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铁石心肠暗下决心,不管他怎么引诱我,我都不会轻易心软,可我忘了,床上的主动权从来不在我手上。屈温把我舔硬后又一次狠心弃之不顾,我被带回卧室翻来覆去地肏,到后来连高潮也麻木,时隔数月梅开二度,这次尿湿的是床单。

他还在旁边吹口哨!

……老天,老天!

我哥假模假样地给我捞过去安慰,他询问我,不想让他射那么多,买个圈儿回来好不好?

我没听懂,什么圈儿?

他靠我耳边说了几句。

我撑起来,扶着床头就要跑。

这一通闹得我真要累死,洗干净躺回新铺的被窝没多久就眼皮打架,几分钟后我哥也吹干头发回屋,他可能以为我睡着了,关上屋顶大灯只留床头一盏小的,背对我打开电脑,我以为他又想熬夜码字,刚要拽他衣角喊他睡觉,就见他万分小心地掏出一张信纸,对准电脑摄像头拍成照片保存。

我眯起眼,透过缝隙窥见他把照片存进一个命名为「婚礼进行时」的文件夹。做完这一切,他轻拿轻放收起电脑,躺回来爱不释手地翻看信纸,没看两眼又受不了地把纸合上心口,缓几秒再继续读,幸福溢于言表。

我慢吞吞缩回手,希望我好哥哥别半夜泪流满面拿信纸擤鼻涕,弄脏我可不写第二遍,哎我要不去给他找盒卫生纸,不对怎么来抱我了……

36

学校仪容仪表这块管得严,不给戴装饰品,尤其屈温买的还是款外形极其招摇的婚戒,噻大一颗水蓝色钻石镶手指上,离校门八百米就被保安拿喇叭往外轰了。

没办法,我从家里翻出条绳子栓住戒指套成项链,我哥趴床上看我捣鼓,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这么喜欢?几个月后毕业了再戴也不迟。”

唉,老年人不懂浪漫,有代沟。

我站桌边收拾明早要用的课本,言简意赅:“那你把锁还我,过几月咱俩一起戴。”

我哥就紧紧捂住胸口,眼一闭开始装死,等我躺上床再一把给薅过去,逮我脸当面团捏,仗着我忌惮他身上有伤不敢还手边捏边亲,搞得我头晕眼花,这时候又不像老年人了。

我找准时机攥住他手腕,压枕头上好好亲了一通才老实,他弯着眼牵起我的手贴在脸侧,像某种乖巧的大型宠物,伸出舌尖挨过来舔舔我的嘴唇:“想口吗?”

上周被玩失禁导致我这段时间特别阳痿,对我哥的勾引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腿打颤。太丢脸了,我不能直说,假装清心寡欲把他推开,让他少耽误青少年长身体。

屈温从后方圈住我,下巴压在我头顶:“好,不耽误,讲不准以后长得比哥还高。”

“谁跟你一样像打了激素能蹿一米九。”

我有点犯困,转身埋进他肩窝,迷迷糊糊提醒他明晚上没晚自习,别忘了下午准时去学校接我。

上周末考的一模,明天出成绩,拿完成绩单就放寒假,今年一中没拖时间,估计是被胡浔这种敢为合理假期火烧办公室的闹怕了。

老哥若有所思,说他要把82年的典藏版发胶拿出来喷喷,收拾体面些晚上带我去吃豪华大餐当庆祝。

我让他收着点,别让人误会他是去一中求婚的。

他笑得狡黠,怎么会。

第二天班里氛围有种说不出的躁动,胡浔焦虑一天了,从大早上来就唉声叹气,他这回铆足了劲学习,听说是他家长允诺,只要一模脱离倒数行列,寒假带他出国玩。

钓得这孙子考前一周天天拿一本子问题跟我请教,课间也神神叨叨地求神拜佛,嘴里念叨着什么菩萨保佑,观音保佑,他这几个月老实得很,一点祸没闯,一定要好人有好报啊!

胡浔成绩放全年级来看不算差,甚至在艺术生里算拔尖的那批,只是咱们班是尖子班14-41-06,前三百来了都得倒数。

我笑他没出息,拍拍他肩膀安慰,周一不是拿我卷子对过了吗,相同答案挺多的,不至于太紧张。

他叹气,你不懂,你不懂!

中午我哥没来送饭,让我在食堂随便弄点吃,晚上再弥补我。我疑心他正在外面做造型准备色诱,想让他开视频给我看看,结果臭老哥死活不接邀请,非得把我胃口吊起来,惹得我中午睡觉梦到他变成屈妲己招摇过市,我穿个大黄袍跟他屁股后头跑,见人就说对啊这美人胚子是我哥。

于是下午焦躁的不再只有胡浔,他不叹气了,呲个大牙对我傻乐:“活久见啊学神,你也有为成绩担忧的一天?”

跟这种单身狗讲不清,我托着下巴朝外面张望,窗户快被盯出个窟窿,但日思夜想的脸没盯出来,反倒跟来巡视的老曹对上眼,开小差被当场抓捕,他敲敲窗户给我提去办公室。

应该是想教育我的,但是老曹没讲两句眼一暼到桌上新印的成绩单和旁边一沓奖状又笑开了花。我不知道这场批斗大会是怎么丝滑地变成高考励志大会,只知道五分钟后出门的时候,前脚刚出后脚没迈,就听老曹扯着嗓子跟边上老师炫耀。

“咱班天才,昨天校长着重表扬那个,总分甩隔壁八条街啊,要不是咱学校本事不够,早给保送了,不是我喊他干嘛的来着……”

我们班在一楼最边上,顺着楼梯口下去,一过拐角我从两女生嘴里听到我的名字。

“那是屈漓吗?今天怎么弄这么帅?虽然平时也挺帅。”

“是的吧?我记得靠窗那位置坐的就是屈漓!”

我刚下楼,靠窗坐的谁?

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在心底浮现,脚步顿时轻快起来,我几乎是跑回教室,站门口一招眼前排空了大半,人全聚在角落,我看不见位置上坐的谁,闹哄哄一片,叽叽喳喳地吵“给我看!”“看看我多少分!”。

胡浔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他被从原位挤开,站在最外边那圈,单手叉腰招呼我:“屈漓!你哥来了!他手机里有咱们这次成绩单,你还是第一,我也顺利当上倒数第十一了哈哈哈哈哈!”

我拨开人群往里走,莫名产生种拨开曼纱见爱妃的紧张,也忽然明白古代昏君喜好蒙眼捉美人的乐趣。

……我操?

赶紧低头摸摸鼻子,没流鼻血吧。

我想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问屈温怎么突然来学校找我,可他单手支着头,一对我笑,我的心就快从嗓眼蹦到外面,毕龙龙那伙人还在抢他手机看成绩比排名,我只想把我哥拉去没人的角落好好亲热亲热。

屈温从人堆里挤出来,光明正大地牵我到后门那儿,他告诉我,是老曹今早给他发消息让他来,他以为是家长会,到学校后才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家长来了。

我一直盯着他嘴唇移不开眼,以至于我哥问了三遍我班主任呢,我才回过神把办公室位置告诉他。

离开前他凑我耳边调笑,是不是被帅傻了。

他明知故问,我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