼希冀，就见那女佣一脸嫌弃。

“果然是个没福气的，生的孩子都是死胎。”

姜以婳一颗心彻底坠下去。

果然，还是活不了吗……

她垂下手，倒在被血水沾湿的被褥上。

身体的温度迅速流逝，姜以婳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恍惚间，姜以婳看到了枇杷树下的外婆。

眼角的眼泪滑落，她心酸到要炸开来。

“婳婳还以为，外婆不要婳婳了……”

“外婆，婳婳不想喜欢谢司晏了，婳婳要回家……”

她朝着她想去的方向伸手。

窗外，升空的烟花依然盛大。

院子里枯枝断裂，砸下一片冷雪。

姜以婳的手，也重重落下。

气息消散的最后一刻。

她想，若是有来世，她一定不要再喜欢谢司晏。

……

最后一支烟花升空，谢司晏心神不宁的陪着曲夏过完生日。

等待切蛋糕的间隙，他心里却总觉得空了一块。

助理一眼看出自家总裁的郁结所在，小声宽慰：“老板放心，太太有你亲自求来的平安符，之后生产肯定母子平安。”

心事被揭穿，谢司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她快到预产期了，今天佣人来传话，可有说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多吃点？”

助理叹气：“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听一个保姆阿姨说，太太肚子里的孩子看着像个小子，到时候孩子出生，肯定和老板你一样帅。”

谢司晏失笑：“像她多点才好，她从前就老说将来生了宝宝要像她，要是什么都像我，她肯定要闹脾气……”

话音一顿，想到什么他又吩咐助理：“你明天把我之前买给孩子和她的礼物一起拿过去给她，冷了她这么久，也该给她个台阶……算了，我去看看她。”

这几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业务，又被曲夏拉着陪她过生日，他太久没看到姜以婳，心里老觉得不安心。

他这小妻子脾气实在太倔。

想着，他不免加快动作。

曲夏却一把拉住他，强压着眼底的慌乱：“司晏哥哥，你说好要陪我过十二点的。”

谢司晏皱眉，看着被拉住的手，心头愈发焦躁不安。

刚要甩开曲夏，就被人扯着衣领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谢司晏！你怎么能这么对婳婳！”

一向严肃沉稳的姜父面目狰狞冲到他跟前，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脸上，嗓子哑的渗人。

“是你承诺会一辈子爱她护她宠她，我才把女儿嫁给你的！这才三年，你怎么能背叛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佣人房里生孩子！”

谢司晏僵住，什么……生孩子？

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

他脑子嗡鸣不断，撇到姜父衣摆上那抹刺眼的血迹，强烈的惶恐从心底升腾。

“婳婳和孩子……”

“死了！都死了！一尸两命！”

“你个畜生，你还我女儿！”

姜父崩溃嘶吼，将一堆报告摔在谢司晏脸上。

曲夏还想来扶他，他却只猩红着眼，死死盯着散落在手边的那份报告。

上头，是醒目刺眼的

死亡通知。

第十一章

湖心小岛的灯光柔和，打在报告单上，却硬生生将谢司晏的眸子逼的通红。

“胡说八道！她活的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哪里会说死就死！骗我，爸你肯定是在骗我！你和婳婳联合起来，你也想她和我离婚，你想把她带走是不是！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