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李怀宁:21票

6、坤臻本人:12票

其余不变

棋逢对手 20

“那就我送1%!”他说完就将手里的牌翻拍在桌上,骨牌敲在木桌板上发出气势逼人的脆亮响声。

江晓初闭紧嘴巴等着李怀宁的反应,心里却暗暗想着若这二人闹将起来要如何应对。

可那把气氛挑弄得剑拔弩张的李怀宁却忽然泄了气一般,摇头叹道:“啧,竟然这样都赢不过金兄……我果然是运气不好,未能早些遇到晓初……”说着他将原本应该先亮出来的那副翻转过来。

金嘉延手里是“双和”与“天王”,李怀宁却只翻出“地杠”。

“这般大的牌,竟然是和局?!”江晓初立刻出声打圆场,他拍手笑道:“且‘天’‘地’‘人’‘和’四个牌色都出来了!莫不是寓意两位联手必会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李怀宁服软,晓初又好话哄着,金嘉延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一些。

“晓初是什么牌?”李怀宁的神色稍显落寞,却立刻挨到晓初身上,一副“我虽不能独享,但我也绝不放手”的模样。

“哎呀,我这庄家做得糊涂,刚才都忘了看牌!”江晓初拍拍额头,又道:“算了,总归是要输的牌,看不看都一样。”说着,他便要将仅剩的筹码拿出来。

“看还是要看的,输赢之事岂能糊涂?输也要输得明白,心里才坦然。”李怀宁此时似乎已然恢复了常态,再不是刚刚那副骄横模样。

“那金先生与怀宁先生帮我翻牌,你们的手气好,也给我翻副好的。”江晓初笑着对眼前两人撒娇。

金嘉延这会儿脑子清明许多,正在琢磨李怀宁之前一番行为的目的,听到晓初的话便随手与李怀宁一同翻牌。结果这牌亮出来真真是令全桌人傻眼。

牌九中,“天”牌十二点,“地”牌俩点,“人”牌八点,“和”牌四点,皆能成双,且一旦成双就是极难输的牌面。金嘉延与李怀宁各有双“人”与双“和”,又占了单张的“天”牌与“地”牌,江晓初想不输简直难比登天。

谁能想到江晓初那牌面点数虽极小,却有一副“至尊宝”!所谓“至尊宝”,乃是一张三点与一张六点组成的,单张牌面极小,和在一处却是牌九中最大的一个“绝配”,对上“天”“地”“人”“和”牌,真有些斗兽棋中老鼠吃大象的意思。只是他另一副点数仍是最小,最终是个正经八百不赢不输的和局。

“丁三配二四……绝配啊绝配……”李怀宁喃喃自语。

这牌九共三十二张,对应了风水罗盘上的“八千四维”,蕴含《易经》中的天机道、地脉道和人间道,又加入“和”牌,形成四善。既可做游戏博彩之用,也可以做卜算文卦之用。

李怀宁执掌庞大的财权,做的却是偏门生意,再加上南洋本就宗教盛行,所以他颇信天数命数之说。这轮牌面极大的和局或许只是巧合,但在他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李怀宁用指尖摩挲一张和牌,心中细细品味。

父亲还在时,他就常听父亲说这边的市场很大却极其浮躁,且还有一套他们外商碰不得的壁垒随时能卡住人的脖子,而他们家的背景又过于复杂,所以除非能找到足够好的合作方,否则一定不要踩过来。

来(群2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

他与金嘉延相识,虽十分谈得来,却都极其谨慎,以正常商务接触的进度,恐怕只能从表面业务开始合作。若不是金嘉延因晓初不惜撕破脸也要狠宰他一刀,他们根本谈不到邮轮交易上,又怎能正巧解决他手里这个麻烦?

且金嘉延如此大的醋意,更说明晓初并非金嘉延专属的掌中之物,只要那二人不是非彼此不可地站定一条船,他就有办法维持现有的平衡。

由此可见这金嘉延确实与他相合,但须有晓初做引,才能牌面尽出。正与这晓初坐庄的三人牌局相符。

他心说,晓初啊晓初,你可是我的福将。

而金嘉延此时也已然想明白李怀宁这几局较劲儿乃是等着他送出股份,好叫他让出决策权。但他长居国内,本就不适宜过度参与境外的博彩业,经营和决策权对他用处并不大。而晓初持有那1.5%的股份,反倒成了一个制衡,令李怀宁与自己都有回旋余地,又都不会轻举妄动,这才是合作生意最稳的局面。

至于晓初这乖巧伶俐又浮萍无依的美人,他的心头好他自然比那远在马来的李怀宁要有更多近水楼台的优势。

金嘉延安心之余,也对李怀宁的手段刮目相看。他出其不意发难进攻,对面这人竟然游刃有余,且能屈能伸解决得十分漂亮,结果更是让人说不出毛病。与这样的人物成为合作伙伴而不是商场上的敌人,必然是更好的选择。

金嘉延与李怀宁各自思量,也都有了结论,于是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地开始收牌。

江晓初眼看着这二人从剑拔弩张变成气定神闲,便知这两人大约是真的和局了。于是探手给金嘉延揉捻肩颈,说道:“金先生差不多时间睡个午觉了,我点上安神香,您就歇在我这。待养好精神,我给先生煮茶抚琴。”

李怀宁眨眨眼睛,看着金嘉延笑道:“我寻来的老谱子,愿与金兄一同欣赏。”

金嘉延换了个舒服姿势闭目应道:“那琴我也是花了许久找来的。好琴好谱玲珑人,是该一同欣赏。”

江晓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但笑不语,起身带上窗帘拿香炉去了。

TBC

呼,“棋逢对手”这个章节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最后是这三个人捆在一起了吧?

群紸扣。彡二О衣凄灵'凄医肆·六

穷通得失 1

李怀宁在晓初这里盘桓了半个月有余。但牌局那天之后,他便花更多的时间在隔壁与金嘉延商量合作细节。正经事告一段落,才回到晓初这里,三个人一同吃饭,饭后或消消停停听琴喝茶或热热闹闹打牌投壶。待到夜色如幕笼罩下来,金嘉延则早早回去歇息,留下李怀宁与晓初去玩那和尚捉妖精的把戏。

临回国前,李怀宁去畅音阁见了莫祺然一面。他惯是既会看人又会做人,从金嘉延那处知道莫祺然的背景后,便直接与这人说了要给晓初开茶苑的事。

李怀宁的本意是不要因为个不赚钱的小买卖惹来麻烦,不想那莫祺然听完非但没有露出难色,还很是为晓初高兴,更提议说选址和筹备工作都可以交由他去办。

莫祺然的本事,李怀宁见识过,正好他才开始在这边的业务,用着趁手的人不多,便痛快答应了莫祺然的建议。这两个知情识趣的人简略谈了谈茶馆的相关事宜,李怀宁听得出莫祺然并无别的要求而是真在为晓初谋划,对莫祺然的印象又好许多。

以李怀宁最初的心思,是想花钱彻底将晓初从莫祺然这里剥离出去。

群,②《三;龄/六;九/②,三、九》六;更,多。福·利。

一来,他与金嘉延分享晓初,那是生意,也是天意,这层关系没有稳固之前,再让旁人掺和进来便是搅局。二来,这也算是他出头做人情给金嘉延。

那闹别扭的病秧子一日日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为了晓初连他的圈套都跳了,却偏偏把人放在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出手把人圈出去,免得他这新搭档整日不痛快。

但聊下来,李怀宁又转了念头。做生意嘛,人情不断才是最好,既然这莫祺然又会做事又有靠山,留下瓜葛倒比断了来往有利。

“我是真心喜欢晓初,给他开茶苑并非要搅了你这边的生意,只是爱惜他一身的技艺。这样的孩子,当个坐台出台的妓子实在浪费了你对他的一番栽培。”李怀宁坐在莫祺然对面,拐弯抹角地表述自己的意思。

“李先生的意思是……要包走晓初?”莫祺然故作不明问道。他对晓初的期许可不是只抱上李怀宁的大腿就结束了,所以他问虽问了,却不等李怀宁答话,便又道:“我也觉得让晓初留在畅音阁是埋没了。实不相瞒,李先生来找我之前,我已经在计划给晓初单独辟个地方,或以琴艺曲艺会友,或登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