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说偶像还沾边,”三井的手指搭在自己的皮肤上,战栗起来,但声音仍然自然,“你就算了,身高不符。我才回家一天,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啊……我都嫌你脏,宫城。”

“三井前辈装什么啊,你不是正在听着电话自慰吗?”宫城笑了一声,故意让他听肉体撞击的声音,被戳穿的三井浑身僵硬,但含着手指的阴唇却诚实地溅出淫水,他想到客厅的一地狼藉,又感觉卧室的床单也在被自己的淫水浸透,深切地感觉很对不起明天来保洁的阿姨。

“前辈在用手指还是玩具?怎么,流川没满足你?”他压低声音问。

三井语气不好:“关你屁事。”

“这样,那拜拜。”宫城良田毫无留恋地挂断了电话,三井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真是恨的咬牙切齿,但难平的欲壑也再一次吞噬了他,三井没什么兴致再叫个男人,心里只怀着被宫城将了一军的烦闷。他用被子罩住头,双腿下意识地摩擦,一切都变得很难忍受。

好像他们之间再一次回到一年前的夏天,他气势汹汹地跑进录音室,去砸 SHOHOKU 凑钱买来的设备,撞到了当时弱不禁风的鼓手木暮,折断了宫城的贝斯来报复强奸之苦。其实他可以被任何人上,也不是没被强奸过,但是当时就是感觉无法释然,凭什么被伤害的是他,被侵犯的是他,被谴责的依然是他。那个时候无与伦比地讨厌他,憎恨他。

仿佛只要宫城良田存在着,这个世界就容不下三井寿。

但他们的交合又是如此自然,只是在医院的长廊相遇,宫城良田腿上的石膏还没拆,三井寿脸上缝的针线也没断,彼此还对彼此留存着厌恶,接吻却成了只要对视就会发生的事。难以理解。他们仿佛集体变成了发情的动物,依存着嫌厌相拥交媾。

“宫城,该死的变态小子……”他无法自制地去想他,手指却插入了早已湿润的穴口。手机上屏幕还没灭下去的界面上是宫城新换的头像,他居然也舍得把自己那张自认很帅的自拍改成了自己的生殖器,当真是个没品的暴露狂。

<i><center>宫城良田

如果要是受不了了,就看我的头像自慰。</center></i>

三井把发烫的脸罩在黑暗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难得的很沉,转日还是保洁阿姨的门铃吵醒了他,三井匆匆地洗漱穿衣,当清洁做到大厅时他才忍着尴尬,将口袋里那卷美金匆匆塞进女人的口袋,而后便拿着烤好的面包快速跑出了门。

不过他还是在第二个街口被拦下了,宫城良田蹲在电线杆旁边,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眼圈在那张黝黑的脸上都显得格格不入的青。他伸手抓住了欲要跑走的学长,碰到他肿起的手腕时三井吸了一大口冷气。虽然一大早就知道这小子把头像改了回去,但三井现在看见他就忍不住脸红,变扭地转过头,问他干嘛。

“我猜前辈应该很想我。”他笑嘻嘻的。

三井则是拿眼瞪他,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对方说的是真的。宫城指了指他的手腕:“怎么搞的。”

“撞的。”三井将手插进口袋。

“今天应该排练不了了吧。”宫城逼得更近,分明那么小的一个个头,这样看来居然相当有压迫感,三井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搔搔耳朵,最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走吧,”对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三井往离学校的反方向扯,回过头朝他露出笑容,“今天休息。”

“我们要做一整天。”他说。

chater1真实的冷

两人无故缺席排练的事自是被骂了一顿。

骂他们的还是一向很好脾气的木暮。作为又当爹又当妈的经纪人,木暮公延在 SHOHOKU 耗费的时间远比这几个乐手还要久。从前任队长还在时,他就在此担任鼓手,只可惜乐队一直没什么起色,赤木退出前,他们也只是参与了两场暖场演出而已。

唱片自然也是没有出过的。

其实作为队长的宫城比谁都知道他的上心,不过翘了排练的他是没什么资格谈理解的。他坐在一边,手指去拧贝斯钮,脚抵在长椅上。木暮只是怒气不争地瞪了他一眼,看得宫城无端得很心虚,不过那张柔和的脸就算是生气看上去也很温柔,木暮叹了口气,而后走到另一个沉默的当事人面前。

“三井,你和我出来下。”不知道他们要谈论什么,但宫城的视线黏在三井的脖颈上,那玉白的皮肤上留着块红斑,因为他的衣服布料而若隐若现。看来昨天搞得太厉害了,不过宫城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学长将手指插进口袋,表情不虞,想也知道一会必定是一场“恶战”,当然是对木暮学长来说。

不过令宫城意外的是,三井很快回来了,脸上还有点心不在焉。木暮紧随其后,他的眼镜也被撞歪了,头发显得又些凌乱,嘴唇也湿漉漉的。一丝隐秘的不快在宫城心底闪过,他笑意盈盈地去勾三井的脖颈:“你们说什么了?”宫城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棕色的瞳仁泛黑,他刻意等木暮去指导樱木的键盘功夫后才开始问的。

“没什么。”三井把他的手扒拉开,蹲下身去套护膝。

宫城看着他小心而细致地将柔软的肉一圈圈裹起来,像是藏住什么隐秘的伤疤,又像是故意引诱别人去破坏脆弱的宝藏。他知道前辈几年前有过旧伤,差点落下残疾,不过宫城始终没有细问。他们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享受当下就好了。

三井准备拧开宝矿力的盖子,他先一步从前辈手里拿过蓝白交间的塑料瓶,替他打开了杯子。

两个人都有点愣神。被帮助的人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羞耻感,只微微颔首:“谢谢。”

宫城将手伸进口袋里,头靠在墙面,双眼泛空。他知道木暮学长一定睡过他,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被别人操烂了的三井寿,但是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吞咽着矿物质饮料,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宫城偶尔也会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躁感。

为什么呢?

他看着三井将喝空了的塑料瓶随手扔进前面的垃圾桶,还摆出一个三分球的姿势,对方傻兮兮地回头朝他比“耶”,宫城突然抓住他的领子,将三井扯到自己面前,嘴唇如同掠夺一般地侵噬着,肉与肉碰撞摩擦,唾液交替着,三井有点怕被发现,因此一直激烈地挣扎。他用手去推宫城的肩,却被对方拽得更紧,当宫城良田终于停止犯病时,三井的头发和衣服都变得很凌乱了,不比先前从储物间出来的木暮好多少。吃肉<群﹒二三灵﹕六ˇ九.二〉三九六﹑

“你他妈有病吧。”三井寿擦拭着被吸肿的嘴唇,半怒不怒地瞪他,“你不知道一会录音师要来吗?”

宫城良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对方更是火从心起:“如果不是你发疯,我们本来不用搞这么多无用功,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巡演了。”

他冷笑一声,刚想说 SHOHOKU 这种小乐队到底能不能卖出票都不好说,但看三井瞬间颓唐下去的脸,他也哑了火。宫城把头往后转,看见了一个细眼长脸男子,他穿着身休闲的卫衣,不知在两人身后等了多久。他的外形并不突出,倒不如说有几分大众,不过个性的刺猬头给这男人增添了一些记忆点,有几分像正当红的 AKIRA。

瞧着宫城在上下打量自己,那礼貌老实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最上面印着翔阳公司的商标,名字则用端正的商用字体印刷着,长谷川一志,是今天的录音师。宫城好歹还是有一些基本的礼节,他站起来和对方寒暄了几句,倒是一向以“稳重”自称的三井学长面色铁青地坐在长椅上,无论如何心情都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宫城挑了挑眉,刚想说点什么,三井倒是起身便走。

“等等啊,前辈!”他从后面叫住他。

三井不耐烦地扭过头:“干什么,反正也是分开录制。”

“你就这么走了吗?”宫城的话里藏着点儿取笑的深意,毕竟三井总是在人际交往这块自诩老成,而且他也乐于交际,丝毫不遮掩自己往上爬的野心。这幅见人就躲的羞涩相可与他平日里那没脸没皮的姿态相差甚远。

他还在猜测是不是接吻叫陌生人撞见了让学长难堪,但紧接着身后男人一句“好久不见啊,三井”,立刻又让他琢磨过味来了。得,倒是他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三井在害羞,没想到是老炮友。

三井没回头,硬邦邦地像是一块石头。

“我以为木暮和你说过了,这次担任录音工程的是我。”长谷川继续开口。

事实证明他说的不错,木暮的确和他讲了,翔阳一个叫“长谷川”的人来负责,但三井也有个老毛病,他是有几分不认人的,尤其年代久了,脸和名字更是对不上。实际上连流川枫那么出众的人,三井都没意识到自己以前和他见过,如果不是流川主动和他讲过,三井寿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但是后面的家伙倒是记得很清楚呢。

宫城这时候倒有点痛恨起自己的眼力见儿了,他坐会长椅上,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声音冷淡了不少:“如果你们要叙旧的话,干脆学长先去录吧,流川还没来,樱木那家伙还要练不少遍才让人能放下心来。”

三井猛地回过头,两人的视线碰撞了,当真没想到,宫城竟在那双总是无情无义的眼睛里察觉到几分难得的情绪……他好像很受伤。宫城来不及细想,因为三井寿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他很快就冷淡下来,漠然地转过头,往前走。

那个叫长谷川的男人快步跟上,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录音室前,宫城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句极小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