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
当年忠勇侯可是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保证,会护好听兰。
可他失言了,对听兰的儿子也忽略了,若非她厚着脸皮闹,说不得霆舟都没了。
那她的听兰重生回来,得知儿子没了,该怎么活下去。
但王老夫人心里也清楚,忠勇侯是武将,外出征战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所以,她不曾针对忠勇侯,可也做不到将外甥女重生的事,告诉忠勇侯。
若他真对听兰还有情,定也会自己察觉出来的,就让小两口自己慢慢折腾吧。
又让崔嬷嬷给叶桢夹了一筷子菜,王老夫人便对忠勇侯道,“侯爷,莫客气,你也多吃,再让王直陪你多喝几盅。”
因是亲戚关系,王家晚辈又不在家,人不算多,故而没分桌。
王御史听了老母亲这话,忙给忠勇侯倒酒,“对对对,侯爷,难得相聚,今日无事,你我不醉不归,待吃了晚饭再回去。”
叶桢平白得了王老夫人那么多东西,便想着回报一二。
笑道,“若是如此,那晚辈便厚着脸皮蹭了晚膳再走了。
老夫人院中景色实在怡人,我和崔姨娘喜欢得紧,如此我们下午还能再去院子里逛逛。”
王府可是崔易欢长大的地方,她巴不得多呆些时间。
王老夫人也想外甥女多陪陪自己,知道叶桢好意,笑道,“好好好,那便吃了晚饭再回去,让老婆子也热闹热闹。”
谢霆舟看叶桢心意行事,也朝忠勇侯举起了酒盅。
就这样,忠勇侯被王御史和谢霆舟灌醉,下午歇在了王府客院。
谢霆舟则混到王老夫人身边,美名其曰陪姨祖母。
崔易欢看出他是想陪着叶桢,又怕别人察觉,便提议打叶子牌。
王老夫人因娄听兰复活的事,精神头一下子好了许多,陪着玩了几把,累了就把儿媳抓来顶上。
自己也不舍得去休息,坐着旁边看着,一下午其乐融融。
第173章 梦里奇怪的女人(加更)
忠勇侯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有人靠近自己,警惕心使然,他一跃而起,扼住了对方咽喉。
待看清来人时,忙松了手,“你怎么样,可有弄疼?”
崔易欢被他掐得眼泪都出来了,委屈道,“咳咳咳……我好心过来喊侯爷去用晚膳,侯爷竟掐我……咳咳咳……还问我疼不疼,侯爷要不掐自己试试。”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心里没数吗?
真是疼死她了。
这个蛮汉。
看见崔易欢白皙脖颈上清晰的手指印,忠勇侯歉意道,“抱歉,我不知是你,我去给你拿药膏。”
他正做梦打仗呢,有人靠近这才下了重手。
崔易欢眸色微闪。
先前都还自称本侯呢,现在都我了,难道他确定是自己了?
“不用了,惊动王家人不好看,等回府妾身自己擦点药,侯爷往后也莫再随意对妾身动手了。
妾身一个弱女子,经不得您掐几下,说不得就要见阎王了。”
若非她如今是忠勇侯的妾室,她才不过来请他去吃饭呢。
浪费她与姨母相处的时间。
这痕迹更不能叫姨母看到,平白让她担心。
崔易欢又从随身荷包拿出脂粉,将指印遮了遮,又将衣领拉高了些,这才出了忠勇侯休息的房间。
忠勇侯看着动作行云流水,终于反应过来,女人哭过之后,是可以用脂粉遮掩的。
而自己这个丈夫做得有多失责,他自己最清楚,如果听兰恨他,并不愿与他相认,央着王老夫人帮忙瞒着他,以王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必定会配合她的。
想通之后,他不动声色走到崔易欢身后。
崔易欢心头也警惕,在岔路口回头看他,“妾身刚被丫鬟指路过来,眼下回去倒是一时记不得路了,侯爷能否带路?”
谢邦想试探她对王府是否熟悉,哼,她偏不走。
忠勇侯则在想,听兰果然是不想认他,现在还装不认识王府的路来迷惑他。
他走到崔易欢身边,指着右边道,“往这走。”
崔易欢望着与膳厅南苑北侧的路,僵着腿朝前。
王府祖上就是望族,府邸不小,从这路绕过去,没半个时辰,他们走不到膳厅。
她今日穿的鞋子刚刚合脚,但走多了路,鞋头则会挤脚,说不得半个时辰下来,脚趾都会起泡。
崔易欢可不想让自己的脚白白受苦。
且她觉得谢邦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