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芬里尔，做不出三两下就放松警惕差点被人鱼吃了的这种丢人事情，万一这也是蛊惑的一环呢？但这里面太舒服了，他的手指屈了屈，伊卡洛斯的尾巴尖就忍不住绷紧，发出轻声的低喘。他看上去很舒服，不断地将自己的尾巴往他手指上送，科尔温便遂了他的意，又挤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指在柔软的甬道里探索，他本想找一下他的敏感点，但好像无论怎么摸都能让人鱼发出呻吟、绷紧小腹。

伊卡洛斯用硕大的尾巴蜷住他的下肢，上半身躺在他的怀里，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揪紧了科尔温身上的衣料。当他伸进去第三根手指的时候，人鱼一下子弓起了腰，手也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脖颈，甬道的深处溢出大量的潮液，人鱼颤抖着在他的手里高潮，哪怕他几乎没做什么。

当他低下头的时候，人鱼歪了歪脑袋，接受了他的亲吻。但他其实并不理解这个行为的含义，他只是看到科尔温这样做了以后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于是他也跟着笑了。

我真是昏了头了，科尔温有些绝望地想。我竟然爱上了一条鱼。

番外 大海是什么颜色（3）

后来伊卡洛斯把那个死人吃得很干净，没有人发现世界上少了个人，尝到了甜头的黑恶势力三人组于是经常利用伊卡洛斯处理尸体，明明已经到了拍卖会的期限，但谁也没提这件事，都心照不宣地揭了过去。虽然他此时此刻可以算得上是行走的六个亿，但正如科尔温自己之前说的，知晓了名字以后就有了感情，这条人鱼既漂亮又聪慧，还能帮他们处理尸体，那也没什么必要把他卖掉。

不知道是亲爱的伊卡洛斯给他们带来的气运，还是他们本身就来到了咸鱼翻身的节点，几个人的“业务”越做越大，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也为了扩大他们的据点，他们直接买下了一座山头，选择这座山的理由也很简单，这里人烟罕至、交通不便，附近居民稀少却有很多野生动物，最重要的是――

山里有一片巨大而清澈的湖。

是的，用来养人鱼。

伊卡洛斯的居所在短短三四个月内从放不下他的浴缸到勉强塞下他的浴室，再到能游个来回的游泳池，现在已经跨越阶级一跃而上拥有了一整片湖水。里面本就有着丰富的生态系统和各种各样的鱼，他们只需要定期投放鱼苗就可以了，伊卡洛斯很聪明，只会吃成体的大鱼，也很少吃抱卵的雌鱼。

但是他们还是会经常投喂伊卡洛斯一些额外的小零食。除了鱼肉以外，他其实也吃鸡鸭牛羊鱼肉，第一次吃红肉他表现得很喜欢，禽类他并不是特别爱吃，但是没事做的时候也会抓两只鸟玩。他们也尝试过给他投喂一些蔬菜，得出的结论是他完全不吃。但他最爱的还是人肉，但是随着他们投喂的增多，他开始变得挑食了。

一开始他还来者不拒，现在他冻过的死人不吃、死太久的不吃、年纪太大的人不吃、身上有臭味的也不吃，小孩还会嫌弃肉太少，最爱吃青壮年男女，最好是当天刚死就给他运过来。这要求着实有些苛刻，但几个人还是尽力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满足一次他这个愿望，当他们开着越野车来到湖边、从后备箱拿下冒着冷气的冰柜时，就是伊卡洛斯最快乐的时候。

在伊卡洛斯心里，他已经把他们三个当成是伴侣了。对他来说，这几个人可以给自己打猎回来优质的食物，证明他们本身的能力非常强大，再加上他刚刚被芬里尔绑到家里的时候被芬里尔制伏过，在心里也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地位。

他们不在的时候，他便在湖里自由地游来游去，不饿的时候也会和湖里的其他鱼种互动，或者吓吓湖面的野鸭和水鸟；偶尔会紧紧盯着湖边的小蝴蝶，不飞了还会去逗弄，不想看了就塞进嘴里；有时候他也会上岸，稍微晒一会日光浴，晒热晒干了就自己拱回水里。这附近有很多小溪和支流，但他从来不会跑远，每次来找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在湖里。

每次只要远远地喊他，他便会快速地游近，然后从水面一跃而出，期待着看着来人的身后，企图看到熟悉的冰柜。如果没有冰柜，他就会有点失望，但如果你能给他一些其他的新奇小玩意他也不介意。人鱼保留了喜欢收集饰品的本性，上次芬里尔送他戒指，他只是随随便便戴了一段时间，没几天就弄丢了。但是娜塔莎送给他一颗漂亮的鲨鱼牙，他宝贝得不得了，到现在还挂在脖子上。

但如果什么都没有带，只是空手过来的话，他就会有点生气，先是假意靠近求摸，然后猝不及防用硕大的尾巴甩一身水，科尔温和芬里尔就频频中招，被他甩得吱哇乱叫。

芬里尔是个会来事的，他会想办法和伊卡洛斯赔罪。如果伊卡洛斯不理他，他就会泛舟到湖中央呼唤他，看见他来找自己的话人鱼的心情就会很好多。但如果心情还是不不好，就会偷偷游到船底，然后趁他不注意把船打翻，搂着慌忙落水的芬里尔嬉戏，再想办法呛他两口水，只不过他很有分寸，只是玩两下就会把芬里尔重新送到岸边。至于科尔温只会骂骂咧咧，伊卡洛斯最嫌弃他，但是偏偏又是他总是带来好吃好喝，于是伊卡洛斯也会勉强原谅他。

他不排斥肌肤之亲，甚至还有些渴求交配行为，科尔温原本以为他是到了发情季，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很乐意和他们交媾，只能勉强把他当做和人一样，一年四季都可以有生理需求。芬里尔一开始还对操鱼有心理抗拒，但是在人鱼有意无意的邀请下还是很诚实地屈服了。人鱼还会强行要求他们内射在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这样他就可以拥有子嗣，然而谁都知道一条人鱼根本生不出来人的孩子，他们连生殖方式都不一样，但当他抚摸自己的小腹、自己撑开被射得满溢的生殖腔、再露出满足的笑容时，谁都不会想着去戳穿他。

他最喜欢娜塔莎，因为除了好吃的以外，娜塔莎送的礼物最贴心。作为回报，他有时候也会分享猎物或者送娜塔莎一些他发现的新奇玩意，尽管娜塔莎并不需要漂亮的鱼尾鳍和鸟的尾羽。

每次娜塔莎一来，他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游过来，然后爬上岸用湿漉漉的身体蹭她的小腿，等着她给自己一个亲吻。虽然在人鱼的文化里没有亲吻的概念，但是他能感觉到每次娜塔莎亲自己的时候会很开心，如果自己主动给她亲吻，那她就会更开心。认为自己无师自通掌握取悦人类方法的伊卡洛斯颇感愉悦，他于是把亲吻当做是人类求偶环节当中的一部分，纵容他们这些没用的小仪式。

伊卡洛斯的舌头冰冰凉凉、软软滑滑，喉咙口也没有多少褶皱，方便人鱼撕咬以后就马上吞咽。相对应的，牙齿就相当尖利，但伊卡洛斯会很小心不咬到她。人鱼的唾液似乎有轻微的毒素，每次接吻之后娜塔莎都会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麻麻的。她用两根手指夹住伊卡洛斯的舌头，他便张着嘴任由他左看右看，直到她看满意了才收回去，砸吧两下嘴朝她笑笑。

但今天娜塔莎并不是一个人来，伊卡洛斯兴冲冲地游过去，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与她同行。他缓缓地靠近，仔细观察一番，既不是科尔温也不是芬里尔，他便更疑惑了。他摸不清娜塔莎的意思，于是只是扒拉在岸边，注视着两人的举措。

男人看上去有些惊讶，“你真的有一条人鱼？”

“你这不是看见了吗？”娜塔莎一撩头发，“他很漂亮吧？”

“确实漂亮，”男人嗤笑一声，“所以你让我和你在这碰头，只是为了看你养的人鱼？”

“当然不是，”娜塔莎笑得很开心，“我是来喂人鱼的。”

男人于是环顾四周，“它吃什么？”

娜塔莎依然只是笑，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男人本是娜塔莎亲手带出来的下属，原本她以为这家伙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接班人进行培养，日后这个杀手组织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发现他有异心，他并不满足于二把手的位置，私自调换供货商，还企图利用一些任务将娜塔莎置于死地。娜塔莎并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尽管她很欣赏男人的上进与不择手段，但既然他想要的是自己的位置，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气。

见娜塔莎来者不善，男人立即掏出配枪准备先下手为强，然而娜塔莎利用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踏步向前，一个转身后旋踢打掉了他手里的枪，随即用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锁住了他的两只手臂，随即戏谑道，“你的体术还不如一个女人。”

看到娜塔莎正在揍眼前这个男人，伊卡洛斯就兴奋了起来。别误会，人鱼的社会里没有争风吃醋和怀疑变心的概念，因为人鱼并不是一个专偶制的种族，伴侣之间加入一个人或者一方离开是很正常的事情，伊卡洛斯兴奋是因为注意到了娜塔莎的眼神，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他知道这个人大概会成为自己的食物。

他的尾巴拍打水面，逐渐靠近岸边。他听见男人在大声与娜塔莎争执，而娜塔莎只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即他便惊恐地看向了人鱼。男人很快崩溃了，甚至开始扭动着想要求饶，娜塔莎的力气却出奇得大。笑话，她可是能托着几十斤的枪在楼顶吹一晚上风就为了等待目标出现的恐怖女人，制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她无视了男人的恳求，面无表情地将他踹进了水里，伊卡洛斯立即笑着迎上去，对上男人惊恐的眼神，对准他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男人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可能是嫌他太吵了，加上伊卡洛斯看出来他不会游泳，于是便反反复复地将他摁下去，等他挣扎微弱了再提上水面咬下一块肉来，等男人再次惨叫，便又一次摁入水中。如此反复几次他便失去了虐杀的乐趣，男人于是彻底淹入水中，湖面泛起一片血色，又逐渐稀释开来，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娜塔莎笑眯眯地围观了全程，站在岸边呼唤伊卡洛斯的名字。这次他晚了几分钟才出来，游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嘎嘣嘎嘣地嚼着某一块骨头，神情却仍然像小狗一样快乐而天真，探着脑袋等娜塔莎摸，娜塔莎往后退一步又招了招手，他便心领神会地上了岸，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大腿上。

娜塔莎便顺着他的鳞片抚摸，帮他清理鳞片间的杂质，他舒服得舒展了身体，躺在她怀里晒太阳，丝毫没有刚刚厮杀的凶残，变成了一条乖乖的亲人小鱼。她揉捏起伊卡洛斯柔软的胸口，轻掐敏感的乳尖，伊卡洛斯便抖了一下，发出嗔怪的哼声。他翻动身体试图逃离，娜塔莎只好揪住滑溜的鱼身不让他跑，安抚性地在生殖腔附近的鳞片打转。他察觉到她的意图，于是放松地展开那附近的鳞片，任由她一根一根地将手指滑进去。

身为人鱼的伊卡洛斯对快感毫不羞耻，他的脑袋里没有被人类的社会观念所侵染，交配就是交配，和吃饭一样自然。他贴着娜塔莎的手掌，随着她手上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发出不自觉的低喘。柔软的生殖腔在感受到异物的入侵以后热情地绞紧，滴滴答答地流着水，鱼尾颤抖着痉挛，在顶到深处某个软肉的时候还会发出高亢的呻吟。

伊卡洛斯其实很少发出声音，当他面临威胁时会发出低哑的吼声，快乐时则是轻声哼唧，但当他沉浸于快感时，竟然也会像人类一样叫床。娜塔莎有时候不禁会想，如果她能够从小养大一条人鱼，是不是他们就能成为世俗上的伴侣，他是不是就能够开口说话，能理解她的一切，做一个永远会在湖泊里等待自己的温柔妻子。

但他的野性也是娜塔莎欲罢不能的部分。他的习性和人类相同，却又没有人类世俗观念中的羞耻心和道德心。他很残忍，他有着猎杀的本能，会像猫一样玩弄猎物，也会像豹一样追捕和厮杀。在他眼里那不是生命，只是食物或者玩具。天真、美丽、迷人却又残忍的人鱼，毋庸置疑地，娜塔莎很爱他，正是因为他和人类的思维完全不同，只有尚未被侵染的野性，这种残忍的纯真让她深深地迷恋着。

他的身体在向她自然地敞开，尽管最深处敏感的部分在被她用不算温柔的手段侵犯，但他也只是小幅度地扭动身躯，然后伸出手揽住她的脖颈，不为绞断她的脖子，只是为了缩短二人的距离。他的蓝色眼睛蒙上水雾，神情也已经完全陷入到情欲当中，他舌尖与牙齿碰撞，发出轻声的呢喃。

“Na……”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人鱼却继续努力尝试着发出对他而言尤其困难的音节：“Na、Nata……”

娜塔莎于是停了下来，看着人鱼在高潮中短暂地失去理智，最后重重地落了下来，舒服地软倒在她的怀里。娜塔莎轻轻掰过他的脸颊，有些不可置信地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人鱼眨了眨眼，终于笑着对他说：“Natasha！”

大海是什么颜色（4）

眨眼又是一年多过去，伊卡洛斯已经能成功地叫出他们几个人的名字，虽然其他的人话一概不会说，但足够让他们心满意足。

只是由于他们的业务越来越忙碌，慢慢地，他们会去看伊卡洛斯的时间变少了，往常两三天就能见到一次，十天半个月还能同时遇到他们三个一起过来，如今两个月能见到他们其中的一个就已经不错了。因此伊卡洛斯也有了脾气，每次都要哄半天才能出来，但只要他愿意回应，他又是那个可以亲亲搂搂抱抱的好鱼。

伊卡洛斯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有活力，科尔温尝试过在湖里增加一些鱼的种类，芬里尔也给他准备了很多新奇礼物和玩具，但都没能让他重新打起精神。娜塔莎于是怀疑他是生病了，把鱼打捞上来一顿检查，什么也没能看出来，还惹得伊卡洛斯轻轻咬了她一口。

后来他们便认为是缺乏陪伴，每次回来以后都会尽可能地延长共处的时间，然而他们离开的时候，伊卡洛斯还是会扒拉在湖边，用澄澈的蓝眼睛凝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有一次芬里尔找不见鱼，急得到处乱找，甚至潜入湖底也没能看见他，结果傍晚的时候他从支流逆流而上回到了湖里，笃笃悠悠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芬里尔吓了个半死。

谁都不知道他怎么了，直到那天三个人好不容易重聚，伊卡洛斯明明已经游到了岸边，却始终不愿意上来。他们竭尽全力地哄了半天人鱼才依依不舍地答应，这时候眼尖的娜塔莎注意到他的小腹微微有些鼓起。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刚刚完成进食，然而当她触摸他的小腹时，他很明显抖了一下，似乎有点抗拒，甚至微微后退，随即又一次潜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