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老皇帝回到龙椅上坐着,看着身边的福公公道:“阿福,朕一向对太子不薄,可她竟然做出那种事在先,现在竟又犯了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可朕舍不得这个儿子,你说怎么办?”

福公公跟在老皇帝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德性,略做思考后道:“殿下已经不小了小时候不懂事便罢了,可如今这般大了还叫皇上您这般为难,可真是不应该啊。皇上您对殿下虽然感情深厚,可殿下毕竟犯了错,您不舍得让她掉脑袋,那便派她去戍守西边的防线,去与胡族做对抗吧。也算是一种历练了。”

胡族,那可是真正凶悍的民族,除非像是江以嗪江择这般的领兵天才,不然别的将领去那,谁能抵得住?让裴沽酒去那,一来保住了他慈爱的名声,二来也正好能让裴沽酒吃苦头,死在那边自然最好不过。

这样一举两得的方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老皇帝听得这话先是眼睛一亮,可还是皱眉作犹豫状,而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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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将军府中,江择与江以嗪正在说些什么,江月弦也在一边静静听着。

“这边的兵力路线全数准备妥当,届时只要暗军不插手,我们便可成功。”江以嗪道。

江择闻言微微点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月弦,“暗军的事打探的如何了?”

江月弦眉目冷静,摇摇头道:“历年来这些暗军是如何选拔的,出手的触机又是什么,从来没有人知晓,殿下她并不知晓暗军一事。”

江择的眉头紧紧皱起,沉思半晌道:“不等了,我们准备了如此长的时间,一支暗军罢了……”

话未说完便被江月弦打断:“不可,父亲。您忘了之前与我们说过的吗,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暗军既然能作为一个王朝的底牌,定然有他的厉害之处,我们断然不能轻敌……”

听她说完,江择的眸中也略过了些犹豫,江以嗪见着,目光却缓缓停在了江月弦身上。

自家妹妹真的是因为想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才不让父亲提前出手的吗?

49 ? 出狱 ◇

◎三日后启程前往边疆◎

且不论这边的状况,另一边皇宫内。

宋淑妃正与裴君秀坐在一处,下人都被屏退,屋内只剩母子二人。

裴君秀一脸阴沉,忿恨地道:“母妃,为什么裴沽酒都已经入狱了,父皇他还不肯将太子之位传与我?”

宋淑妃轻轻比了个「嘘」的动作,而后四处看了看,这才嗔他道:“隔墙有耳,说话可要注意些。”

裴君秀不耐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理解,父皇他为何如此偏心!”

宋淑妃无奈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道:“你急什么?裴沽酒都已经入狱了,那些罪名加起来,她哪里还有出狱的时候,这皇位迟早是你的,接下来只要我们等着便可以了。”

裴君秀虽然心中不快活,可无奈也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在送走裴君秀后,宋淑妃却是眸光微闪,心中暗暗思衬起来。老皇帝一直不肯传位给秀儿,难不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转念一想,她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不,绝对不可能,当年那件事她做的隐秘,她身边无人知晓,就连那个男人也在她怀孕后被她派人杀了去。因此,裴君秀不是皇上的孩子这件事,除了她应当没人知晓。

……

天气逐渐转凉,第二日一早,裴沽酒便被吵醒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君秀,不过比起前些日子来的时间,他今日倒是来的愈发早了。裴沽酒见状心中发出一声冷笑,看来是老皇帝等不及了,裴君秀急着要交差,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

果不其然,裴君秀今日没有再用刑罚,而是将陈铭海客客气气地请到自己对面坐下,而后叫人摆了一桌席,笑着对陈铭海道:“陈公公如此忠心耿耿可真是让人敬佩啊,本殿下今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桌宴席,有些事想与陈公公边吃边谈。”

陈铭海看了裴君秀一眼,唇角忽而一勾,道:“好啊。”

裴君秀没想到陈铭海答应的如此爽快,他愣了愣,而后眸中笑意逐渐扩大:“那便请吧。”

陈铭海也不跟他客气,他话还没说完时,陈铭海便扯下一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裴君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面上还是扯起笑容,道:“陈公公,其实本殿下我呢也很钦佩你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只是我向来觉得一个好的主子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属下在外边受苦而无动于衷的,但是呢,本殿下不会……”

自打这桌宴席上来的那一刻,陈铭海便知道裴君秀在打什么算盘了。威逼不成那就利诱嘛,只是,陈铭海一个字也不会听就是了。

裴沽酒在牢房内看着裴君秀孜孜不倦地说着,而陈铭海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光顾着吃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她唇角勾了些笑,继续看着裴君秀利诱陈铭海,倒不是不放心,只是太放心,所以这一幕落在她眼里才会十分可笑。

裴君秀说了大半天,见陈铭海连头都没抬一下,只顾着吃,当下额头青筋便一跳,只是他忍住了,和颜悦色地问:“不知陈公公意下如何?”

陈铭海一边点头一边道:“殿下说的是,这个鸡翅能否再上一份?”

饶是裴君秀再有耐心也被陈铭海的模样激怒了,他一把拍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陈铭海道:“你耍我是不是?”

陈铭海正往嘴中塞着烤乳猪,听到裴君秀这话,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而后擦擦嘴抬眸看他道:“是又怎样?”

裴君秀当下面色便沉了下去,叫人架住他,而他则走过去一拳挥在陈铭海肚子上,没成想,陈铭海方才吃得太饱,这一拳直接将他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打了出来,吐了裴君秀一身。

裴君秀怒极反笑道:“好,很好。”

裴沽酒眼见着陈铭海又要被架在刑罚台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然而就在下一秒,牢狱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裴沽酒只看见先前那名跟随她们一路的蒋禁卫进来在裴君秀耳边说了什么,裴君秀便阴沉着脸让自己的人撤去了刑罚工具。

接下来蒋禁卫做了什么她并没有看见,只看见蒋禁卫急匆匆地就要走,路过裴沽酒的牢房时,还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满脸的喜悦。

裴沽酒微微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接下来裴君秀身边人的动作却是让她明白了。她看着那人将手伸向陈铭海的下?身,而后一脸震惊地收回手。

裴沽酒便知晓,陈铭海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裴君秀仰天大笑三声,带着一帮人乌拉拉地走了,走之前叫人把陈铭海的双手捆起来,满脸春风得意地走出了牢房。

裴沽酒皱着眉,靠在床边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

果不其然,蒋禁卫离去甚至未到一个时辰,裴沽酒便被人从牢房带了出去,另一边的陈铭海也同样被带了出去。

两人在狭窄的牢房走道内被一同压着,陈铭海扭过头去看裴沽酒,眼圈一红,咬牙道:“殿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是故意瞒着您身份的,如今被发现,奴才一定承担罪名不叫殿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