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这家伙但凡真的有点良心,就不要操自己的后穴。但无论是红肿的前穴,还是现在都留着黄豆大小空隙的后穴,水户都没有刺入,只是对着三井淫荡的裂缝撸动着阴茎,那种比起插入更让人身心滚烫的景象使得三井呼吸都轻了不少,他攥住枕头,想闭拢双腿,却被水户轻轻地按住了。
“喂喂前辈,我就这一个指望了,心疼我一下吧。”水户朝他不着调地微笑,但白皙侧脸挂着几滴忍耐的汗珠,三井只好垂下头,沉默地打开双腿,让洋平对着自己的身体撸动,半晌后,随着一声闷哼,微凉的精液溅在了三井的穴口,青年激烈地嗦了下,耻感令他的脸涨得通红,他感受水户直起腰,正想用纸巾擦拭掉那些精液,却感觉更为滚烫的热液从自己的阴唇流淌出来,他夹住腿,努力不让水户看出异样,故作平静地将视线转到一旁:“不操进来吗?”
“唔,前辈也很辛苦了吧,今天。”水户洋平微笑着,将奖励一般的吻落在三井的额头上,“我可是个很温柔的主人啊,不情愿的事情可以不做的。”
三井久违地有些被情欲支配,水户那张寡淡的、总是柔和的脸在月色下显出一种难言的魅力,以至于他的心口微微一动,在愣神期间,他的身体已经被拦腰抱起。三井虽不算是肌肉壮得离谱的类型,但并不单薄,抱起来应该还算费力,也是得益于长期打工,水户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轻松,不过抚慰因为羞耻疯狂挣扎的前辈倒是很费力。
“放开我!”三井脸涨得通红,但水户只是纵容地笑笑,在作势放下的瞬间,青年恐惧摔倒在地,只好用力抱住了水户刻意伸过来的脖颈。
洋平戏弄地挤了挤眉毛:“前辈果然口不对心啊,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吧。”
三井寿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脸庞的倒影,通红的,只好寡言,将头垂在水户的肩上,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浴缸去,当温热的水浸住他的四肢,三井终于忍无可忍地落泪了,他抱住水户的肩膀,被踏碎的肉体似乎都在这温热的水中冲掉了所有的污秽,青年俯下身,擦拭掉了他的眼泪。
但就像是永远擦不干的发尾,浸在浴水的手也抹不干湿润的脸颊。水户洋平知道自己并不是能抚平他伤痕的人,好在他并没有从内到外身心都侵入三井寿的打算,他只是温和地抱着这个总是大嗓门的、用粗野掩饰自己脆弱的、笨拙的前辈,这是没有爱情的他唯一能提供给自己宠物的,温和的对待。
三井抬起手臂,任由对方替自己擦拭清洗,像是修复被弄坏的玩偶,几乎溺死在对方的温柔之中,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很快就逼着自己梦醒了。即使进入浴缸,他的脖颈上还留着水户给他戴着的项圈。他早该意识到,水户的好是有限度的,这样的他凭什么期盼着更深的感情交流。他想起自己曾在车上的预感,也许长时间和水户混迹在一起,他真的有可能迷失在对方的假情假意中,虽然他的理智知道,水户洋平和深津一成的本性是相似的,一样的不近人情与冷酷。
这是那些上位者的共同之处,三井辗转在太多的金主身下,但是为什么这一刻心口却不自然地抽搐呢,也许要归咎于水户出现的时机太好了。在身心都被摧残的时刻,孤身无人的瞬间,拒绝了其实心中一直想要的、但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的机会后,他多么希望当时那通无言的电话里,宫城能对他说些什么啊。
就算是不理解的辱骂,骂他肮脏的婊子也好,什么都好,或者是一句冰冷的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哪怕仅仅只是叫他的名字也好。但对方只是一言不发,有的时候三井寿真的感谢宫城那么清醒,但大部分时间,他却是真恨他的这份残忍。
因此,在水户将这么一根怜悯的稻草递给他,哪怕知道这份温柔的底色全是假意,他还是那么奋不顾身地紧抓住,任由自己狼狈地哭红眼睛。水户洋平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陪他度过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在这之后水户一如既往的疏远的表现,三井在那一刻几乎以为他爱上了自己。
孤独的人总是如此渴爱,哪怕这只是一点温柔的幻影,三井在那日的最后还是任由水户为自己擦干了头发,牵引着自己走到客房了。青年甚至都没有和他共同入睡的打算,只是将手插进口袋里,笑意盈盈地面朝着三井:“那前辈好好休息,明天我还有早课。”
“水户,你为什么要……和我?”他知道这家伙身边的美人肯定不少,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他想要的话,招招手应该都能轻易睡到,没必要拘泥于他这个“被操烂的骚货”。三井寿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自毁,只为隐藏住自己的一点希冀。
说点什么吧,哪怕只是对他好奇这种蠢话,他也会甘之如饴地相信。
水户露出一副沉思的姿态,半晌后才笑起来:“前辈,其实我在 SM 圈玩了很久了。”
三井一怔:“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在圈里还算挺有名的。”他歪歪头,神色十分俏皮。
“不管发生什么也不会爱上对方 sub,你要知道,在一段不平等关系中,对支配的一方产生依赖是非常正常的,但前辈换过的主很多,其实这种不忠诚的宠物应该在圈里很不受欢迎,但你是个例外,”眼见三井听的愣神,他倒是滔滔不绝起来,“很多人都想和你睡一次,因为你的身体非常特殊,双性人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的很厉害啊,两幅性器都非常漂亮……不过这并不是原因,你足够顺从,几乎交出了自己的全部,但却没有任何一个 dm 可以征服你,这样的前辈让我觉得非常有趣……”
“你……”三井情不自禁地张口,但洋平笑着摆手,率先打断了他。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前辈不要紧张,我从来没有想得到你的心,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我没有那些 dm 的征服欲,不会要求前辈把所有的情绪也好时间也好,都展露给我,前辈只需要做那个乐队的鼓手,我像以前一样注视着你就好。”
“当然,前辈不想我上你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的,钱还是会打给你,这点可以放心。”水户连忙补充,“你只需要在我叫你时过来就好。”
他说的很动情,温和的面孔也因为这番话在月光的衬托下凸显了几分温柔,但三井寿却本能地感受到他的残忍,因为那话语里的潜台词呼之欲出。
他们之间是不允许有丝毫爱意产生的关系。如果爱上了水户,他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抛弃,就这么简单,对方只是在可耻地利用着自己的温柔,像是一只捕猎的蜘蛛,细细密密地织下甜蜜的网,只等三井寿坠入更加痛苦的陷阱。青年很想骂他一声卑鄙,但最可恶的是水户洋平偏偏如此坦然,他只好将脸埋进枕头,沉默地听对方道了一声晚安。
三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反复为自己下达绝对不可以对水户产生依恋的暗示。只是在他坐上属于水户洋平的车辆时,一切便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三井沉默地走向自己的鼓,手指摩挲着鼓棒,他没有错过宫城良田所投掷过来打量的视线,也没有忽视一向如机器般精准的流川今日居然罕见的犯了几个低级错误。
可能还像平日里一样的只有没心没肺的樱木,他那几根长长的手指还在敲打着键盘,对不熟练的小调大吼大叫,随着他发出噪音,不知何时过来看他们排练的水户指着他大笑起来,水户洋平的姿态是如此淡然,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在青年淡淡的眼睛瞥来时,一向坦然的三井会因此僵硬。
并感到无处遁形。
chater1老A 銕更七』医灵舞吧"吧舞ˇ酒灵'
为什么雨总是不停歇呢?
宫城良田倚靠在窗前,手中的手机还在发出破碎的呻吟。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挂断的原因,从早上就在给前辈打电话,直到下午,总被人评价为没有那么爱坚持的宫城也发挥了自己本不存在的一些“锲而不舍”精神。
其实平日里宫城良田并不是那么不讨喜的人。他自是知道这些事件的前因后果,因为他的举动,导致 SHOHOKU 的第一张专辑烟消云散。为了乐队,三井寿的牺牲自然是合理而正当的。但平心而论,他们“湘北”到底有几个为他人着想的乖孩子?
于是宫城理所应当地将这一切看作是三井寿自愿的,他早该认清了,婊子永远是婊子。宫城挂断后,将手机松开,放任它掉在地上。正好抽完了一支烟。
阴云密布的天空,他阴晦的、永远不会放晴的心情。说到底还是宫城良田自作多情,他怎么能把三井寿近似感激的一眼,和他不自觉的依赖,当成青年的爱。长谷川的脸部在他拳头上变形的触感还留存着,那一刻像是被无限地拉长,反复倒带,长谷川恼火的神情、三井惊愕的呼喊、乐队其他人各色的神态,他的生命中被拉长的时刻很少。
上一次是在宗太牵着他,两个人前前后后地踩着溪水里那些滑腻腻的石头,安娜在很远处叫他们的名字,光线打在宗太棱角分明的脸上,如今想来居然和三井有几分相像。那应该是快乐的回放吧,宫城良田感到快乐的记忆不如说相当少,因此,他那习惯痛苦的大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回放着那些珍贵的快乐碎片。
同样,宫城良田揍人的次数不少,当然被揍的次数同理,他也少有这次那般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孩似的悸动不已,当他回过头,注视着三井寿的侧脸,看见那双眼睛里一直蒙着的那层灰黯终于照进了一点点光亮,宫城忽然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爱上三井了吗?感觉真恶心。宫城笑着将烟头扔出窗外,看着那一截细软的棉头被雨打湿,跟着风来回飘动。让他做个差劲的人也无所谓,至少经由他的手,他可以解放什么人,至少是一个烟屁股,他把两扇窗全都打开,迎着雨发疯似地又笑又叫。雨水大片的、细细的灌进窗户,扑撒在他的脸上,宫城由衷地感谢这场雨,至少这盖住了一点他微薄的小心思。
如果有矫情的泪水存在于此,也请无情的雨神快快将它冲去吧。他连自己都解救不了,更何谈其他人呢。
宫城将头埋在肩膀,不多时果然安娜开始大叫,多是些‘小良你疯了吗’、‘雨这么大你在干嘛’,转而又是‘我给你买了蛋糕,快点下楼吃’,最后落定在‘妈妈在墓地里没有带伞,你快点吃完,咱们一起去给她送伞吧’。
执着于从前辈嘴里得到的那句“生日快乐”当真是太傻了,宫城微笑着,心里则在猜测到底是谁在操那个离不开鸡巴的婊子。不太像是流川。因为就在刚刚他收到了流川的短信,里面很客气地拜托他这位“前辈”给三井带之前歌迷托他转送的礼物。该说这本身就相当荒诞,参加了个人演出的后辈拜托他这个完全不熟的前辈去给另一个和这场演出毫无关系的前辈带歌迷的礼物,宫城有些厌倦了。
但他还是在流川的短信发出后又一次给三井打电话,然后自然是理所当然地听见了那些下流的声音,前辈少见的被操得那么惨,喉咙里噙着快要死掉一样的哀叫,像是被按住强迫交媾的母猫一样,听着这样的声音,宫城只觉得又快意又痛苦。明明前辈昨天还在用由衷感谢的喘息灌进他的耳朵里,一次又一次地叫他良田。
虽然牵住前辈手指的时候,木暮前辈苦着脸,左右逢源,一个又一个地给朋友打电话,流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擦着吉他,连一向迟钝的樱木也傻乎乎地问旁边的洋平“SHOHOKU”是不是遇到危机了。
也许因为他的鲁莽行为,整个乐队都会遭殃。在这一刻,宫城良田才发现妈妈说的都是对的,他一直是一个很自私的很自私的人,所有人的痛苦都成为了他脚下的土壤,寂静无声的,而宫城良田转过头,注视三井通红的眼睛,但那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并非因为无法继续演奏的痛苦,
在那日当晚,三井前所未有地用力拥抱着宫城,像是要把上面的人完全融入自己骨血,而宫城也罕见地疯狂地索取着三井的嘴唇,他们宛如此生最后一次做爱那般激烈,宫城将手指没进对方的发丝之中,舌头贪婪地舔吮着三井的喉结,而三井只是将用指甲挂蹭着宫城的背脊,挠出几道血痕。
两个人都在极力地从彼此体内挤出一点爱意。那时才惊觉他们未免都太孤独了一些,不知道第几次高潮后,他们背对着背躺着。月光又是如此皎洁地从床头洒进来,看不出一点阴霾的迹象,三井想和他说的“别担心,我可以解决”因为太累没能说出口,而宫城想和他讲的“前辈能祝我生日快乐吗”也因为对方的昏睡没了目标。
他们总是坚信着还有时间。转日晴朗的天就被雨云吞噬了,三井等待着宫城清醒和他讲一句的心最后也没落下,而睁开眼睛的宫城也等不到那句他期待许久的“生日快乐”。
这也许是一个诅咒,不受欢迎的人诞生在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日子,以前他很喜爱和大哥出生在同一天,宗太的朋友总是很多,因为他的生日不会被忘记,所以自己也因此沾了不少光,但稍微懂了点事后,那可耻的嫉妒心作祟,就算是宫城也难以忍受兄弟二人巨大的鸿沟,他不再想成为宗太的附属品,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祈愿,宗太的生日也成了他的祭日。
哥哥在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四肢都被碾得七零八落的,他还记得去医院认领尸体的那一刻,盘旋在心口的并不是‘哥哥死了’的痛苦感,而是一种恶心感和快意,完美的大哥在齿轮下也保持不了人型,随着他呕吐出来,那些污糟的想法也一同消散,宫城良田不由得更加痛苦,即是为哥哥,又是为卑劣的自己。之后他的生日以另一种形式被记住了宫城宗太的祭日。那同样也是良田的祭日。只有在这一天,良田才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自己不存在之感。
那点“也许我们能正式开始”的妄想也被无人祝福的早上所破碎了,他还是那个宫城良田,三井寿也永远是那个三井寿。风还在呼啸着,欺压着树枝绝望地扭动着肢体,不断地飘荡着柳条,它可以卷走雨水,裹挟烟屁股,压断一根根树枝,为什么却还留着他,徒劳地守着一樽永远不会死而复生的坟墓呢?
宫城有很多话想同前辈讲,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成了一些无意义的打闹,他注视着三井寿那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眼睛光芒又一次消失在那澄澈的黑暗之中,他也照例朝你笑,你们共享着一支烟,以及可以同任何人亲热的肉体。
在月末的时候,SHOHOKU 的第一张专总算是横空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