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沽酒眼睛转了转,忽而笑道:“那我可不能现在就打开,我要待会一个人悄悄看,万一是些私密的东西,那可不太好……”
江月弦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确实一个人看为好。”
在裴沽酒讶异的视线下,江月弦没多说什么,福了福身道:“殿下若是无事的话,那臣妾便告退了。”
裴沽酒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兴师问罪的,可这礼都收了,她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轻咳一声道:“下回若再想出去,记得带本殿下一个。”
江月弦微微勾唇:“好。”
江月弦正准备告退时,裴沽酒又一脸犹豫地叫住了她,在江月弦疑惑的目光中,她一咬牙,将方才那副画拿了出来,递到了江月弦面前。
江月弦抬眉看她:“这是?”
裴沽酒面色微微有些泛红道:“你且拿回去看。”
江月弦看她微微泛红的面色顿时来了兴致,接过裴沽酒手中的画后正要打开一看究竟,却被裴沽酒一下子抓住手拦住了。
裴沽酒看着她挑眉道:“太子妃怎的如此心急?”
江月弦便嗔了她一眼道:“殿下神神秘秘的着实让人好奇。”
裴沽酒便转了转眼睛道:“我这也是很私密的物品,弦儿还是拿回去自己一个人看为好。”
江月弦略带深意地看了看她:“好。”
待江月弦出去后,裴沽酒便满是兴味地看着江月弦给她的包裹,她伸手拆开,露出了里边的书来。书本一共有三册,皆是墨绿色包本,看起来便很是精致。
裴沽酒饶有兴致地去封面上的字:公子情?事
裴沽酒:“?”
短短的一瞬,裴沽酒经历了好几种情绪,最终欲盖弥彰地捂住了书的名字。江月弦怎么会给她买这种东西?那不成?
裴沽酒叫道:“小海。”
陈铭海打开门走进屋子:“殿下怎么了?”
裴沽酒一把将他拉进房间,而后将门关上,回头看他道:“你去给我买书的事是不是告诉别人了?”
“啊?”陈铭海愣了片刻,羞愧地低下头道:“奴那天下午出去给殿下您买书时碰见了兰姑娘,她也是去挑书的,见到我还很惊讶地问我一个人为什么买这么多书……我一时漏嘴就……”
裴沽酒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陈铭海一眼,陈铭海忽然警觉过来:“难不成太子妃殿下知晓了?”
看着自家殿下的脸色,陈铭海还想解释些什么,被裴沽酒轰了出去。
她坐在板凳上开始想着江月弦那边收到她礼物的反应,早知道她送的是这样的东西,那副画她就不该送!
另一边,江月弦在屋内缓缓将那幅画展开,一副栩栩如生的月下美人图便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弦讶异了一瞬,而后轻轻笑出了声。这副画应当是那日晚上的作品,没想到她画的还挺像。
难怪之前去见她时,裴沽酒要将画给盖住,原来画的是她。江月弦眸光微微转动,那是不是说明在她出去逛的这段时间,裴沽酒一直都有在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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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裴沽酒起早准备下去等众人吃饭,刚打开门,余光便瞥见了从一旁缓缓走过来的江月弦。
裴沽酒停下步子故意等了片刻,待江月弦走到她视线范围内是,才略有些惊讶地转头道:“弦儿也起来了?”
江月弦心情莫名愉悦,便点头道:“一起吧。”
两人一同下了楼,裴沽酒想到昨晚江月弦送的书便有些羞,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昨日那书……”
江月弦微微侧眸,裴沽酒道:“咳,多谢弦儿了,不过我只是闲来翻阅,并不是对此感兴趣。”
江月弦微微弯了唇,意有所指地道:“我自然知晓那物不是相公主动要的。”
裴沽酒耳根子有些发烫,虽说先前约定好人多时不以殿下称呼,可相公这样的字眼如今听见竟让她觉得耳朵发烫。
裴沽酒收起不自在接话道:“对的,我就是让小海为我寻些有意思之物,没成想他会寻这些。”
江月弦含笑点头,也不点破只道:“相公昨夜送的那幅画我很是喜欢,相公费心了。”
一提这个,裴沽酒难免想到那天晚上她和陈铭海正在偷窥时被大将军抓了个正着的情景。时至今日她也未能想到那日究竟是谁先发现的。
不过这些已经过去,裴沽酒也不是很在意。两人在客站下方边等待宁青竹边说话。
宁青竹从楼上下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他从未见过江月弦能与哪个男子说如此多的话。甚至于昨日与他一起出门,大半时间也是他在说江月弦在听。
一大早便看见江月弦与别的男子有说有笑,宁青竹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他轻咳一声吸引了两人的视线,而后温笑道:“老爷与夫人起的真早呀,是青竹失礼让两位等久了。”
裴沽酒挥挥手道:“用膳吧。”
宁青竹谢过他坐在了江月弦身侧,一张四方桌子,江月弦坐在中间,裴沽酒与宁青竹分别坐在两边,兰心与陈铭海同坐另一边。
除了有些拘谨的兰心,其余四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安静,吃着自己面前的早膳。
饭后,客栈下楼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裴沽酒眼尖地发现,这里边的不少男子都是刻意打扮过,似乎要去哪一般。
果不其然,众人落座后便开始讨论起今日那位高官的女儿绣球招亲一事,裴沽酒已经猜到那位高官恐怕就是李河,即便如此,他也准备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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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招亲在午时开始,裴沽酒等人用完膳后便一齐去了那边。
空旷的台子四周挤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乌泱泱的人头,裴沽酒自觉来的挺早没成想这边竟还是有这般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