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歌和流苏躲在床上,眼见着那个男人侮,狰狞的脸如魔鬼!
萧戎歌一手握住流苏的嘴,一手握着自己的嘴,他知道一出声自已就会死,流苏也会死!血腥满嘴,牙齿深深的钳入骨头里,他只能瞪着那个人目眦欲裂!
…
武炎却像是表演完了般扯开遮住他们的床单,笑着问,“两个小鬼欣赏够了没有?”
萧戎歌疯一般冲了出来不顾生死的向他扑去,可十岁的孩子怎么能敌一个会功夫的人?被他一下推在地上,萧戎歌愤怒的着他,武炎又露出猥琐的笑,“啧啧,又是个尤物!”
奄奄一息的张氏忽然就凄厉的就起来,“快跑!缇绝快跑!”
剑潇只觉自己心如刀绞,有多恨他那样对自己与梨洁,就有多愤恨痛情他的遭遇。这世间怎么会有剑云天那样龌龊无情的人,怎么会有武炎这样的畜生!他为自己身上有他们的血而耻辱!
可这一切并没有终结,萧戎歌被他折磨得半死,武炎却不舍杀他,剑云天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留下他们终究是个祸害!”
武炎淫|笑着,“姐夫放心,这小鬼的滋味不错,我再玩几次就杀。”然后他像被人拖死狗一样,从母亲、外婆、外公、心爱的女孩、女孩的妈妈的尸体前一一拖过。
恢复力气后他无数次的要自杀,武炎威胁,“你要敢死我就杀了你妹妹!”
终于有一天自杀的时候被陶浮沉看到了。陶浮沉向武炎索要他,武炎不敢不答应,于是流苏和他便流落到陶浮沉府里,他以为终于从虎口逃脱了,可是他错了,陶浮沉要他不过也是垂涎他的美貌!
他终于明白了这副美貌是他复仇的唯一武器!
于是他学会邀宠、学会献媚、学会床第之术,媚惑的陶浮沉如痴如醉,然后开始学习功夫,他是个武学奇才,只两年便小有成就,十二岁那年他认识了陶浮白,在浮白的帮助下逃离了陶浮沉,拜师学艺,三年后艺成,改名萧戎歌,开始报仇!
剑潇从他的梦魇里走出来,脑子仍被那些愤恨凄惨包围,自己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何况萧戎歌本人!
萧戎歌在梦里嘶吼着,可是吼不出声!那样的痛苦钳入骨髓又岂是声音能够表达的?
剑潇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杀武炎,为什么爱自己到如此也不能为自己放下仇恨。这些仇不报,便算是死了,在黄泉路上也不会甘心的!
他伸手抚摸着萧戎歌凄厉的脸,“戎歌,你杀不了他!我去替你杀!我替你雪耻!”
战争最关健时刻萧戎歌离去使问鼎阁由主动变成了被动,南韵、北谛毕竟是跟随萧戎歌南征北战的人,武炎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可问鼎阁远征在外并不适宜于他们耗,况因萧戎歌的病问鼎阁弟子军心不稳。萧戎歌的指令一日不下,南韵、北谛便不敢自作主动,于是就僵持下去了。
剑潇的到来让问鼎阁弟子壮志豪升。剑公子征战六年从无败绩,此番到来武夷派已如囊中之物。
武夷派并不比普通的门派,它坐落于武夷山上,武夷山孤峰耸立、山路危绝、悬
崖峭壁,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难怪这么多年萧戎歌都无法报仇。
剑潇并没有急着攻打,四处游览观察山形,见武夷山东南角有一座山比武夷山要高,如果占领了那个山头武夷派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底,便可反客为主,只是那个山头武夷派已派了众多弟子把守,只怕不好拿下。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群首山。”身边随众道。
“群首?”剑潇讷讷一笑,“拿下这座山武夷派不正是群龙无首?”
这日剑潇又出去观察山势,此时已是深秋,树木枯凋,再过一两个月便是冬天了,春秋易出兵,冬夏多休养,如果不能拿下武夷派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了,他等不了那么久。凝眉思索,忽见徒斜的山坡上几只羊正在挑未枯的草吃,剑潇忽然灵犀一闪,当即密语亲信,那人领命离去。
当晚帐中议事,北谛道:“武夷派路径凶险,有如迷宫,山前还有一处徒崖,是武夷派的咽喉要害,稍加设防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面进攻诚为不益。”
“北君以为如何?”北谛一向行事慎密,故剑潇有此一问。
北谛指尖划过地形图定在群山之中一点,“属下得知武夷派粮草由此道运送,我
们只要在此埋伏,断其粮道,便可反客为主。”
剑潇早已胸有成竹,交于令箭,“如此你带三千弟子断其粮道,见救兵不可恋战,待群首山灯点三次起再折返攻之。”
北谛虽有不解,可剑潇从未有这败仗,也不追问,“遵命!”领命而去,剑潇又对南韵道:“你驻守营地。”
“公子何往?”南韵疑惑。
“我自有计较。”剑潇不欲多言。
是夜北谛带一行人马抢夺粮道,群首山弟子见此立刻出兵相救,剑潇则带了数百精壮弟子换上武夷派的衣服伏于两边。一番交战各有死伤,北谛遵剑潇的吩咐见好就收。武夷派收兵回去,剑潇与数百弟子混在其中上了群首山。
武夷派得了胜小庆祝一番,剑潇将迷魂|药下在酒中,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得夺了群首山,亮灯三次,北谛折返再夺粮道。
武夷派粮道被夺,又被敌人时刻监视着,顿时坐立不安。这一天剑潇帐中议事,外间忽然有人禀报剑夫人到,剑潇一惊,迎出去便见秦笛陪同剑夫人来了。
当日他在君山救了母亲后就将她安顿在秦笛那里,秦笛怎么会带她到这里来?
“儿子见过母亲。”他跪地行礼。
“你还知道我这个母亲!”剑夫人怒气冲冲的道,显然是为了武炎的事来的,剑潇的心又冷了三分。
“不知母亲何出此言?”他要杀武炎的心没有因为剑夫人到来而软丝毫。
剑夫人的眼神一如当年刺他一剑时无情,“你连舅舅都要杀可是将我当成你的母亲?”
剑潇忽然觉得或者当年他以为的母亲的慈爱,也只是他自己臆测的,“我杀得不是舅舅,是一个无情无义、恶贯满盈的畜生!”他的怒火丝毫不比剑夫人小!
剑夫人大怒,一个耳光甩在剑潇的脸上,她本是有功夫的人,这一掌下来剑潇雪白的脸上顿时现出五个指印,数颗牙齿和着血落下!阁中见剑潇被打愤怒上来擒剑夫人,剑潇一抬手挡住,将打落的牙齿和血吞下!
别人没看见,秦笛却看见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他第一次发现剑潇竟是如此刚毅隐忍之人!
剑夫人愤斥,“你杀舅舅才是畜生行为!萧戎歌与你有杀父之仇你不报,梨洁、剑凌与你有血缘之亲你不救,却来这里杀你的舅舅,我怎么会生你这么禽兽不如的家伙!
你给我跪下!”
剑潇傲然而立,义正言辞的道:“娘要剑潇跪剑潇不敢不跪,却决不会为此事而跪!萧戎歌杀他皆因当年他们种下的恶果!武炎杀萧震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却没有一个理由杀萧戎歌的外婆、伙伴和邻居。我杀他不是为了萧戎歌,是替天行道!”
剑夫人被他一席话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气哽着道:“好好!你道说说你替什么天,行什么道?”
剑潇一手指天,声音铿然有力,“替浩浩苍天,行人间正道!”秦笛从来只见剑潇或是冷冰漠然,或是悲痛迷茫,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正义凛然的时候,越发倾慕。听剑潇接着道:“这些年武炎强奸了多少良家女子,玩弄了多少儿童,娘若不信尽可查访。江湖有江湖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