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身下人只用双臂拥抱住他的脖子,睫毛上沾着水珠,不知是汗是泪,但显得真情而动人,语调颤抖着,好像疼得整个人都在嗦,“你操就完事了。”
鬼还操得下去,但宫城良田确实不是正常人,他看着前辈的泪眼,用舌头舔掉他侧颊的汗,和眉眼处的、被自己揍出来的淤青,以及上面残留的血。先打架,再做爱,这就是他们的关系,从第一次就奠定。
但与理想截然不同的,三井抖是因为爽,宫城拿鸡巴抽他的阴蒂,被撑开的阴道口立刻喷出一些湿黏的分泌液,三井用手指撑着逼口,汗水眯住了他的眼睛,残留的几滴血混杂着阴潮漫过手指。宫城吻他的下颌,那里曾缝了 4、 针,一处被自己揍得皮开肉绽的豁口。不过现在已经愈合了,只在皮肤留下一道浅色的疤痕。
阴茎像是多变的肉虫,在不揉他的阴蒂前,只软趴趴地萎缩在毛丛之间,但双指夹住他肿胀的肉粒后,三井的手便会情不自禁地推搡,下体的东西也挺立起来,坚硬地顶着小腹。太矛盾了,学长一边祈求着,操他,一边却用肢体疯狂地推搡,好像即将被强奸。直到宫城吻他,舌头轻轻舔舐他溢满口水的嘴唇,撬进牙缝,像是跌入一个潮热的泥沼,满眼都是情欲的火种。三井寿伸出手指,抚摸着宫城的耳垂,用指腹按压着那璀璨的耳钉,用哭腔说“舒服”。宫城无法否认,那一刻他的心软了,但鸡巴更硬了。
后来确定关系,宫城良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打趣,前辈你天赋异禀啊,第一次就能爽到潮吹。三井寿只是冷淡地擦他的鼓棒:“傻逼吗你,又酸又胀,疼得想死。”
他早该知道前辈是个大骗子。他首先很爽,这个在做爱时就知道,不然也不会一边潮吹一边翻白眼了。处女膜果不其然也是假的,和他约的大老板月底出差,两个人没做成,才便宜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宫城良田。知道这事时,两人已经交往了半个月,有一天去看流水才发现三井花了三千块钱又去做了个假膜,悔不当初,但每天都抱在一起滚床单,该得艾滋也跑不掉,干脆就这样算了。这事给宫城良田两种教训,首先就是情侣之间别他妈把钱存在一块,其次就是谣言这东西总是无风不起浪。
因此宫城良田一直不相信三井寿。他说痛,宫城让他再忍忍,他说不要,宫城总怀疑他是欲擒故纵,因此三井难得喝醉了和他讲自己第一次真的很糟糕很糟糕,宫城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婊子。
“真的很痛啊,做爱。”那时他们第一次去东京巡演,两个人在外面压马路,都喝了点小酒,宫城良田醉醺醺地去捏学长的屁股。他屁股很硬,像是烤化了的石头,表面浮着一层看起来好捏的皮,里面却还是实心的,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摸起来令宫城非常失望。于是他去望三井的眼睛,他脸上正挂着没心没肺的笑,醉了后就抱住男朋友的肩膀,和宫城良田大眼瞪小眼,而后很奉献式地亲吻。
“无论是内脏还是骨头,好像都有一把尖刀,闷闷地剔着你的血肉,把你从里到外地绞碎了。宫城,你被操过吗?你这种变态抖 M 肯定喜欢吧。”三井寿用手指摸他的耳朵,盯着他,眼睛有探索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些别的东西,宫城良田一时分不出他的深意,“想要尝尝鲜的话可以找我,个人感觉我尺寸还不错,也许比你大很多。”
宫城很想质问他不是吧前辈,你已经被我操成一个没有男人就勃起不了的骚货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呢,但他什么都没说,归根结底是懒得关心别人的痛苦。
他不知道三井寿干嘛过来找他谈心,但两个人都对这段关系的界限心知肚明,爽就完事,哪一天不爽的时候就一拍两散。宫城良田不想知道三井寿干什么出去卖淫,他只是很偶尔地会想起来他的鼓声,不是现在势要撞碎一切的、粗鲁的鼓,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第一次时见他还不觉得他贱,不如说相当耀眼,少年注视着谱子的眼睛闪亮而坚毅,在舞台上发光。那时的三井寿是武石国中最牛的小号手,而宫城良田还没有把后面蜷蜷的毛发剃成板寸,是一个阴郁的卷毛男,手指还带着弹吉他所留下的伤痕。
他初中就想玩摇滚,因为哥哥喜欢。三井寿笑他是跟班,宫城从不否认,因为他一直习惯了为别人改变自己,哥哥玩摇滚,玩吉他,他也跟着一起翻《滚石杂志》,安娜初中后开始关注时尚圈,他打着了解妹妹的旗号,身上装饰却诚恳地密布起来。母亲期盼家里能有个顶梁柱似的男孩子,于是宫城良田舍弃他所有的怯懦与柔软,即抽烟又喝酒,纹身密布,在皮肤上随地“取材”,孔打了十多个,用酒瓶子砸小混混的脑袋,骑摩托撞上卡车,和一堆记不清脸与名字的人做爱,等着哪天要么猝死,要么被杀,要么得艾滋。
三井寿让他吻他,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即使亲的是两粒假牙。宫城良田也从不会问他为什么痛苦地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泪流满面,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人,探讨过去显得太矫情,追求此刻就够了。前辈倒在他怀里,无缘由地哭泣,宫城只会吻他的眼睛,让他高潮。也许正是这一点无情的寒冷,才会让三井主动提出维持一段关系。名义上是爱人,实际上对彼此和哪个陌生人亲密漠不关心。
就像此刻。流川枫从正门出去,樱木花道这个大明星终于打完了他的电话,笑嘻嘻地看面色铁青的三井,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喂,小三,洋平约咱们晚上去那家日料店吃饭,良亲也一起来吧,丸友剧场公司的社长好像回来噢,说要请 SHOHOKU 去他们的新戏里客串!”
三井寿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语气自然地:“谁要和那家伙吃饭啊,一点都不尊重学长。”
“小三心眼好小。”樱木鼓起嘴巴,表情鄙夷,而后自顾自地笑开了,“那你就和狐狸一起去做群演吧,现在我就拜托洋平安排一场你被打的戏。”
“你找死啊!”三井不重不轻地踹他屁股,但宫城敏锐地看出他动作很笨拙,像是在隐藏一些反应,似乎察觉了自己的目光,被凝视的人更僵硬了,谨慎地放下了腿,但语调不改轻快,“反正揍我的家伙我都会报复回来的。”在宫城无杂质的视野里,他的脖颈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樱木还在大喊大叫,但三井已经退怯了,他开始找一些借口,比如说给德男他们送演出票啊,找铁男修自己的摩托车啊,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直到宫城用手再一次搭在他的腰心上,他立刻像是被拎起来的猫,虽然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却动弹不得地僵硬在空中。宫城知道,他这里一直很敏感,怕痒。
“去嘛,机会难得,三井学长不是一直想混娱乐圈吗?”宫城笑着说,手指却往更下面的位置摸索,挤进了他紧紧并拢的腿根。
他湿了。
宫城的位置可以很轻易地看见三井通红的脸颊以及耳朵,因为过度的羞耻,他的睫毛疯狂眨动着,嘴唇也屈辱地咬紧了,浅浅的血从伤口溢。宫城望着他,心中忽然五味杂陈,像是很多年前那个还自信昂扬的少年又一次手指撑着门,站在音乐教室外,他背着小号,眼睛亮如钻石。
“音乐当然很好玩啊。”武石最出彩的音乐特长生自来熟地坐在自己面前,“什么乐器都要会一点才好,不管是吉他还是贝斯都很酷啊。”
他还能打出那样纯粹的鼓吗?那曾让宫城良田释怀自己成为了“贝斯手”的鼓声?鼓棒在他灵巧的手指飞着,三井寿的眼睛里曾藏着最纯粹的热爱与一种近乎贪婪的学习欲望,他是注定要发光的人。
但现在却和宫城一样在泥潭里打转。他用手指隔着水渍不断扩散开的布料,一下下重重地揉他的阴蒂,在视野死角的樱木依然一无所知,正在给他的发小确定着晚上的饭席。三井寿光是忍住声音就已经用尽全力,手指发抖地抠在桌子上,无声地抽搐着高潮了,阴精一股股溅到手上,像是失禁。
“去吧,前天不是又找老地方装了膜。”宫城无感情的声音冷不丁地落在他耳边,于是三井抖的更厉害,“这次不会再坏你好事了。”
chater4衣冠禽兽
流川枫从涩谷赶回来时已经八点。整个 SHOHOKU 的人都在等他,青年柔顺的头发被毛毛雨打湿,猫着腰走进屋里的姿态像是湿漉漉的猫,连睫毛都挂着细小的水珠。﹤?qun内点?文催‵更
“不好意思,错过电车了。”他把透明的伞收起来,放在旁边,给深棕色的墙纸留下形状不规则的一片水印。白球鞋脱下来,被流川放到旁边的架子上,而后他走向榻榻米,坐在三井寿旁边的空位。
对方似是有些不爽,抬起眼,瞪着晚到的流川。不过有人在他之前已经恨恨骂起来。坐在对面的樱木握着筷子,敲打着碗边,嘴唇撅得很高:“臭狐狸,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你多久啊!”
流川只是缓缓将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取出来,放在洁白的小盒子里,不理他。而樱木旁边另一个五官寡淡,面容清秀的男生则伸出手,无奈地笑着劝架:“好啦,花道,田冈老师都不在意,你不是也晚了半小时嘛。”他指了指花道也湿着的头发,坏心眼地捂着嘴角。
“我……我是特殊情况好不好!”樱木花道立刻忿忿叫起来,“谁像臭狐狸一样,为了单飞,把我们甩在这里!”
这时候流川已经把耳机放在书包内侧了,头也没抬,冷淡地回:“大白痴。”
眼瞅着队里又一次骚乱起来,作为现任队长的宫城良田只用筷子夹着寿司,一整个吞下,闷闷地咀嚼着,一言不发。而其中年龄最长的三井也不说话,手指还握着杯子,里面是透明而无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酸辣味,他旁边坐着田冈先生,男人正笑着往他碟子里夹小菜,作为一个大公司的社长,他脾气未免太好了。
“没想单飞。”旁边的流川忽然单摆浮搁出来这么一句话,作为对樱木花道先前随口抱怨的回应。宫城良田把筷子放下,灌了很大一口大麦茶,用手捂住自己已经有点胀的肚子,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三井则用余光悄悄瞥他,而流川只是低下头,沉默地用筷子夹起被醋泡好的海带,放在瓦蓝的小碟里。
樱木瞧没人应战,不由得有些失望,撑着脸眯起了一双圆眼,用筷子夹起一个手握,也像旁边的宫城一样整个吞下,连酱油都没沾。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闷地吃起来,连流川都敛起眼皮,牙齿慢条斯理地切碎海带柔软的筋脉。唯有三井一口口抿着烧酒,脸有些晕红,眼波流转,和老男人眉目传情着,他好像早些便来了,身穿着和服,边缘大剌剌地敞开,肌肤像是流动的奶油一般呈现,头发湿着,时不时地在健康的乳白色降落,顺着皮肤下滑,沾湿亚麻布料,在提灯的照耀下显出透明却晶亮的纹理。
燃烧的蜡烛因外部裱好的米白和纸呈现出火光以外的、某种更复杂深邃的色彩,将一切都染得很煽情。田冈茂一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当年在东京音乐大学的成就,而后又感慨起他在武石国中时的小号吹得有多好多好,面目里不乏相当多的欣赏与一些难以掩盖的色心。
而三井只是双手撑着下颚,睫毛颤抖着,如同每一个即将爬教授床以获取捷径的“坏”学生,分明什么都懂,还要在脸上装出一些做作的纯情。
当然,这次主要还是来和 SHOHOKU 谈合作,田冈避重就轻地夸赞起流川枫和宫城良田,并且也谈起两个人在剧本里的一些戏份。因为流川的容貌优势,他天生就是等待着“被配合”的人。这次也不例外,流川将出演一个台词不多,戏份却举足轻重的面瘫角色,这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而宫城良田也被分到了一个杀手,最不受重视的樱木只得到了一个龙套。
樱木自然气愤愤地,早先便拍桌子瞪眼,谈合作期间火气又卷土重来,只是有旁边的水户洋平压着才作罢。此时的宫城队长已经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起酱油里的米粒儿,洁白的圆锥在酱汁里打滚,晶莹剔透的周身都盖起了一层深棕的衣钵,流川枫正好视线对着,不禁看出神,筷子也一时没握住,落到地上。虽然旁边就是备用的,但青年下意识将手臂探到桌底,眼神也随意地瞥下去,除了望见那只正在揉捏前辈屁股的手,他还看见两只交缠在一起的脚。
本以为是宫城学长的,但他正沉默地坐在最边上,双膝并拢,脚掌离他们很远。流川枫放弃了自己的筷子,从桌布探出身来,脚的另一个主人正笑意盈盈地撑着下颌,和樱木那个大白痴聊天,也许他的视线宛若火灼,烫醒了那个叫水户洋平的男人,他将眼睛瞥来,一双丹凤眼还未笑,却起先有了亲昵的黏糊,他白白净净的,整个人温和无害,实在看不出脚却攻城略地地欺压着旁人。
他们坐的那么近,宫城学长定有所感。但他只是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切,此刻正在刷手机。
“你怎么了?”罪魁祸首气息有点不稳,注视着流川的眼睛显得心虚,被那澄澈的目光一照,三井寿倒先错开了眼,只露出自己羞腆的红色耳朵。
流川枫没由来地感觉很刺痛,像是好不容易咽下的鱼刺还哽咽在嗓子柔软的肉里。一切都变得很虚假,唾液酶融化不了顽强的硬物,而他也不会窒息而死,只会被时不时的隐痛提醒,原来这块肉永远不会愈合,当他开始腐烂,也许喉咙里的软肉早已有了数不尽的霉斑。除非剔除这根刺。
除非剔除这根刺。他垂下眼睑,伸手去拿旁边的备用筷子。三井寿见没人理自己,于是也自作轻松地转过头,更用力地笑,而后去和这个三流公司的制片搭话。樱木花道好像终于结束耳语,气愤愤地去吃碟子里的炙烤三文鱼,而被他小话堆积一晚上的水户无奈地耸肩,也笑咪咪地去看两位“忘年交”。
不得不说三井寿演技是真的很好,他会恰到好处地表演出醉意,一点点对名利的向往,对待年长男性的亲昵,可能婊子卖的多了就会把握分寸,三井寿天生就是个无情的婊子。既然如此,他做无义的戏子也理所当然。
“洋平,你看什么呢。”流川枫听见樱木花道用刻意压下去的音量问,他很烦自己耳朵这么好,但搞音乐的,天生就是有一双敏感的好耳朵。
于是他听见水户洋平也笑着压低声音讲:“喂,花道,你不觉得……”
“小三学长真的是个有趣的家伙,不是吗?”
流川枫感觉背后湿黏得厉害,许是前不久的雨,静静地下透了他的衬衣,在闷闷而生的暑热中又多了一点难以言语的阴冷,于是借口上厕所准备逃离隔间。他起身匆匆离去倒真像是个手握匕首的暗杀者,倒也暗合了他在剧本里的角色,而在流川踢开软垫时,三井寿向上抬眼,圆眼撑起了暧昧的弧度,睫毛在烛光下落下片沉沉的阴影。流川枫也不得已地看到他和服里大外“流”的肌肤色泽,鲜红的印迹落在他的乳头左侧,那里有一颗很浅的痣。
他把离席演成了逃命,这可能是从小到大习惯勇往直前的流川第一次因为不知姓名的情绪向后转,而三井不愧要饰演剧本里最大的反派,一张神采奕奕的英俊面孔却在摇曳的烛光里悄然融了吞吃不知多少人的妖邪之态,像是民间传说里游荡在乡间边野无名怨灵,不分敌手地袭击着,所有与他有所勾连的人都要倒大霉,纷纷坠入欲求无止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