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沉默就像风雨欲来的前兆,被alpha咬会发生什么兰斯不知道,刺痛和恐惧一起到达巅峰,兰斯挣扎停滞,身体绷地战栗不止。
长久折磨的汹涌信息素终于得到宣泄,闻其咎强撑着的精神彻底断开,犬齿刺破皮肤,衔着口中柔软多汁的软肉吮吸,将喷薄的信息素悉数注射。
强烈异物入侵的刺痛之后,体内开始烧起燎原的滚烫充实感,兰斯没想到被咬后会是这种反应,就像浑身的血管都被陌生的信息素填满,血液在沸腾。
有些凉又有些灼烧的火辣,这是什么酒?兰斯后来尝遍了酒庄也没能找出来。
死寂的采集室犹如一场荒唐的梦,时间在此静止,纯白、晕眩、潮湿、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鸢尾的甜,那人咬过就走,兰斯还不知天地为何物地醉着。
当啷一声,排气管道被重新合上。
可是梦没有随之惊醒,他此后长达一年再没有过发情的困扰,不用时不时就躲起来伪装怪异的生理反应,终于得到了一年的喘息时间。
以至于在又过去一年后,兰斯潜伏在星际海盗船上忽然发情,在惊惧交加之下被一个人拉进隔间,一时间忘了反抗。
掌心温热干燥,指节不容置疑地箍着他,那人擒着他下颌掰正他的脑袋,俯下身语气轻佻,牢牢侵占着兰斯身前的空间。
闻其咎回忆任务要求,上面说这个人派了无数Omega也没用,怀疑性向有问题让他试试水,闻其咎勾着唇角张扬地像开屏孔雀,贴在兰斯耳畔低声蛊惑:
“这里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小美人、需要帮助吗?”
梦又重现了,一瞬间天地倾覆日月倒悬,兰斯心脏狂跳,眼前又闪动着纯白的密室,后颈有股强烈的渴望,一突一突跳动着叫嚣被刺破、填满。
这是他的声音?很好听,没有面具的阻隔震地兰斯耳膜嗡鸣,在大脑中反复回荡。
他似乎没认出来,以为这是第一次见面,可兰斯分明意乱情迷整整两年,入梦尽是浓重的酒味,烧地他一身粘腻,头脑发昏。
既然没认出来,那么、他跟谁都这样说话?对谁都第一面就咬?
被困在墙壁间呆滞的人没有反应,闻其咎掐着他的下颌侧过兰斯的脑袋,先是在腺体上轻舔,做足了安抚后亮出犬齿刺穿,两道浓缩着生命的气味交缠。
含在口中的软肉好乖,出乎意料没有一点排异,入口甜香回味微苦,和小美人一样冷艳高贵的气质从口腔传入四肢百窍,他砸吧下舌尖,弯起眉眼吮吸。
啊、任务目标好甜。
第11章:十一、第一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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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尝起来很甜的兰斯眨巴一下眼睛,后颈的皮肤隐隐战栗中猛地推开闻其咎,似乎听到布料破裂的声音,闻其咎的手臂被身后延展的铁片划伤了。
他极力忽视后颈传来的酥麻,贴在门上做出戒备的姿态:“你是什么人?”
“应该是我问你吧小美人。”
闻其咎被推开就不再靠近,皱着眉别过头去看手臂,伤的不算深就是太长了,一动整条胳膊就撕裂地炸痛。
他轻啧一声远远倚在黑黢黢的香料桶打量他:“弭离船可没有会发情的Omega,宝贝混进来是给饥渴难耐的海盗送温暖吗?”
兰斯来之前就注射过抗体,但混在气味驳杂的雄性海盗中效果甚微,他慌不择路逃回住处补药,在路上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拉近隔间。
自己不是海盗,但这人同样不像,兰斯绷着唇角试图谈判:“你也是混进来的,我们可以合作。”
后颈持续发热,兰斯开始腿软,他不动声色撑着门板怀疑起闻其咎的身份。
“你是偷渡的乘客?配合我、做我回报可以为你提供身份证明,你可以留在任意港口成为帝国公民。”
“你强撑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闻其咎无视兰斯的戒心和利诱,挑眉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门外传来咋呼的喧嚣,粗鲁的海盗们在挨个踹门。
“看来你已经暴露了啊。”他收起调笑垂着眼走进兰斯,两人的过招发生在一瞬间。
他手臂就像完全没有损伤一样动作流畅,三两下就在无声中结束,比两年前被制服的更加干脆利落。
外面的声音临近了,兰斯挣了挣无法摆脱,转过头恶狠狠瞪着闻其咎:“放开我,把我上交对你不会有好处。”
“安静一点。”
闻其咎点了点兰斯的后颈,满意看着他瞬间软下的身体,随后为他注射了抑制剂后塞进了香料桶。
顺手还扒下了兰斯的外衣自己换上,遮住了血淋淋的划伤。
兰斯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闻其咎的动作,外面死神一样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隔壁,他甚至能从墙缝中听到翻箱倒柜的动静。
视野消失,闻其咎给他罩了一层密封网,上面浅浅撒了一层香料,他随即转身刷的一下打开门,用兰斯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训斥隔壁的海盗。
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隔壁似乎被他镇住,再恢复声响就温和了许多,绕过这间屋子直接去了隔壁。
闻其咎站在门前眯着眼监督海盗,尽头有一扇舷窗,他默默计算着航线,这一趟似乎开始增加难度了。
他摸上船后就默默观察兰斯,本该在靠近港口时英雄救美,现在因为兰斯的发情提前不说,还引起了船员的警觉。
来不及深究一个帝国少将的真实性别,如果是Omega那倒可以解释之前失败的同事们了。
等走廊的脚步声彻底散去,闻其咎才将兰斯刨了出来,扛着还没恢复过来的兰斯回了他的住处。
比兰斯伪装成偷渡客的居住环境好了不知多少,闻其咎啧啧称奇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的兰斯,连着干净衣服一起丢进了洗漱间。
小美人很凶,他扶着手臂懒洋洋靠着门框居高临下,兰斯的目光让他有些看不懂,他仔细回想,确信以前没见过他。
那就说不通小美人表情中的负心汉从何而来了,闻其咎扬眉俯下身,坐在狭小洗漱间的下意识后退,他轻笑一声:“我长得很奇怪?”
不奇怪,很好看,就是有些凶,笑起来也不正经。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想象,骤然见到就有些失神。
兰斯抿着嘴摇头,伸手就要关门,被闻其咎抬脚抵着关不上,他眼睛安安静静注视着闻其咎:“出去,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