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分明是放松地坐着,可身上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然令旁人感到畏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佻随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祝珈言知道,自己倘若不喝这杯酒,是不会被裴焕放走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裴焕会一直这么针对他。从裴焕回京开始,他原本的人生轨迹好像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打乱了一样,他却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过去能为他撑腰的嵇琛远,现在也渐渐地离他远去了。

祝珈言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孤独和恐惧,他像那池塘的浮萍忽然被冲入了滚滚江河里,什么都抓不住,在命运的旋涡中,被裹挟着吞没。

又是那种委屈感袭上心头,祝珈言如今却再也没有同裴焕对着干的底气。祝珈言闭了闭眼,他伸出手,接过那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浆入腹,一路流过的地方都像是被一把火点燃,灼烫得发疼。裴焕居然喝的是这么烈的酒,几乎要把祝珈言呛得咳嗽起来。

像是被这烈酒冲到了,祝珈言感到鼻子被什么塞住了一样,眼眶也酸涨。他低低咳了两声,想伸手捂住嘴,却再一次被裴焕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指曲起,在他的面颊上轻轻擦过。祝珈言愣愣地回过神,看到裴焕手指上的水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裴焕蹙起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泪水,那一瞬间,祝珈言竟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慌乱。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明明还流着眼泪,祝珈言却毫不在意似的。他吸了吸鼻子,甚至没有伸手去擦泪水,任凭眼泪滑过面颊,他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裴焕,轻声道。

裴焕从来没见过祝珈言哭得这么安静过。他明明是温顺地坐在裴焕的怀中,可那眼睛里盛满了那么多的伤心,乌黑浓密的睫毛只颤动两下,便有泪水滚滚地往下落。

他定定地看着流泪的祝珈言,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裴焕竟缓缓放开了握着祝珈言腰窝的手。

一直到祝珈言那瘦弱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裴焕才终于收回了他的视线。

转过头,他扯了扯嘴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有人又把老婆惹哭了!

焕子:下次还敢

第16章 惩罚

【16】

作者有话说:

扇批

耳畔,丘烽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惊得树梢间一窝鸟雀扑啦啦地飞走。

或许是觉得吵闹,裴焕不耐烦地蹙起眉,他只摆了摆手,就有侯府的侍卫走上前,把丘烽的嘴给堵住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尿骚味竟是丘烽被活活吓得失禁了。

裴焕嫌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着桓威侯府的马车走去。他双手稳稳地抱着祝珈言,漫不经心地低头,却只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孔。

祝珈言像是被吓到了,他无措地望着裴焕,原本脸颊上还有些因为情欲而泛起的红潮,此刻也褪得干干净净。裴焕抱着他,都能感到怀中的身躯在轻轻颤抖,分明是害怕了。

裴焕定定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只是那眸色深得快要令祝珈言喘不过气来。

不知怎的,祝珈言的心脏忽然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回侯府的路上,裴焕一直没说话。他把手肘撑在窗框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驰的京城街景,不知道在想什么。祝珈言却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他敏锐地觉察到,裴焕在生气。

可是裴焕在气什么?

蜷缩在马车车厢的角落里,祝珈言又回想起裴焕那句话。

丘烽羞辱他,也算打了裴焕的脸面,以裴焕的性格,当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

所以现在裴焕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缓缓停在了桓威侯府。

车帘被下人掀开,祝珈言见状,想跟着裴焕下车,可过度使用的腿根还酥麻着,一阵阵地发软,刚站起身,又脱力似的坐了回去。

他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嗤笑。

祝珈言抬起头,就看见裴焕站在马车外,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还挺好奇,你这是要爬下来吗?”

笑够了,裴焕这才屈尊降贵般伸出手,从他膝弯穿过,将羞得面红耳赤的祝珈言从马车中抱了出来。

又回到了熟悉的侯府,裴焕大咧咧地抱着祝珈言走过,侯府的下人对这一幕早已是见怪不怪,只安静地行礼。

管家李叔搓着手跟在裴焕身后,见他脸色阴沉,丝毫不敢多言,低眉顺眼地禀告:“侯爷,您要的东西,已经给您放好了。”

裴焕闻言,脚步微微滞了滞,他一颔首,又加快了脚步,将老管家甩在身后。

房门被重重合上,周遭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祝珈言被裴焕丢到了榻上。他陷进衾被中,头被甩得发晕,没等他坐起身来,又被裴焕的大掌按回在了床上。

“唔!”

他被裴焕按着双肩,动弹不得,只睁着墨玉似的眼珠子,呆呆地望着裴焕。那一头如瀑的乌发完全披散开来,铺在榻上,其中一缕勾住了裴焕衣领上的金珠,疼得他痛呼一声。

纠缠住的发丝被男人的大掌捏住,稍稍用力,就扯断开来。

青丝轻飘飘地落在了祝珈言的胸口,他却无暇去心疼自己的头发,因为裴焕的手已经探向了他的下身。虚软如泥的双腿被粗暴地抬起,祝珈言还来不及伸手去阻止,就被身上人脱下了亵裤,随手一抛,竟轻飘飘挂在了那精雕细刻的床头柱上。

祝珈言若是还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真是白被裴焕肏这么多回。身下的花穴已经肿得像馒头般,或许是因为接触到冰凉的空气,那媚肉敏感地绞动收缩着,向外吞吐着未清理干净的浓白精液。

“裴焕,等、等一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