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连莘问:“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在连莘看来,穆潮钰现在变个样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的神经,他不知道穆潮钰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对他的所有好都不可信。
这个人惯会用好皮囊欺骗人,做三分说十分,那做十分,肯定要说二十分,他不可能放岳至出狱还不来和自己讨好处。
穆潮钰显然听出了他的不信任,有些伤心道:“所以你根本不信我。”
“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
“除了暂时做不到放你出去,我为你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承认我想让你对我改观,但我不是每一件都拿来跟你邀功,假如做了什么都要说一嘴,那我的喜欢也太假了。”
“……”
穆潮钰半蹲着身仰视连莘,举起三根手指,表情诚恳:“我可以发誓,他现在一定在外面过得好好的。”
连莘沉默一会,“我想看他的照片。”
言外之意,要岳至出狱的证据。
说句不好听的,连莘有些“蹬鼻子上脸”,他以前向来怯懦不敢质疑,哪敢如此,可穆潮钰没有生气,只顺着道:“好,我明天就给你。”
隔天,连莘真的拿到了穆潮钰递给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主人公穿着休闲服,以一种被偷拍的角度,痞气十足地靠在车边低头点烟,被剃光的脑袋上有刚长没多少的头发,寸头,阳刚硬朗。
是岳至,而且是岳至的近期照,穆潮钰竟然没骗他。
连莘有些糊涂,他发现自己辨不清穆潮钰的好坏真假,他也想不通穆潮钰还想怎么玩。
“我不敢打扰他才雇私家侦探偷拍的,”穆潮钰揽连莘的腰,撒娇般说,“可以信我了吗?”
连莘躲了躲,胡乱嗯几声。
他以为日子会这么不咸不淡过着,直到穆潮钰找机会放他出去。
又过了两天,他在工厂踩缝纫机,没踩一会干警就把他支去看文书休息,之前穆潮钰也是这样给他开后门。
然而才走进门,他就看见了陆思源。
斯文儒雅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椅子上,翻桌上本该由连莘来看的文书。
连莘反身就想跑,干警啪把门关了。
“莘莘,”陆思源不紧不慢合上手册,含笑道,“跑什么?”
连莘说不清,大概是这些天被穆潮钰惯着,他总是下意识不去想其他人可能还会来找他这件事,可同样因为穆潮钰的温和,他现在已经不能接受自己不被当人,不能接受自己继续被践踏。
原来坏人也会改变,如果没有经历这项变化,他尚能忍受在泥泞中挣扎。
可他知道,对上陆思源,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转过身对着陆思源,身体贴墙站,咽了咽嗓子,干巴巴说:“陆医生,你怎么来了?”
陆思源对他招手,“过来,好久没见你了,来让我看看。”
连莘僵着手脚走过去,被他圈进怀里。
陆思源问他近况,连莘还是那样胆小地回答他,回答也是干巴巴的。
陆思源低笑,“看来潮钰把你照顾得很好,怎么样?喜欢他吗?”
连莘不知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先点头,又马上摇头。
陆思源钳过连莘的下巴,亲他嘴唇,“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跟你说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连莘闭嘴不说话,看他表情陆思源就知道穆潮钰说的话大差不差。
陆思源意味不明说:“你信他说的话吗?”
“劝你不要信,”他缓慢解连莘灰白监狱服的扣子,慢条斯理道,“不过,他确实不想我来找你,所以我和你偷情的事瞒着他,他现在醋味太大,指不定做什么事。”
连莘哆嗦着抬腕,按住陆思源的手,“陆,陆医生……”
“嗯?”陆思源看他,挑眉。
“他说会放我出去,”连莘嗫嚅,“他还说不想我当你的实验品。”
陆思源笑了,放手拉开距离,“连莘,想不到他能把你惯成这样,都有脾气了……”
“你可能忘了,你的所有权归我,只要我想,穆潮钰甚至见不了你,更别提放你出去,我说的话你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连莘和陆思源面对面,腿根抵着桌沿,一个站一个坐。
见连莘不说话,陆思源抬腿,膝盖顶住,隔着布料羞辱他,“我说了,要操你,而且不想你告诉他,那你就不能说,懂了吗,嗯?”
“坐到桌上,腿分开。”陆思源似乎心情很差,虽然还是带笑,但镜片后眼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有些冷,语气也很差。
连莘死死抠着桌沿,想:果然,陆思源就是很在乎穆潮钰,宁愿为难他不让他说,也不想委屈穆潮钰。
忍一忍,他必须忍一忍,穆潮钰说不用很久,他就能出去了。
衣物散在地上,连莘被陆思源困在逼仄的怀中,仰面躺在桌上,侧过脸不声不响地承受。
那样子,和刚入狱的样子很像。
青涩的,沉默的,无声的抗拒,带着一点不伤人的刺,不像后来那么乖,但是一恐吓,就毫无招架之力地在角落缩成一团。
陆思源强横地捏住连莘的脸,俯身亲他的唇,轻笑。
“乖莘莘,这样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