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正刚刚好站在她身后，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却显得很冷，他双手插着裤袋，直直地看着她。

她几乎想不起刚才在电话里跟姚琳都说了些什么，结果是他帮她回忆。

他问：“你真的什么信息都没得到吗？”

她猜不透他后话是什么，见他眸色认真，也如实摇头作答。

周屿正的身子正好挡住了移门开合的宽度，蔓子没法穿过她进门，只得靠在栏杆处看着他的动静，仿佛他走近一步她就要开始防备。

“做什么这么紧张地看着我。”他笑。

☆、第34章

因为他的话，蔓子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她知道，他有时候的笑，并不真实。

周屿正直直朝她走来，一步步逼近，到了近前，双手撑在她两边，直接阻隔了她可以挪动和转身的空间。

她不自然地撇开眼，最后低头说道：“认识你这么久，我其实看不透你。”

他俯视她：“你不问，当然看不透。”

她猛地抬头，发现他的脸已经凑得很近，只好用双手抵在他胸前，“有些问题我不用说，你知道的，你只是不肯说。”

他几乎用催的语气：“那你现在说。”

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从她背后轻轻揽住，往他怀里慢慢推去。

蔓子瞪了他一眼，趁他力小时扭过身子迅速反抓他的手臂，在两人之间抬起，她问：“你手上的茧是怎么来的？”

周屿正眉头跳了一下，脸上是自然神色：“在部队混了几年兵，什么都训练过，自然而然就有了。”

“你当过兵？”虽然那天听他当场提过，蔓子还是不由好奇，研究起他手中茧的位置，“出来以后怎么不走好点的路，很向往现在这样的日子吗？难不成是留了什么不好的记录，又或者想出来借本事黑吃黑。”

她话里带着浓浓嘲讽，不知不觉胆量也大起来，周屿正并未在意，摊开手掌让她尽情欣赏。

蔓子顺带记下他掌心处的纹路，却因为杂乱无章，看不出什么明显特征。

他接着她上一句提问回答：“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过着过着总会习惯的，你现在呢，习惯吗？”

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甩开他手臂，“谁要习惯这样的日子。”

蔓子借路就要进屋，周屿正伸出修长双臂从后面将她圈紧，不留一丝空隙，他的火热胸膛紧贴她后背，像冬日里的火炉，在凛凛寒风中消散余温。

她自己的双臂动弹不了，感觉身后的人只是简单地想要维持这样的温存，也就安静下来没做反抗。

静等片刻，他将脑袋搁放在她颈间，鼻尖四处磨蹭，沉闷地发声：“现在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你一样？”

她有些痒意，用脑袋去顶他，恳求：“别弄，让我做会事情好不好？”

他在她的地盘埋头，近距离地观察她的侧颜，瞧了有些时候，再用手指轻轻将她耳鬓的碎发往耳后别，一根一根，直到弄得齐整。

弄完一边，他转到另一个方向，期间两手换着来，她却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

“你想做什么事情，不是要问话吗？”他冰冷双唇在她脸颊处呵气，轻轻啄弄，眼波温柔，不容她躲避，“话说到一半又要走，这就是你的勇气？”

蔓子挣了一下：“我还没洗澡，身上都是烟味。”

他闻言低头嗅了嗅，笑起来：“没事，我多抱一会，就都是我的味道了。”

她被抱得有些呼吸急促，而周屿正也不再满足于此，将她与自己面对面，额头抵住她，问：“在想今晚饭桌上那群人跟我的关系？”

蔓子阖上的双眼睁开，心说莫非他会读心术。

周屿正不等她应答，顾自解释起来：“除了三哥，其余的人你都不认识。三哥是内陆客，江浙一带的货都经他之手，货源产地来自广东，今天的座上宾陈宏就是他的生产商。平时不露面，这次因为有了新品种的普及，应我们这些客源的供求，特别来谈事情。”

听他平静地说出来，蔓子心头跳动，预感不好：“你说这些给我听，我现在也算是和你们一伙的了？”

他语气亲昵：“这是我与你说，要搭伙也是我们俩。”

她瞧他说话就只有半点正经，也怀疑他话里的真假，“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没什么能让你利用的。”

他点头：“对的，所以只会是你利用我。”

蔓子听这话心中有些难受，问他：“你缺钱吗？”

“不缺。”

“那为什么要卖那些东西……”

他摇头：“我不是在卖，我是在买。”

她脑中闪进另一个想法，决然推他：“你碰了……多少年了？”

周屿正见她满脸惊疑的表情，只问：“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是个人碰了以后，飘飘欲仙无法自控，然后就会陷进去……”

她理智回答：“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去尝试。”

周屿正低眉打量她：“我和你一样。”

蔓子不太敢相信，抬头确认：“你真没碰过？”

他坚定地回视她，点头。

“可你买了，就是有罪的。”在她看来，即使是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做，都有了无法脱身的罪名。

他突然抱紧她，手掌在她后脑勺，将她贴在胸口处，下巴正好搁在她头顶，如同最完美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