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蔓子被他这样看地心虚,仿佛自己是个罪人。

她回归主题,又问:“你今天都跟江源解释了?他怎么说?”

“该说的都说了,看他自己理解。”周屿正皱眉,有些不乐意,“我发现你很关心他。”

“我只是关心因为你的秘密而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人。”

“你也是无辜的。”周屿正定定看着她,“你后悔吗?后悔跟我认识吗?”

时间寂静了几秒,墙上的秒针滴答走动,似在催人回答。

许久之后,她说出三个字:“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怎么总是没话说呢

☆、第37章

蔓子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时运总是如此凑巧,越是不会碰到一起的人,命运总会安排你们相逢。而一时联系不到的人,又恰好在遗忘之时来临。

三天后,蔓子随周屿正从上海飞往北京,何毅留在上海帮他处理重要的事情。

新年假期已过,机场人流仍旧源源不断,可以看出的是,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焕然一新的神采。

蔓子刚走到机场出站口,将关闭了几个小时的手机开机,就连续收到两条短信。

她看着上面的内容慢慢驻足。

“泽野生病了,肝癌晚期,情况不太好。”

“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我把年底的所有行程推掉,你如果有空也过来看看吧。”

不知道是因为短信的内容还是北京的气候太干,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忍不住掏出水瓶喝水。

周屿正在旁边见她表情不对劲,过来问:“怎么了?”

她恢复平静,淡淡回答:“我日本的继父病了,我妈在照顾他。”

他看出端倪,又问:“你跟你继父关系怎样?”

她耸耸肩:“一般,总共没见过几面。”

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周屿正点头,拿到行李走在前面,边打电话边跟人联系。

蔓子亦步亦趋跟着他,她开始想象第一次见到泽野时候的情景,还是许多年前,那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对着她憨厚亲和地笑着,既小心翼翼又轻微试探,可最后还是将她唯一的母亲带走。

她对他说不上讨厌,但对她来说是一个破坏者。

后来的几年,她每回见他都一次不比一次,仿佛看着一张飞速流逝的陈年照片,身高缩水头发稀少,脸部皱纹也深,站在陆慧身边更是不显般配,她那时心中感叹,也许不用多久,陆慧就孤身一人了,到那时她们是否会回到以前的生活。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现在除了觉得突然,只余深深叹气。

走出机场大厅,到了遍地的士停靠区,来接机的车子慢慢开了过来。

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蔓子听周屿正叫他老何,老何则循着长辈的身份喊他屿正。

那男人下来,蔓子第一眼瞧过去,就觉得眉眼间跟一人很是相似。

周屿正低头朝她介绍:“他是何毅的父亲。”

蔓子诧异:“那他……”

“他是我姥爷以前的司机,跟我们住一个院里,这也是我跟何毅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

稍作了解后,蔓子第二眼看去,果真见人行走的身姿伟岸正直威严肃穆,迎面而来的时候,让她都不自觉地在来人面前挺直背部,仿佛一旦松懈就被人看出了破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拘谨了,老何与周屿正男人间的互抱拍肩后,前者将疑惑的目光投到她身上来,接着仿佛是拧眉夹杂着小幅度的震惊一直盯着她,让蔓子感觉极为不自在,躲闪着双眼朝别的地方看去。

老何目光老练沉稳,也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对一个陌生人的猜想中,即刻便回归自我,殷勤地拎起他们手上的行李朝后备箱走去。

期间,蔓子注意到那人还是在借由放行李的动作中顺带悄悄瞧过来几眼,那种眼神令她如何也摸不着头脑。事后回想起来,这种眼神何毅也对她展现过。

途中,蔓子望着人生地不熟的风景,问周屿正:“接下来我们去哪?”

他干脆答:“回我家。”

她完全没有准备:“不住外面吗?”

周屿正安抚她:“外面闲杂事多,也不安全,我陪着你,我住哪你住哪,还不放心吗?”

她不是不放心,而是向来独来独往,对一些家庭相处之事有些陌生,于是问他:“你家有几个人?”

周屿正沉默了会,道:“不多,只有我妈还有……我继父。”

“你也有继父?”她显露好奇。

他点头:“我爸妈早年离婚,我跟着我妈住我姥爷当年分配下来的军区大院,之后她跟谢叔认识,两人就在一起了。”

虽然当初听江源说过一半,但如今她才听得全面,原来他的家庭也经过重组,这其中是否也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不问缘由,只为听到的一个名字而感到疑惑:“谢叔?我记得那天在桌底下,听见陈宏提起的一个名字,是不是……”

“是。”他夸她听得细致,“谢叔就是陈宏口中谈起的人,他们早年是宿敌,如今没有任何关联,只不过有过恩怨。”

他语气淡淡,但蔓子从侧面观察到他表情冷硬,仿佛这恩怨也与他也有关,不觉小声问道:“是……什么恩怨?”

他仰头靠在座位上,接着侧过头看她,浅笑着摇头,用一句话抵住她的好奇之心:“以后有机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