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急?本侯不都说了吗,陪我喝一杯酒,就放你走。”
借着酒意,裴焕这厮却又耍起了无赖。他把祝珈言的手腕捏住,支撑着祝珈言的大腿竟恶劣地向上顶了顶。
祝珈言那敏感的花穴被牢牢卡在裴焕的大腿上,只隔了一层衣料。他坐在裴焕的腿上,花穴就像是要被烫得融化了一般。猝不及防的颠簸让那穴口撞向男人大腿的肌肉,肉蒂被重重地擦过,令人羞耻的快感涌向祝珈言的小腹,让他下身都变得酥麻无比,几乎要软倒在裴焕的怀中。
“唔嗯……”
微弱的嘤咛溢出嘴角,祝珈言吓得捂住嘴。露出的那双杏眼,才被泪水浸湿过,像溪水中洗涤过的石头,清透得发亮。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祝珈言又羞又恼,却又丝毫挣不开裴焕的手掌。没被桎梏住的双脚胡蹬乱踢着,踹得裴焕身后的屏风“哐当”倒地,又在裴焕的衣袍上蹬出了好几个脚印:“裴焕,你发什么疯?!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
“你就要去找太子殿下告状?”
屏风倒地的动静惹来周遭听戏的观众不满的目光,却又在看清裴焕身上衣服的制式时匆匆地转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裴焕却仿若未觉这些旁人的视线似的,他仍紧紧搂住祝珈言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
男人把手支在桌案上,托着头。祝珈言离他离得那么近,甚至能看清裴焕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中,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裴焕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道:“你去啊,你去跟太子爷说,说本侯想找你喝一杯酒……”
“你猜,太子爷会怎么回答你?”
那张俊美得带有攻击性的脸瞬间拉近,裴焕凑在祝珈言的耳边,在嘴唇即将触碰到他耳垂的一刹,他又直起身,同祝珈言拉远了距离。
祝珈言那张原本带着红晕的面容顷刻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试图反驳裴焕,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嵇琛远还会帮他吗?
不知怎的,祝珈言忽然想起,在裴焕回京的那个宫宴上,他第一次见到裴焕,就被这人抱在怀中折辱,可那时候他找嵇琛远告状,却只得到一个息事宁人的回应。
彼时彼刻,亦如此时此刻。那时候嵇琛远还没失忆,可现在呢?
裴焕勾起一丝笑,像是愈发有恃无恐。只见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是示意祝珈言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微微偏头,用拇指随意地指了指自己身后二楼的雅间。
祝珈言迟钝地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在看清二楼情势的一刹,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他看见章令祥正站在二楼,同玉熙阁的掌柜说着话。
章公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嵇琛远的贴身大太监,他出现在玉熙阁,那是不是意味着,嵇琛远也在这里?
“怎么,现在就要去告状吗?章令祥就在那里,你去啊。”
裴焕嘴上这么说着,那握着祝珈言腰肢的手掌却愈发使劲,几乎要将祝珈言的腰给掐出红印来。
裴焕所坐的位置,被几扇屏风与大厅中其他人隔开。透过那几扇屏风,影影绰绰地能看到周遭来往的人影,都是来玉熙阁听戏的人。
然而,只要楼上的人靠在栏杆上往下望,便能看见此时祝珈言是如何以一个亲密的姿势,坐在裴焕的怀里的。
别说挣扎,祝珈言现在哪里敢动一下。二楼的章令祥只需要抬一下头,就能看见他和裴焕。倘若被章公公瞧见了这桩丑事,这对祝珈言如今在东宫的处境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将身体蜷缩了起来,是想要借裴焕精壮的身躯挡住章令祥的视线。
裴焕低下头,就看见祝珈言的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他闷笑出声,感受着怀中美人因为害怕而瑟缩发抖的身躯:“祝珈言,不是要告状吗?现在不去了?”
章令祥背着手,站在那包厢的门外,也不知道在等谁。
肩膀被男人伸手揽住,祝珈言现在完全是一个依偎在裴焕怀中的姿势,头贴在裴焕的胸膛上,他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浓烈的酒香,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几乎要让他也醉倒过去。
……裴焕的身体好热,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祝珈言感到自己像一团雪,在男人炙热的怀抱中,扑簌簌地融化成一滩水,再也没有了力气。
“你、你管我去不去……”
祝珈言耳根涨得通红,他趁章令祥转身的空当,抬起头,恼怒地剐一眼裴焕。
殊不知,他那双湿漉漉的杏眼,就这么从下到上地瞪着裴焕,像极了一只娇怯的猫儿,趁人不注意,伸出软绵绵的爪子抓人,又迅速地收回去。可除了勾得男人呼吸愈发粗重,根本毫无杀伤力。
“你说说,章令祥为什么会来这里?”
裴焕脸上分明还是那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的手背被祝珈言重重地拧了一下,可男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依旧紧紧地将怀中的娇躯环抱着。
祝珈言挣扎无果,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关你这酒疯子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太子爷最喜欢的人吗?”
裴焕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简直把祝珈言气得牙痒痒。他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本侯差点忘了,他现在把你给忘了,是不是?”
没等祝珈言回答,他便接着说:“你的太子哥哥就在那厢房里,你要不要进去给他打个招呼?”
在说到“太子哥哥”这四个字时,裴焕的语速刻意拉得很长,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
心里的猜测得到了确认,祝珈言的心砰砰直跳,原本压低的声调也瞬间拔高了,他又赶紧抿紧嘴,惊慌地四下张望。
戏台上的演出到了一个高潮,台下的观众拼命地鼓掌叫好,他看见章令祥的视线被这些人吸引,正伸着脖子好奇地看。
裴焕挑挑眉毛,他学着祝珈言的语气:“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祝珈言却没有再回击他。
他怔怔地看着二楼紧闭的厢房门,他想起晨起时章令祥对他说的那番话,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渐渐地冷却了。
他还能去找嵇琛远吗?他该怎么回答嵇琛远,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玉熙阁?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和裴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嵇琛远还会不会帮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令人厌烦?
低垂的眼睫微微翕动了两下,祝珈言的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不去?”裴焕又倒了一杯酒,他观察着祝珈言的表情,轻轻嗤笑了一声,将酒杯重新递给他,“行了,那就和本侯一起喝酒,怎么样?”
祝珈言对上了裴焕那黑沉沉的视线。裴焕总是这样,看起来他像是在笑,可那笑意从来不达眼底,他骨子里就是透着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