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林昭按在浴缸里，剥光他的衣服，从身后贯穿他。林昭手用力的扶在浴缸边缘，指节发白。林聿在身后叼着他脖子上一小块皮肤，动作又凶又狠，做到一半，林昭忍不住哭泣。嘴中胡乱骂他。

等一切都结束，林聿将他放到温暖的床铺中。林昭缩进被子里，眼眶通红。他看着林聿将手心的药递给他，“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让你死在床上。”

他声音很平静，却让林昭有股胆战心惊的感觉。从这天起，林昭吃每顿药都在林聿的监视下进行。洗澡也要和林聿一起，林昭骂他变态。林聿不置可否。

他胆战心惊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去美国的日期，但身体还是在林聿的照顾下好了。林昭感觉自己头顶悬挂利剑，生怕哪一天，林聿不打招呼直接带他去美国。

这么胆战心惊过了几天，林聿终于宣布要带他去美国。林昭反而平静下来，“我不去。”

林聿笑了一下：“元元，由不得你。”

他冷眼看着林聿收拾东西，给他介绍自己在美国的住处，从心底深处产生一种倦怠。

第二天七点他们动身去飞机场。林昭一路上都很沉默。林聿心情很好，等待红绿灯时，林昭开口说：“司琛也在美国。”

林聿从后视镜中看他：“所以呢？”

“如果你把我带去美国，我会去找司琛。”

林聿握在方向盘的手收紧，很快放松：“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林昭睁开眼，和后视镜中的林聿对视：“我的意思是，一到美国，我就会抛弃你。”

林聿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变成厚厚的冷漠。“即使不去找司琛，我也可以去找别人。林聿，我讨厌死你了。”

林昭看着他，声音逐渐激烈：“凭什么你不开心就要拖着我下水？凭什么因为你小时候受伤就要让我也受伤？我没做错任何事情，唯一错的就是出生在这个家，有你这个哥哥。”

“你不是最讨厌被抛弃吗？那我告诉你，我也会抛弃你，无论你把我带到哪里，我都会离开你。”

林聿脸上彻底没了表情，他眼神黝黑深邃，像一滩化不开的浓雾。林昭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林聿说：“元元，难道你没让我痛苦吗？知道你和司琛在一起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

“那只是因为我脱离了你的掌控。没有司琛也会有别人，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这种开心你永远也给不了。”

林聿咬着牙问：“即使要抛弃哥哥？”

“是的。”林昭毫不犹豫回答。

红灯已经变绿，后面的车在鸣笛催促，车内的空气宛如凝固，林昭呼吸在这时似乎都十分不合时宜。片刻后，林聿轻笑一声：“记住，林昭。是我不要你。”

说着他打开车门，“下去。”林昭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下了车。

黑色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中。林昭站在川流不息的车量中，神情恍惚。和林聿交手十几年，不光林聿摸清了他，他也弄明白了林聿。

没有人比他更害怕别抛弃，与其被抛弃，不如主动放弃。这样还能维持胜利者的姿态。林昭退到绿化带边，他没有手机，这里离家里相去甚远。

林昭往前走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直阴沉的天气此时忽然放晴，天空湛蓝。林昭抬头望着天空，冷冽的空气刺激着眼眶，让他想要流泪。企鵝羣：九五二依六玲二吧三

心中有一块地方在呼呼刮冷风。林昭吸了吸鼻子，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跟林聿出国。

他又走了一公里，寒风刺骨，林昭忍不住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中，小声抽泣。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身边。林昭很希望是辆出租车，虽然他现在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

“哟，怎么蹲在在？”韩谦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昭抬起头，愣愣看着他。韩谦行抬手将墨镜摘下，两根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怎么还哭了？”

32

一滴眼泪蓦然滑过林昭脸颊，滴在韩谦行手指上。那块皮肤被林昭泪水灼痛，韩谦行手指摩挲林昭下巴一下，松开手，“上车。”

林昭跟在他身后上了车。暖风将林昭僵硬的身体逐渐吹暖，他在副驾驶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韩谦行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问：“去哪？”

林昭反应了几秒，“回家。”韩谦行目视前方，指了指旁边，“喝点水。”林昭慢吞吞拿了水，喝了一口。

时间还早，林昭无心闲聊，车内一片安静，直到韩谦行在一个岔路口拐下车，林昭才出声：“那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韩谦行瞥了他一眼，说：“先回家放东西，再送你回去。”林昭不再有异议，车从小道开下去，行过一条大路，往一栋大厦驶去。

韩谦行停好车，拉开车门对林昭说：“一起上去吧，要一些时间。”林昭有些迟疑，他的直觉告诉他跟韩谦行一起上去绝非一个好决定，但此时此刻，他需要有人陪在身边，来缓解被抛弃的那种钝痛。

电梯在27层停住，韩谦行开门后为林昭拿了一双拖鞋，摆在他脚下。林昭穿好拖鞋，跟在韩谦行身后，打量着他的家，一眼望去大部分颜色都是白色，巨大的落地窗前摆着一块灰色地毯，除了沙发电视和一张桌子，客厅几乎空无一物。‘

林昭收回视线。屋内暖气很足，韩谦行将衣服挂好，回头对他说：“要喝些什么？”他如此客气让林昭有些无所适从，他有些局促地说：“不用了。”韩谦行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对林昭说：“你可以随便看，我去书房处理一下事情，完事后送你回去。”

林昭点头。他坐在柔软的白色沙发上，阳光倾泻在他身上，林昭抱着一个抱枕。身上一些部位的酸痛提醒林昭，他和林聿发生了什么。

悲伤退去，他现在开始思考以后该怎么办。自己被办了休学，下学期想回去上学还要走手续，这些只能他自己去办。不过当务之急是买一个手机，没有手机他谁都联系不上。

林昭觉得林聿三五年内都不会联系他。他太了解林聿，被人抛弃在林聿那里就像红线，不允许被触及。林昭逐渐明白，林威和李棠馥残留在他身上那些东西的威力。那些东西残留在林聿身上，没有被时间磨去，反而更加明显。

他坐在沙发，东想西想，过了一会儿，韩谦行带着耳机从书房出来。看见他无聊地坐在客厅问：“要看电影吗？”林昭皱了皱鼻子，问：“你还要多久？”韩谦行指了指耳机，说不知道。

林昭拿了海绵宝宝的动画片看。韩谦行看他认真，退回书房。这种不用思考的快乐让林昭摆脱那股一直纠缠着他的情绪，他看了四五集，感觉有些渴，跑去厨房拿水。

冰箱没有任何食材，只有水和酒。林昭拿了一瓶水回到沙发，他心情好了一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他还是要上学。

快中午韩谦行才出来，林昭外套脱了放在沙发，屋内暖气很足，他脸上有些红。韩谦行说快中午了，让他留下吃饭。林昭想着冰箱那空荡荡的样子，忍不住问韩谦行吃什么。韩谦行拿出手机，理所应当地说，吃外卖。

他点了几个菜，又将手机递给林昭，林昭看过他点的东西后，胡乱点了两个菜，便把手机交还给韩谦行。韩谦行在他身边坐下，沙发凹陷的感觉让林昭有些不安，他终于后知后觉想起韩谦行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曾经说过不要见他的话。

当时心情一塌糊涂让他稀里糊涂进了屋，现在清醒下来林昭有些后悔。他应该跟他借些钱，打车回家。韩谦行坐在他旁边，用余光看着他脸上五彩缤纷纠结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

今天早晨送一个朋友去机场，回来的路上看见那个蹲在绿化带前的影子有些意外。这一段时间，他几乎将林昭抛之脑后。那么多的聚会、那么多的生意、那么多的学业等着他去涉足，他轻而易举将林昭留在记忆深处。

灯红酒绿，美丽皮囊。这些东西虽然有些枯燥，但也并不乏味。韩谦行身边永远有美丽的人，他犯不着因为一个林昭而放弃和其他人调情的机会。可直到今天再次看见这张脸，韩谦行的心又一次颤抖起来。

湿漉漉的，悲伤的，脆弱的。伴随着那一滴眼泪，流进了韩谦行心中。

室内一片安静，韩谦行转过头看林昭。林昭脚踩在白色沙发上，手臂抱着抱枕，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你今天怎么会在那儿？”林昭扭过头看他，侧脸被阳光照得毛茸茸的。

这真是个讨厌的问题。林昭想，他该用什么样的话搪塞过去呢？可无论怎么说，都像是被人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