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

穷通得失 11

“我操，这腿可真白！屁股也又圆又大，真带劲儿啊！”

“翻过去肏的话，是男是女也没啥差别。”

江晓初被摁在破烂油腻的人造革沙发上，只觉得自己臀腿上有好几只手在来回游走。这些人的手指上满是坚硬的老茧，粗粝的掌心带着一层粘汗。江晓初虽是小倌，却并不是人尽可肏，哪里受过这般糟践。

他忍着腹痛，头肩并用在漆皮斑驳的沙发上趴动，口中含混地喊着“不要”，奈何那些男人毫无怜惜与技巧地将他拖拽回去，砂纸一般的手掌在他大腿内侧与臀缝间掐揉不停。

“真他妈滑！比女的都好摸！”

“这种有钱人买来肏着玩的小婊子，我也尝尝鲜！”

江晓初此时双手被缚，上身的罩袍与丝褂已然破烂不堪露出雪白的胸脯与腰腹上骇人的大片青紫，细瘦的脚腕被男人们钳在手中硬生生分开了双腿。他听到男人猛咳一声，脑中便浮现出一口粘痰要被啐到自己后穴上的景象，立刻不寒而战。

他一介娼妓，自五六岁起勤苦练功、待人仔细，十余年来咬牙坚持不曾懈怠，连小性子都没在旁人面前使过几回，何其不易，为的不过是想让自己能活得好些。如今不仅活不成，死还要死得这般难看，怎能不怨。

江晓初借着男人低头啐痰的瞬间，猛然勾动自己那柔韧的腰肢，将后脑狠狠撞在男人脸上。他眼睛上的布条歪斜，缝隙间能看到男人们泥泞的鞋子，于是又趁着身后那人哀嚎脱力之际挣脱右腿，重重踹到另一人裆上。

一时间，屋里怒骂与哀嚎混于一处。江晓初拼命蜷缩双腿挣扎欲起，但那流了两行鼻血的男人却已缓过神来，一句“臭婊子！我弄死你！”之后，江晓初只觉脸上被一阵旋风扫过，面颊上挨了狠狠一巴掌的他从沙发上倒下去，额头“嘭”一声砸在水泥地上。那男人却不肯放过他，直接骑到他胸口，掐紧他脖子，举拳要打。

“老大的电话！停下！老大的电话！”

头晕目眩的江晓初听到头顶响起呼喝声，而后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立刻身形一顿不再动作。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都他妈干什么呢！”电话里响起恶狠狠地叫骂。

“没，没干嘛……上厕所去了，没听见……”原本还骑在晓初身上耀武扬威的男人顷刻间结巴起来。

“上厕所还能三个人一起上？！别他妈打牌！入了伙就好好干，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电话里的男人又骂。

“欸，欸，好好干，不打牌。”另一个男人怂怂答道。

“听好了，屋里那个长头发的，给他喂点水，那他妈好像是本地一个大哥的小情儿，人家大哥出钱要保他。”电话里传来不屑的吩咐声。

“啊？不是说要埋……”江晓初身上的男人忽然抖了抖，话只说出半句来又赶紧闭了嘴。

“埋你妈个逼！管好你的嘴！牵线的说那位大哥‘插*’过的‘秧子’都得去公海里捞，他惹不起……操！怎么弄回来这么个麻烦！”电话中的声音听起来郁闷至极，骂骂咧咧好一阵子。

（插*黑话，代指“杀”）

“那……我们现在就放了他？”

“……”电话里的男人这时又犹豫了，那小婊子身上有伤，如果现在就放回去，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有麻烦，别最后弄得鸡飞蛋打人财两空。于是他咬咬牙，开口嘱咐道：“先别放，等我拿到钱回来再说。你们几个别他妈自作聪明，懂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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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不变

穷通得失 12

说完，这位“老大”就挂断了电话。他此时正站在公交车站等公共汽车，但车就在他眼前开走，他却依旧站在原地。这事已经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想，他在给同伙的电话里说得简单，其实捎话来的人讲得更多。

他自认是个敢玩命的狠人，却没跟那种层次的大哥接触过，虽然他觉着这里头有吓唬他的成分，但又不敢置之不理，他别的都不怕，就怕乡下的老娘被人拿住。警察不干的事，道上的人却无所顾忌。

他想，还是得赶紧拿到钱，七百多万和另一个小孩的赎金，他都要，等拿到钱再放那个小婊子，那时他带着钱和老娘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不过就是踹了那小婊子几脚，脖子上划出个小口子吗？哪个大哥还能跟小情儿过一辈子的？现在可能正好在兴头上宝贝着，说不定过俩月就换人了，到时候还能一直惦记着自己这茬吗？

他决定不按牵线人原先提点的那样拖住了时间慢慢行动。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坐公交去拿卡，再等夜里找一个个提款机慢慢取钱了。必须要速战速决，赶紧先弄一笔款子在手里，不然夜长梦多，万一条子*没来，点子*先来了，连跑路钱都没有怎么行？于是他改了计划，离开车站转而往修车行走去。

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条子*黑话，代指“警察”；点子*黑话，代指“找麻烦的人”）

而挂了电话的另外三个绑匪看看手机，又看看地上那个嘴角渗血的小子，一时间都傻了眼。

“操……现在怎么办……”

“……”

“……要不……先给他把裤子穿上吧……”

江晓初重新被关回了里屋，这回他没再和宋鸣骐捆到一起，反而被放到一个软乎许多的地方。他额头上疼得厉害，更晕得一阵阵想吐，可心里却安定了。

他猜到那些人口中的“大哥”是金嘉延。金嘉延保了他，他不会死了。这般想着，他便又想笑又想哭，眼泪阴湿了蒙眼的布带，直往耳边淌。

距离警方派人去搜索泛海国际兰园又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方程鹏那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绑匪也没有再打来电话。

反而是金嘉延这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金兄，我抓到人了。”李怀宁得意的声音传到金嘉延耳朵里。

金嘉延依旧坐在办公室里，腿脚已经酸胀起来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就一下站了起来，他这一整天都急得没吃东西，猛地这样来一下，眼前就有些发黑，但他撑住桌子，立刻问道：“怎么回事？晓初呢？”

“在修车行蹲到的，只有两个，没带着晓初，但已经确定晓初还活着，也没受大伤。现在还在审，我让动刑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晓初在哪了。”李怀宁又恢复了一贯运筹帷幄的语气。

金嘉延长长呼出口气，慢慢坐回椅子上，他垂眼思考了一会儿，哼笑一声说道：“我这边也查到点东西。绑匪的确是冲着双胞胎去的，但背后是有人想拖着俩孩子的爹在地方上办事的速度。结果那当爹的可真沉得住气，愣是没回来。”

“就这？”李怀宁如今心中有底，平日里那一争高低的劲儿便又上来了。

金嘉延此时懒得跟李怀宁计较，又道：“掮客第二次跟我联系时，因为怕我找他麻烦，就多说了几句。我感觉这背后好像不止一波人在折腾，就又查了查。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头竟然还有个人，想借此搅黄了双胞胎父母两家的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