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三井涨红了脸,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宫城的胳膊,但对方只向他投以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宗太先生不要拿三井前辈开玩笑了,他很害羞的。”宫城解开衬衣,跟着那个与哥哥同名的纹身师一起往里走,而三井仍然呆滞地站在原地,宫城笑着招呼着,他才只好跟着一起进去,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因为宫城不愿意事先告诉三井自己的图案是什么,他所能做到的仅仅只有望着桌上旋转的八音盒,里面跳着芭蕾舞的小人还摆出身形,但她漂亮的腿折断了,露出一小块白瓷。等到音乐停下,纹身师还在给宫城的皮肤做工,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前去,转动起发条,机械的小人立刻维持着笑容开始起舞,他则乐此不疲地将肩膀搭在窗框,神色终于放松了一些。

八音盒的样子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妈妈还没有离开他们的时候,当时三井第一次替学校拿到县里的歌手一等奖,妈妈给他带来的礼物,那个时候三井寿只觉得不断地在光线和鲜花中旋转的小人很美丽,却从没思考过,它一周周徒劳的旋转最后还是依靠于他为其旋转发条的手。

三井寿没落地将指尖从八音盒落下,也就在同时,宫城赤条着上身从隔间走了出来,他的胸口还有一个红肿着的“M”。他不由得出声奚落:“啊啊,宫城,你纹这个是想证明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对方立刻像是注视笨蛋一样望着你,饶是三井也不免在他这副姿态中察觉了几分异常,而后脸才有点尴尬,他是想把自己的名字永远烙印在身体上吗,宫城良田的视线是如此灼热,以至于让三井寿浑身发烫。

“小良,另一个配套的图案什么时候来纹?”纹身师紧随其后,看见两人默默对视,及时识时务地收住声音。

但宫城良田却借此离三井更进一步,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挑衅地问:“前辈,你很久之前就总在讽刺我又是穿孔又是纹身,这一次要不要试一试呢?”

三井的理智正在叫嚣着,拒绝他,他们之前是不存在真心的,所有的亲密不过是肉体关系所生出的畸形种子,他马上就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禁脔,为了得到与之匹配的资助和资源,他还要继续往上爬,参演剧本,和其他乐队演出,哪怕 SHOHOKU 烟消云散了也不会改变,哪怕赤木这种人放弃了,樱木流川有自己的发展路途,他也不会停下,三井寿知道他与宫城良田这种过家家一样的决心从来都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人生。但是,宫城良田的眼睛如此滚烫,以至于那些拒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挑衅似地笑了回去。

“作为前辈,怎么能被你这种小鬼看扁了。”

莫名其妙地就中了宫城良田的套,当三井躺在床上,任由机器在身上作祟时他才品味出一点后悔,但早已为时已晚,他静静地等着完工,好在这个纹身不需要二次补色,在纹身师触摸着他的胸膛时,他甚至因为这种痛楚而短暂地兴奋了。

“这位帅哥,小良其实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纹身师笑意盈盈地对他讲,一枚设计感极强的乳钉递到三井寿的面前,他没什么恶意地、单纯地推销着自己,“不知道小帅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打环,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试试,毕竟这个纹身在这里相当搭配,小良也挑了好久。”

三井寿压抑着喘息,心想着这次可是完全中了宫城的套了,但是注视着男人手中那枚闪闪发光的乳钉,嘴上却无论如何说出拒绝的话语,这个时候三井寿才震惊于自己内心里竟然是如此想成为宫城良田的所属物吗?

最后他还是放任自流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有什么所谓呢,从明天开始,他就会成为水户的东西,无论宫城良田在他身上怎么缝缝补补,他们的关系也仅仅只能止步于此了,刺青师将膝盖挤进三井饱满的腿根,双手捏住青年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肢。

乳头颤栗地勃起在空气中,仿佛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想到昨天宫城是怎么低头用舌周轻轻抚弄浅咖色的乳晕,绕着完全挺立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乳头打转。

三井玉白的胸膛处都有几颗小痣,纹身师滚烫的呼吸包裹住挺立的乳尖,记忆不断地和宫城将粗粝的舌面贴上那柔软乳肉的场景融合,他还记得这个曾经与他敌对的后辈是如何舔吻着那深棕色的黑点,纵使自己紧咬牙齿,颤抖的气音却难免从牙缝挤了出来。

他在纹身师用酒精擦拭乳首附近皮肤时颤抖得厉害,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不由得用力扭动腰肢,试图逃离这折磨人的热潮。然而穿刺的过程却仿佛故意似的,扎得很慢,过程简直像是受刑,他的胸口火辣辣得滚烫,几滴血珠也顺着伤口往外溢,三井寿心跳得很快,感觉自己快要硬了。

痛楚包裹着快感,丝丝拉拉地席卷了三井的整个神经系统,在银针“咔”得一声入鞘时,他也小声呜咽着,像是完全兴奋起来一般颤栗着,红肿的乳头还在时不时地溢出血珠。

“果然很适合前辈啊!”宫城良田不知道在外面看了多久,此时更是不掩兴奋地打量着,以至于三井寿反倒是不好意思地用双臂遮住了胸膛,他不想像是动物一样被他打量,好在宫城到底还有几分底线,察觉到了你的不悦后,他就及时停下来了。

真是乱七八糟。虽然如此,但三井还是没有抗拒宫城良田帮他披上衣服,两个人沉默地从纹身店走出,告别了热情打招呼并嘱托着“下次再来”的刺青师。三井寿忽然感到一阵迷茫,天色也如他所想那般地渐晚了。

啊,这一天要结束了。就像是总会停止转动的八音盒,他不知道是落寞还是释然地叫住了宫城的名字。

“喂,良田……”印象之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这位亲昵的固定炮友。

但宫城良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打断了三井寿即将脱出口的话语:“喂,前辈,最后假扮男朋友这段时间陪我再喝一杯好吗?”

三井寿的心口忽然刺痛了一下,他连忙笑道:“喂,你在说什么呢?”

“不用骗我了,前辈。”宫城温柔地打断,转过身来直直注视着三井寿,“我自己也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地霸占着前辈,但我很开心于能和你一起享受这段时光。”

虽然只是在拥抱,从未交过心,但是至少你的体温是温柔的啊。宫城垂下头,从口袋中为他掏出两张门票:“前辈,这是流川拜托给我的,他说他一直在等你。”

无论你究竟是去选择和他同台演出,还是选择依靠于水户,我都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所以哪怕是最后的温柔,请留给我吧。他一言不发,仅仅只是注视着三井寿。

而他的前辈,他所爱着的前辈,果然永远都是个温柔的人。

“好啊,良田。”宫城感觉自己的嘴唇传来一阵温暖的潮湿,让他干涸的内心也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缓缓滋润了。

他们随便走进了最近的酒吧,地下乐队果不其然正在前面叫嚣着演唱,宫城随便地点了一杯莫吉托,看着三井正对着自己的酒沾盐巴,不由得露出微笑,让他伸出舌头,而后在对方诧异的视线中将沾着盐粒的手指捏住他的舌头。

三井果不其然像小孩子一样大叫起来,在宫城回敬前,每个地下酒吧都回来的毒贩拍了拍宫城的肩膀。

“要飞叶子吗,前辈?”这种事在他们圈里还算是较为普遍,三井寿一时怔住了,一扇全然陌生的大门正在他面前缓缓打开,而他直觉地感受到那并不是通往他一直所追求的光明舞台,而是更为晦暗的、充满压抑的世界。

只是宫城良田如此自然地卷起大麻,点上火,你仿佛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只要跟随着他就可以获取安心感,直到此刻,胸口的伤口还在痛楚着,这一切都是你属于他的见证,如果注定要消亡,那么宫城良田所在的身边,至少是温暖的。

宫城点起了火,吸着那支邪恶的烟支,他没有催促三井寿,只是下一瞬,他手中的大麻便被三井夺取,青年的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意:“宫城,你要知道,这一次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他缓缓吸住辛辣与苦涩的大麻,与宫城良田共享着一支烟支,在不舒服的感觉退去后,三井寿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炽热的灯光像是流动一样,铺天盖地地遮住视野,三井寿喘息着,周围的喧闹仿佛回到了他摔伤腿前的那天。

所有人都在高呼着“三井寿”,他站在闪耀的舞台上,不停地享受着喝彩,眼泪不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欣喜滚落,没有不得不卖身赎债的悲惨身世,也没有这不堪的、畸形的肉体,他只是享受着舞台,像是八音盒中的耀眼的主角一样旋转着,一切都是那么地光鲜亮丽。

然而。

当发条停转的那一刻,一切美好的光辉也破碎了,三井寿哐当一声将头砸在桌面上,陷入沉睡,意识的最后是宫城的声音。

“前辈,你醒来了吗?”

你是来给我的灵魂扭上发条的人吗,宫城良田?

end.

ABO番外

暴躁鼓手的发情期来的猝不及防。

当宫城叩开他的房门时,这个平日不近人情,总是死板着一张怒脸的前辈正趴在桌子上,汗水和眼眶里分泌出的生理性盐水糊满了他连肝两天的乐谱。

白熬了两天。宫城心疼的不是工作狂三井,而是整日给他端茶倒水,掐肩揉背,怒了就给这位爷倒咖啡,被无故泻火了还得跑出去给他买高级香烟的新世纪第一好后辈,宫城自己。

作为善良知性派的alha代表人,他捏住了鼻子,心想着自己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万一一会他没忍住,情色春宫图就要成为案发现场了。

于是宫城蹑手蹑脚地向后踏着步子,准备在不惊动这位爷的前提条件下悄然离开。

“喂,”他大爷开口了,三井从臂间抬起头,剜了伏低做小的宫城一眼,“宫城。”

于是他赶紧将手从把手上扯下来,投降一般地举了起来。发情期间的三井脾气比生理期的更年期妇女还糟糕,宫城可不想惹他。饶记得上个月三井发情期来的时候,宫城只不过随便开了句玩笑,就被暴怒中的青年拎起了领子,气冲冲地额头相贴。当然发情期的三井着实算不上可怕,宫城无奈地用手推开他的脸,他倒像是小兽似的啃咬他的手指关节。不过于宫城而言这可比三井揍他一顿吓人多了。

“进来下。”三井像是受不了热意解开了自己的大衣扣子,先前就不算浅薄的mega味更浓了,熏得宫城眼前发晕。

但是宫城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无可奈何地进入了暴躁鼓手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