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就?像是活在彼此通讯录里的朋友,偶尔抽空联系一会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各管各的。
这段时间,卿清也?一直都在为甲方服务,有些甲方对作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有一些则是任其发挥。卿清也?习惯随性发挥,这样创作时会比较自由,也?不会受到合同条款的制约。还有几个外国客户通过各类渠道、几经周折地联系上?她,要找她订做一些难度较高?的作品。
莫莫替她重新?规划了时间,在完成这些工作的间隙,卿清也?还要抽空更新?社交软件的视频,卿清也?真的是苦不堪言。
后来为了不影响工作,也?为提高?效率,卿清也?将手机保持在静音状态。
没有任何打扰的情况下,她的速度果?真提升了不少。
只是回过神来,点开手机,卿清也?惊讶地发现,屏幕上?竟然会出现6个未接来电,且全部来自郁芣苢。
第66章 有效沟通那可就太过分了,哪有人光谈……
卿清也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当即给郁芣苢回去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始终无人接听。
她不放心,又接着打。终于,在即将自动挂断前,郁芣苢那端接通了她的电话,声音低低的,听来情绪不高的样子:“喂。”
卿清也稍稍滞了滞,继而着急地问?她:“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的话,因为回答的话可以说是和卿清也说的毫不相干,郁芣苢问?卿清也:“你以前有想过?会?跟万俟延没有结果吗?”
“没有结果?”
“嗯,不跟他结婚,你们各过?各的生活。”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生出这样的疑问?,但卿清也还是如实回答了:“想过?啊,在我们分?开的那几年,我甚至想过?他会?跟别人结婚,一辈子都不跟我联系,我想过?的。”
郁芣苢静默地听着,过?了会?儿又问?卿清也:“那......你们在一起后,你有想过?不跟他结婚,只谈恋爱吗?”
“只谈恋爱不结婚吗?”卿清也沉吟片刻,道,“这对我跟他来说不太?现实,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首要条件就是结婚,我们不可能不结婚的。”
听到她的回答,郁芣苢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之后再也没有问?过?卿清也任何问?题了。就好像已经从卿清也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依靠她说的,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们又断断续续地聊了几句,郁芣苢就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卿清也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清闲。得闲后,再回忆起前两天同?郁芣苢的对话,便慢慢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非常奇怪,平常郁芣苢可不会?问?她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当时并未多想,还以为是为了她和万俟延的婚姻着想。可就是她跟万俟延领证的那段时间,郁芣苢也只是劝说,并未说出过?那样的话,所以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是因为什么呢?卿清也想不明白,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她给郁芣苢发了条消息,约她出来见面,郁芣苢没有拒绝。
工作日的咖啡馆顾客寥寥,异常安静,她们又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就显得更为寂静了。
明面上看,郁芣苢与往常无异,平静、坦然,好像并未受任何事的影响。和卿清也聊天,也总是提起她和她的过?去,怀念着年少时的欢乐时光。但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卿清也要还看不透郁芣苢,她这朋友也算是白当了。
她不再接郁芣苢关于过?往的话题,而是直接问?她:“芣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正在用吸管无意识地搅拌着黑巧拿铁的郁芣苢停下?手中的动作,杯子里?的冰块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响,巧克力?碎沉入底端,融入燕麦奶。
良久,郁芣苢才?轻声道:“我跟他分?开了。”
这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郁芣苢和薄言初的感情开始得十分?匆忙,在外?人都不清楚他们是如何打上交道的情况下?,他俩就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然后在朋友们都还没来得及说出祝福话语的情况下?,他们又出乎意料地分?开了,显得这段感情着急忙慌的。
卿清也看了郁芣苢一眼,好像很意外?她这样平静的语气?,神情和态度都平静得让人陌生。卿清也垂眸思索,到底是想明白了,于是目光严肃地看着她,直白地提出心中的疑问?,声音都不免提高了好几分?:“是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我提的。”
这倒令卿清也感到意外?了。
“可是为什么呢?”卿清也问?她,忽然想到前几天她俩的对话,又继续道,“是薄言初不想跟你结婚吗?”
那可就太?过?分?了,哪有人光谈恋爱不结婚的啊,这不是耍流氓吗?
不过?卿清也觉得凭自己对薄言初的了解,他虽然跟万俟延一样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性格也不咋好,但也确实算不上是一个爱玩的类型,不可能会?这样对郁芣苢。
卿清也斟酌着,对她说:“薄言初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郁芣苢摇摇头,想到之前他们几个见面,万俟延曾经问?过?薄言初有关结婚的问?题,他当时的态度推脱,言辞间也俱是推辞的意思,含含糊糊的。那就说明他完全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也没有思考过?同?她的未来。
郁芣苢从那会?儿便意识到了这件事,便打算及时止损:“或许我跟他是真的不合适吧。已经知?道没结果了,再去寻求一个答案,不是显得我很可笑吗?”
卿清也迎着对面的目光,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如此艰难地重复了几次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提了分?手,他立马就同?意了?没有任何挽留吗?”
这不像薄言初的作风吧?
默然片刻,郁芣苢才出声:“我是在手机上提的,没有当面跟他说,我怕他会说出一些非常刻薄的话来。之后......他有给我打过?很多个电话,但我没有接。”
其实是不敢接。
不敢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敢面对他。
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手里?的咖啡冰冰凉凉的,但郁芣苢还是无意识地握了很久,直到感觉到掌心传来尖锐的冷意,她才?倏地松开,手好像被?冻坏了一样。
她往后坐了坐,靠在沙发背的软垫上,脑内纷乱无常。纵使这般,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薄言初。
过?往画面如同?电影放映般,一帧一帧地在她的脑内回放,精准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像是充满爱意的表情动作。
吃饭、睡觉、逛街,许多个忙碌的深夜,他过?来找她,给她送宵夜,或者一束能让人短暂地告别疲惫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