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抬起头,在人群中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母亲失落的双眼,他的心中微微刺痛,正视着那双他曾无比敬仰的眼睛,然后说,我不认罪。

他听见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而后平静地看向他的主君,克拉克似乎也并不意外他的抗拒,但还是皱了皱眉。

因为态度不端,最后伊卡洛斯被判割翅流放,而“和他一起叛乱”的公主则被迫走上了断头台。他原本应该和公主一样在两天后于闹市受刑,但是克拉克临走前改变了主意,说看在伊卡洛斯骑士侍奉多年的份上,他可以在牢房里面承受这一刑罚,再于三天后前往流放的地点,以保全骑士最后的“体面”。

而后他就被带回了牢房,等待行刑者的到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克拉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信任他的?是他放走了那位大公年幼的女儿,还是他不愿眼睁睁看着难民全都冻死,亦或者是因为他给公主的毒药减少了剂量?他不认为那是失败的任务,他确实杀死了大公所有的亲属,可唯独对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不忍下手,于是将她送给了远在旺德尔一位曾经相识的老妇人收养;他看着暴雪中挣扎的难民,虽然心有不忍,但最后还是按照克拉克所说的关闭了城门,只是在城外偷偷捐献了一些食物;他知道这位深得老国王喜爱的公主殿下一定会成为克拉克获得王位路上的绊脚石,但是她曾关照过自己的妹妹,虽然减量的毒药没有毒死她,却也让她神经受损、变得痴傻而不能自理,再也不能争夺王位。

他没法抛弃几十年来他所建立起的良知,也没办法抛弃他那逐渐变得陌生的殿下,或许每次自己的一次劝谏,都在克拉克的心中多埋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他听到行刑者的脚步声,有些不愿意抬头面对现实,他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物被粗暴地割开,然后两只翅膀就被人提起来拎在手里,如同捏着一只孱弱的幼崽。

铡刀割开骨头与皮肉的时候,真的很疼。

他从齿缝间挤出细弱的呻吟,咬紧牙忍住让自己不要惨叫出声,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而他曾珍爱的翅膀就如同某种战利品一样被扔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三天后他还需要前往流放地,不能让他今天就这样失血过多而死,因此还有人在他的背后为他撒上了止血的药剂,那时候他已经整个人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他知道克拉克会来。他抬起头隔着铁笼与他的主君对视,那双眼睛早就不如初遇时那般澄澈,伊卡洛斯看不明白。

克拉克凝视他良久,而后轻轻地开口,“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伊卡洛斯轻声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回答吗?”

“因为你的善与恶都不够纯粹,所以你才会获得这样的结局。”克拉克的眼中有一丝怜悯,“这是你自找的,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于是轻轻地笑了。

他回过神,意识到来自后背的幻痛早已消失,而自己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太久。

当他来到房间,他注意到芬里尔有些担忧的目光。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感觉自己被可怜着一样。

他本打算无视,可是芬里尔偏要凑上来。

“我知道你不想说,但你看上去很不好,”芬里尔偏了偏头,“你想忘掉它吗?我是说现在。”

他在邀请。

伊卡洛斯看了看他,最后闭上眼。

那就让他忘掉吧,至少在今晚。

第三十三章 现在你可以专心点了吗

芬里尔身上还是一股酒味,伊卡洛斯懒得管他,任由自己刚刚洗干净的身上又被蹭上各种奇怪的味道。芬里尔的牙齿很尖利,他又喜欢到处乱咬,不一会就把伊卡洛斯身上啃出好几个牙印。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甚至顺从地打开了双腿。芬里尔愣了一下,干脆俯下身,将牙齿落在了他的大腿内侧,用舌尖描绘他腿间的疤痕。带着倒刺的舌头擦过新生的软肉,嘴唇摩挲着凸起的疤痕,又把这些早已愈合的伤口叼在牙齿尖碾磨,伊卡洛斯的呼吸逐渐乱了。

兽人的舌头滚烫而灵活,舔舐过他敏感的会阴,伊卡洛斯推开他的脑袋,有些抗拒这过激的快感。

这有些太……

他偏过头,“不要这样。”

他不太习惯被服侍的性事,他需要的是遗忘而不是温情,他宁愿希望芬里尔现在粗暴一点,最好能让他脑袋里除了做爱以外什么都不要想。

芬里尔于是凑过去将伊卡洛斯翻了个面,迫使他跪趴在床上,两根手指挤入他的后穴为他扩张。

看样子他还记得上次的惨状。伊卡洛斯稍微松了口气,配合地抬起了臀部,感觉到他那偏大的手掌挤入自己的身体。他收起了爪子,但这也不代表会让伊卡洛斯好受,因为芬里尔的扩张毫无章法,只是把他捅得肚子一片酸胀。

他忍耐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别弄了,进来吧。”

芬里尔问了一嘴,“你不会受伤吧?”

你上次硬要塞进来的时候可没问我。

伊卡洛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感觉到他的缓缓进入,随着身体被填满而发出一声喟叹,然后他听见芬里尔好像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动静,随即后脖颈一痛,这家伙竟然用力地咬了上来,空气中立即弥漫开血腥味。他咬的正是自己后颈处羽毛后面的皮肉,连毛都被他咬掉下来好几根。伊卡洛斯吃痛,芬里尔那两米高的体型就压了下来,让他动弹不动。

……他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是一只大猫了!

下一秒体内的性器就立即抽送起来,伊卡洛斯的身体和心理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肠肉被他的倒刺挂得发痛,却也照顾到每一个敏感点,伊卡洛斯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体内被不断地暴力破开,然后挤压、蹂躏,又粗鲁地抽出去,张开的倒刺让他有些苦不堪言。

但是他有被好好调教过,即使是痛苦也能被他自发地转化为欢愉。一开始他的身体还会负隅抵抗,然而很快就软化下来,肠肉开始食髓知味地吸吮和挽留,那些痛感被中和,和快感一起席卷了他的脑子。伊卡洛斯被操得脑袋发蒙,口中也溢出几声低吟。

阴茎不断地撞进深处,直至柔软而敏感的结肠口,伊卡洛斯绷紧了大腿,下意识地想要往前,后颈紧接着传来尖锐的疼痛。芬里尔几乎是一直咬着他没松口,像一只大公猫一样霸占着身底下的雌性,喉咙里还发出威胁般的声音。

带着倒刺的刑具不断剐蹭他的肉体,塞到最深处的时候穴口都被挤压到变形。结肠口被顶开,如此深入的位置让他生出濒死般的快意,如果芬里尔在这个位置内射,他估计会连精液都掏不出来。

他操得很用力,而这也确实是伊卡洛斯想要的。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呻吟,而是随着一次次的顶弄肆意地发出低喘,随即大腿和臀肉都不自然地紧绷,前端堪称激烈地释放了。

但芬里尔并不会在他的不应期停下,随着肉穴因为高潮而缩紧,芬里尔反而更有征服的欲望。他的噬咬不再局限于后颈,而是散布在他的肩膀和后背,他啃咬那些恐怖的伤痕,撬弄结痂的伤口,除了涂了他一后背的口水和再啃出红痕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伊卡洛斯忍耐着,他善于忍耐疼痛,却不善于忍耐快感。尤其是当芬里尔试图扣击他的生殖腔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芬里尔撞上去的那一瞬间就潮吹了,整个人紧绷起来,甚至被顶得有些恶心,眼神都有些涣散,头发散乱着微微摇头,似乎是在抗拒,但他做出的挣扎实在微乎其微,没有人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芬里尔一边摸着他的肚子,一边往那个狭窄的小口里边顶。伊卡洛斯没说不可以,那就是能进去。他听到伊卡洛斯发出介于痛苦和欢愉之间的淫靡声线,他应该是有点痛的,毕竟自己那么强硬地挤了进去,但是从他小穴痉挛和往外喷水的频率来看,他也不见得没爽到。

他紧实的小腹上不断被顶出轮廓,最后甚至可以清晰地摸到性器的形状。他完全插进去的时候伊卡洛斯似乎都说不出话了,发着抖,整个人身体的重量都靠他在维持着。而让他试图往外抽的时候,张开的倒刺逼得伊卡洛斯发出一声哽咽。

他听上去爽哭了。

酒后的芬里尔做事越发想当然,动作也越来越大胆,不顾伊卡洛斯的死活直接往里面用力捣了十几下,他早就被操熟了,肉穴被操得噗嗤作响,而那些飞溅出来的液体随着交合被拍打在会阴和腿根,随着每一次抽插发出黏腻的水声。这下在流水的就不止伊卡洛斯的眼睛了,还有他的屁股和阴茎。

生殖腔里面比肉穴更加湿软,舒服得芬里尔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叫,耳朵也跟着幸福地捋平,就这样抵在肉穴深处射精。伊卡洛斯给与的反馈就是大腿根的颤抖和肉穴的痉挛,随即他突然意识到,伊卡洛斯好像好久没发出动静了。他于是一时兴起把人翻了个面,伊卡洛斯因为性器在体内旋转了一圈而颤抖,但竟然没出声。芬里尔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哭,却只是眼眶湿润,状况看上去却仍然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