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裴沽酒话还没说完,阿贵便破口大骂:“小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裴沽酒混然不在意,笑了笑道:“我猜,你一开始确实心灰意冷想要供出裴君秀是不是。只不过后来我那皇兄用你家人要挟了你,而后你便说出了刺杀一事,你们一对峙便发现先前那是我的计策是不是?”

见阿贵逐渐停止了怒骂,裴沽酒继续道:“他是不是还说会派人来救你回去?让你们一家团聚?”

见阿贵面色阴沉不定,裴沽酒便知晓自己猜对了。她又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你觉得我那皇兄就是吗?”

「更何况」裴沽酒瞧了阿贵一眼:“你可是在我府上好吃好喝供了小半年,你说我那好皇兄会不会怀疑你呢?”

“小人!无耻!你休要挑拨离间!”

裴沽酒见他这个模样便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现在下一步计划可以实施了。

“信不信由你,我今日便放你回去,你去看看我那好皇兄到底信不信你便是。”

.

处理完这件事过后,裴沽酒便回屋准备后日去边疆一事,行李之类的自然有人为她收拾,她要做的是心理准备。

不过裴沽酒早便有了准备,便在书房待着准备挑一些书带过去。

时间逐渐流逝,转眼便到傍晚,裴沽酒将书放在一边喊人过来收拾,而后便准备去用晚膳了。

只是走到半路,裴沽酒忽然想起今日在江月弦屋内的事,于是脚步便硬生生止住了。

裴沽酒踌躇了片刻,决定还是回自己屋子用膳,现在这样去见面,确实太让人脸热了。

而饭桌上的几人等了许久才等到一句:“殿下今晚在屋内用膳。”

其余人不说,江月弦的眸光倒是微微闪了闪。

晚上,两人自然谁也没有见谁,至于第三日一早,裴沽酒便出门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说要带着江月弦等人一同进宫。

明日要去边疆,今夜的饯别宴老皇帝自然是会准备的。

宴上,不少人祝贺裴沽酒取得功劳,自然也有不少人暗中讥讽,喝酒误事,因此裴沽酒只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酒。

宴席早早地结束,裴沽酒与江月弦等人一同回了府。

裴沽酒独自待在屋内,心中想的不是明日要启程,而是归来时会是什么样。

夜深人静,裴沽酒沐浴完睡不着,便打算起身最后看看王府。

这座王府她住了也没多久,里面有许多地方她也没有闲逛过。因此也是越走越偏,最后寻着光亮才找到一个亭子。

那亭子看起来颇为大,这么晚了,里面竟然还有人。

裴沽酒不想叫旁人知晓自己堂堂太子却在自己王府里迷了路,便想着过去借着其他名义叫人给她带路。

只是越往那边走,裴沽酒便越发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直到走近后借着月光,裴沽酒才看清那道身影是谁。

52 ? 临别缠绵 ◇

◎清醒的裴沽酒给不了的,醉了的裴沽酒却可以◎

月光清清凌凌照在水面,翻涌的水光一层一层将水底圆月递近。

裴沽酒借着水底月终于看清了亭子里的人,是江月弦。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到这边来的,身边没有任何随从,只一人坐在亭子内,面前摆着一个酒器,光是坐在那边,便好似一幅月下美人独酌图。

只是,她为何会一个人在这饮酒?

裴沽酒微微凝视了片刻,缓缓迈出步子走向了江月弦。

月色甚美,笼罩在路两旁的树上,好似镀了一层簌簌的银光。树的枝丫修长纤细向外延伸,落在地上成了一片幽静的画卷。

裴沽酒站在江月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月弦终于抬起了头,见到来人是谁后,微微顿了顿,而后黛眉微挑,唇角掀起道:“殿下?”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却因为江月弦喝了些酒而带了几分缠绵的韵味,她尾音上扬,一双眸子流转着些许亮光,一副顾盼生姿的模样。

裴沽酒看得心跳没来由加快了几分,却稳住心神道:“你为何在此?”

江月弦为自己倒了杯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难不成只允许殿下在此?”

裴沽酒沉默片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殿下是何意?”江月弦饮完一杯酒,不待裴沽酒回复便站起身攀附在她身上。

江月弦勾住裴沽酒的后脖颈,呼出的酒气全数喷洒在裴沽酒脸上:“殿下觉得我是故意在此等候您?”

裴沽酒一边害怕她的靠近,一边心中又升上些渴望,最终只虚虚地扶着江月弦的腰,别开脸道:“我没有那般想,我是想问你为何一个人饮酒。”

裴沽酒还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江月弦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附在裴沽酒耳旁道:“殿下觉得呢?”

她觉得?独自饮酒的人除了将它当作是雅兴,那还有一种便是借酒浇愁,而裴沽酒觉得,江月弦的雅兴应当不在此,那么便只剩下一种。

明日她便要离开长安去边疆了,裴沽酒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忧愁。裴沽酒目光闪了闪,总归是要立刻,有些话不如趁着今晚一并说清楚。

裴沽酒直直的看着江月弦,滚了滚喉头有些艰涩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有些话还是今夜同你说清楚为好……”

话未说完,江月弦便便伸出食指将她剩余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她凑近裴沽酒,神色有些黯然,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却被莫名的情绪笼罩:“殿下,今夜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裴沽酒看着江月弦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涌上些悲怜,可很快她便扭过头,咬牙道:“何必这样,现在不说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你我都不是傻子,我们立场不同,却同为女子,无论哪一种,我们都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