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以为的“小打小闹”、“玩笑过头”,背后竟然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和杀意!

而他,竟然成了这个毒蛇最大的帮凶!

是他亲手把儿子推入了火坑!是他一次次纵容她、相信她,反过来指责、伤害真正爱他、需要他的宋时宜!

无边的怒火和巨大的悔恨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将周晏辞吞噬!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冲出了书房!

“江夏夏!你给我滚出来!”他咆哮着,声音嘶哑破裂,在整个别墅里回荡。

江夏夏正在客厅看电视,闻声吓了一跳,看到周晏辞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小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晏辞将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狠狠摔在她面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这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江夏夏看到手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语无伦次地狡辩:“不……不是的小叔!你听我解释!是婷婷!是她逼我这么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不是真的!”

“放屁!”周晏辞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神恐怖得像是要杀人,“视频也是假的?照片也是假的?江夏夏!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这么个毒妇养在身边!”

江夏夏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坏了,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索性撕破了脸,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而扭曲:“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周晏辞,你难道就无辜吗?!”

她指着周晏辞的鼻子,字字诛心,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良知上:

“是你把她娶回来又冷落她!是你把儿子交给我处置!是你一次次纵容我!是你亲口对你儿子说‘去死’!是你在我和她之间,永远选择相信我!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倒跑来装什么深情前夫、慈爱父亲了?!我告诉你,周晏辞!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是你亲手把宋时宜推开!是你亲手把你儿子推进地狱!你比我更可恶!”

第十九章

每一个字,都像最沉重的审判,砸得周晏辞连连后退,脸色灰败,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江夏夏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巨大的冲击和悔恨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

他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真相大白后的几天,周晏辞如同生活在地狱。

他没有丝毫犹豫,动用了最雷霆的手段。

他把江夏夏,以及聊天记录中提到的、曾协助她虐待周念安的几个帮凶,全部送进了监狱。

他动用关系,打了招呼,确保她们会在里面得到“特殊关照”,度过漫长而痛苦的刑期。

处理完这些,他把自己彻底封闭在了那栋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回忆的别墅里。

他遣散了所有佣人,拒绝见任何人。

白天,他像游魂一样在各个房间游荡;夜晚,他蜷缩在宋时宜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抱着她留下的枕头,闻着那早已淡不可闻的、属于她的气息,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翻出那个被宋时宜丢弃又被他捡回来的木盒,里面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小物件褪色的糖纸、写满她心事的便签、她偷偷拍下的他的侧影……如今再看,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想起她大学时在篮球场边为他呐喊,笑容明媚如朝阳;

想起她婚后每晚亮着灯等他回家,哪怕等到深夜;

想起她怀孕时小心翼翼抚摸肚子的温柔;

想起她哭着求他救儿子时,那双绝望破碎的眼睛……

而他回报她的,是什么?

是冷漠,是不耐烦,是怀疑,是一次次的伤害和背叛!

他甚至……亲口对儿子说出了“去死”!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让周晏辞崩溃嘶吼,他冲进书房,发疯般地砸碎了那个按照江夏夏样子定制的充气娃娃,仿佛这样就能砸碎自己过去的愚蠢和罪恶!

他拿出手机,疯狂地给宋时宜打电话、发信息。

“时宜,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接电话好不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安安怎么样了?他的腿还疼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求你了!”

……

无数条信息石沉大海,无数个电话拨过去,永远是冰冷的忙音。

她把他拉黑了,彻底地、决绝地,将他驱逐出了她的世界。

他像一头困兽,在绝望中挣扎。

终于,他查到宋时宜将会陪同沈聿深出席一场备受瞩目的顶级慈善晚宴。

周晏辞不顾自己憔悴不堪的形象,换上了一身皱巴巴的西装,不请自去。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周晏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宋时宜。

她穿着一袭正红色的露肩曳地长裙,衬得肌肤胜雪,身段婀娜。长发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妆容精致,明艳不可方物。

她不再是那个围着他转、带着卑微和讨好的小女人,而是自信、从容、光芒四射的宋时宜。她站在沈聿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应对着各界名流的寒暄,言谈举止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般配。

周晏辞眼眶瞬间红了,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痴痴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下意识地想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