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那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将祝珈言完全笼罩在了里面。

方才那名死士早已被侍卫按倒在地,却见裴焕伸手拔起地上插着的长刀那刀还在往下滴血,是从裴焕的手上滴落的血,在刀身上淌出一道道鲜红的纹路。

裴焕一刀砍在了那死士的手臂上,竟直接将那条手臂连筋带骨地斩断了。

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同响起的,是祝珈言发着抖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哭腔,对着裴焕遥遥地喊:

“你的伤……”

裴焕低下头,脚边是被他砍断了手臂的死士。方才祝珈言脸颊上沾染的血红色好像还残留在他的瞳孔中,凝成了一团散不开的血雾。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那排山倒海的杀意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他转过身,朝着祝珈言走了过去。

裴焕看见了祝珈言那张流着泪的面庞。

他哭得那样可怜,那张方才还在同他斗气的、漂亮的、柔软的脸蛋,已经被眼泪浸透成湿漉漉的模样。越来越多的眼泪从那双杏目中满溢而出,一滴一滴地流下,那么多的泪,好像能把他的心也浸湿了。

裴焕用力地抓住了祝珈言的手,他的力道如此之大,几乎要把那只手给捏出几道红印来。

或许是被吓得狠了,祝珈言柔软的手心也一片冰凉,透过二人紧贴着的皮肤,好像还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祝珈言的脸上和手上都沾着大片血迹。裴焕的脸色沉得骇人,他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气拽着祝珈言的胳膊,又仔仔细细地沿着他的手臂一路看过去,从头到脚,像是想要检查祝珈言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

祝珈言声音还在发抖,他想去推裴焕,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裴焕,你还在干什么,你的伤……”

祝珈言没有受伤。

意识到这一点时,裴焕像是终于从一场疯狂的噩梦中惊醒了。

他右肩上被匕首刺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几乎要将那个地方的衣裳都染成血红色,就连衣摆上也沾着大片大片的暗红血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方才那些死士的。

刺鼻的血腥味依旧萦绕在鼻尖,可裴焕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顿了顿,竟是自言自语道:“……那就好。”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就爱写土的…

第29章 樱果

【29】

府上的大夫替裴焕包扎好了伤口,见屋内气氛不对,不敢多说什么,收拾好了药箱,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厢房。

那刺客下的是死手。匕首深深扎进了裴焕的肩头,伤口狰狞,触目惊心。让人不敢想象,若是这刀扎在祝珈言的身上,会是怎样惨烈的情状。

裴焕的整个右肩都被结结实实地包了起来。他看起来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除了在上药的时候略微皱了下眉头,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一直沉默地握着祝珈言的手。

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他的手背,从祝珈言那柔软的手心,到纤长的手指,裴焕都细细地摩挲了一遍,最后将那只手完全裹在自己的掌心中,便再没有放开。嘢蛮聲長毎鈤皢說??|?⑨依扒??零哽新

于是,只有祝珈言才知道,在清理伤口的时候,裴焕的动作分明有着非常明显的停顿。

是因为疼痛吗?祝珈言默默地想。原来裴焕也是会痛的。

心似乎被谁的手紧紧捏住了,像一张被揉皱成团的纸。本雯由??群酒①3?18⑶伍??整鲤

包扎的时候,裴焕脱掉了外衣,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再穿上,便赤裸着上身坐在榻边。那两件领口绣着相同花纹的衣裳如今都沾满了鲜血,只好让下人拿出去烧掉。

大夫一踏出门,裴焕便让祝珈言坐进自己怀里来。

方才上完药后他那身绷紧的肌肉尚未放松下去,在烛火下,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

祝珈言搂着裴焕的脖子,很听话地坐上了他的大腿。

他怕碰到裴焕肩膀上的伤,动作都万分小心,只是这副乖顺的样子只换来了男人愈发放肆的动作。

祝珈言只随意地披着一件长袍,这无疑是给了裴焕可乘之机,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挑开覆在祝珈言身上的衣衫,放在了那盈盈的腰肢上。

他身量纤纤,全身都软。腰细韧,再往下便是小腹和臀肉,较着身上其他地方显出些丰腴的肉感,便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教人眼热。

在某些时候,那腰无力地往下一塌,就陷下去两枚腰窝,让人看了总想上手去揉。

想到这里,裴焕的呼吸又有些凝滞,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眸色暗了暗,手掌上贴上那细滑的皮肉,不轻不重地摩挲。

掌心的疤痕粗糙,而那腰正是敏感怕痒的部位,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听见祝珈言从鼻腔中发出几声猫儿叫似的低吟。

“还哭呢?”感受到怀中人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着,裴焕叹了口气,“别怕,不是冲你来的。”

祝珈言那双眼睛浸透了泪,氲着水光,显得有些可怜。

他哭得鼻尖红,眼尾也红,在裴焕的怀抱中无声无息地瑟缩着,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只好下意识贴紧了能带给他些许安全感的事物。

明明是很可怜的模样,却只惹来身上人越发粗重的呼吸。那只搭在祝珈言腰间的手又轻轻地抽离了,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前。

于是那层轻薄的外衫被剥开,紧接着是亵衣。祝珈言的手还搂着裴焕的肩膀,层叠的布料就落在他屈起的肘关节上,像剥开了什么成熟的果子,便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蜜肉来。

“你、明明才受伤……还想着……呜啊”

祝珈言的脸“腾”地涨红了。他伸手去推裴焕的脑袋,又看见那右肩上的纱布,动作一顿。

就是这片刻停顿的空当,他就感到自己的乳头被那人含在了嘴里,狠狠地吸吮了一口,于是话一出口又成了变调的呻吟。

裴焕的舌尖绕着那乳果打了个转,他略略松了口,嘴唇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连接着他与祝珈言胸前颤动的乳肉。

祝珈言听见裴焕低低地笑出了声:“放心,肏你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