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还没有那种......”

程霜月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她还没有爱上他。

这场婚姻的开始，带着目的和利用。

沈砚礼却温柔地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程霜月脖颈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伤痕，动作珍视而怜惜。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说什么公平不公平。能遇到你，能娶到你，已经是我沈砚礼最大的幸运。”

他看着她，眼神真挚而温暖：“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像一颗被深深埋藏在尘土里的绝世明珠。”

“季寒亭那个蠢货，守着宝藏却视而不见，他不懂得欣赏你的坚韧，你的才华，你的纯粹和善良。他配不上你。”

“而我，”沈砚礼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能有机会拂去明珠上的尘埃，让她重新绽放光彩，能陪伴在她身边，守护她，爱惜她，这本身就是命运给我的恩赐。至于你的心......”

他微微一笑，眼神包容而坚定：“我不着急。”

“阿月，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愿意等，等到你真正愿意对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在那之前，让我守护你，这就足够了。”

程霜月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真诚和深情，心口那层厚厚的冰壳，似乎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23

季寒亭失魂落魄地回到京城，迎接他的是季氏大厦将倾的噩耗。

他刚下飞机，手机就被无数个催命般的电话打爆。

“季总！不好了！林氏联合了沈氏、还有另外几家我们一直压制的集团，突然发难！全面狙击我们的核心产业！股价暴跌！”

“季总！银行抽贷了！好几个大项目资金链断裂！”

“季总！我们被举报了！税务、商业违规......相关部门已经进驻调查了！”

林氏联合沈氏集团以及另外几家被季家压制多年的巨头，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

他们精准狙击季氏的核心产业地产、金融和港口。

负面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核心项目被曝严重质量问题、资金链断裂、合作伙伴集体倒戈......

季氏的股票如同断线的风筝，连续多日开盘即跌停，短短一周内，市值蒸发超过百亿！

嗅到血腥味的银行是最先翻脸无情的。

之前笑脸相迎的行长们，此刻电话要么关机，要么就是冰冷官方的“风险管控，按合同执行”。

数笔即将到期的巨额贷款被宣布提前收回，季氏账面上早已被几个大项目掏空，根本无力支付。

紧接着，大大小小的供应商、合作方，甚至是一些依附季家生存的小公司，都如同闻到腐肉的秃鹫，纷纷拿着合同和欠条上门逼债。

季寒亭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他甚至试图联系林家，希望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协商。林家的回复冰冷而强硬。

“情分？季寒亭，你欺负我们林家唯一的外甥女，把她逼到以死相逼的地步时，可曾念过半分情分？”

“林家和季家，不死不休。”

更雪上加霜的是，几家核心子公司被曝出严重的环保问题和安全事故，相关责任人被直接带走。

媒体更是连篇累牍地报道季氏的黑幕，将季寒亭描绘成一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冷血资本家。

季家的名声，彻底臭了。法院的传票如同雪片般飞来。

季氏名下的房产豪车、私人飞机、甚至是一些收藏的古董字画，迅速被法院查封冻结。

巨大的压力和接踵而至的打击，让季寒亭的祖父本就虚弱的身体彻底垮掉。

在得知老宅也被拍卖抵债的消息后，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当晚便在临时租住的破旧公寓里含恨离世。

季家，彻底家破人亡。

短短数月，季寒亭从云端跌落泥潭，变得一无所有，身负天文数字的债务。

他变卖了身上最后一块值钱的手表，勉强支付了祖父的简陋葬礼。

他像阴沟里的老鼠，躲避着无处不在的追债人。

曾经光鲜亮丽的定制西装早已布满污渍和褶皱，昂贵的皮鞋也开了口。

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脸色灰败，蜷缩在廉价旅馆散发着霉味的床上，或者城市某个桥洞下冰冷的角落。

24

在一次躲避追债的过程中，他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巷，却还是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堵住。

“季大少爷，躲猫猫玩够了吧？钱呢？”

为首的刀疤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