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的柔弱无害模样。
连莘两边攥着裤腿的手都在发抖。
让穆潮钰意外的是,连莘强自镇定地抬头,牵起嘴角,眸光怯怯,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挤出一个细微的笑来,叫他“穆医生”。
那样讨好可怜的笑,高中生般青涩羞怯,像一支轻飘飘毛茸茸的羽毛,在穆潮钰心上轻轻扫了一下,很轻很轻,微乎其微,那一瞬间他有种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快速跳了两下的错觉。
狱警把连莘交给他就回去了。
狱警走后,连莘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感觉你很怕我,可是我们好久没见了。”
“就不能再靠近一些吗?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很凶。”
穆潮钰亲昵地靠近他,连莘不答话他也能自己说些看似体贴入微的话,两个人走下台阶,沿着半开辟的工坊走道往外走,走到门口,瑟缩肩膀的青年却伸出了手。
穆潮钰眯了眯眼,停下脚步低头看。
偏小一圈的手塞到他手掌心,轻轻握住,他听见连莘用细微颤抖的声音说:“潮,潮钰少爷,这样,这样可以吗?”
穆潮钰一顿,把手抽出来勾他的下巴,“勾引我?”
连莘的睫毛不停地抖,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那张白皙显小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我折了一千颗星星,你有,你有收到吗?”
“当然啦。”
“不过被我扔了,”穆潮钰靠近一点,在他耳边呵气,“我不吃纯情那一套,直接一点我可能更容易喜欢你。”
感受到连莘身体一僵,穆潮钰心里的嘲讽快溢出来了。
虚情假意还妄想他心软。
一个谁都能上的烂货,还来月经那种东西,人生挣扎在泥潭里,玩弄于股掌间都不需要费多大精力,让他来讨好自己倒仿佛显得自己多缺那点喜欢似的。
穆潮钰带着连莘坐上车,也懒得蒙他的眼睛,旁边的人垂头绞着手指似乎在想该怎么做。不如来时的兴致勃勃,穆潮钰感到些许无趣,转了视线看车窗外。
监狱的构造很巧妙,环形布局,高墙电网,车子沿着高墙往前低速前行,因为墙体与墙体之间相隔甚远,非住宿区和工作区的中间空地建了许多低楼充做功能区。
小车经过消防车库时穆潮钰皱了皱眉,隐约感觉哪不对劲。
外面是一排五间间隔均匀的微型车库,里面停着消防车,周围零星几个消防员。
没等细看,车子一个颠簸,细微的声音过后,穆潮钰嗅闻到奇异的味道,刚警觉地坐直身体,后颈就骤然遭到重击。
从后备箱爬进来的男人对上连莘的眼睛,看见对方惊恐万状地看他,骂了句脏话。
“还有个拖油瓶要处理。”
男人蒙着脸,肌肉强壮,脖子手臂一串纹身,亡命之徒的凶恶感扑面而来,连莘恐惧地发抖,怕他杀了自己,哆嗦着唇想求饶,那人立刻并起手掌,同样麻利地给了他脖子一手刀。
*
连莘猛地被粗噶的声音惊醒。
这似乎是一栋废弃的别墅,破烂的窗户外面,天已经黑了,二楼空荡荡的房间光线暗淡,简陋桌椅边一个坐一个站,坐在椅子上蒙脸的绑匪正在和束住手脚的穆潮钰说话。
“……马上就回来,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穆潮钰发丝凌乱,嘴唇发干脸色苍白,看起来倔强又柔弱,“那么多方式……为什么是拍那种……”
“竞选候选人和男人玩双飞,哈哈哈哈,”绑匪笑,“多劲爆的话题,何况还是议长大人家的公子。”
“我……我对男人……不行……我可以配合其他的……”
“穆大少爷想多了,”男人猥琐地打量他,“不用你硬,有得是人硬。”
他们有来有回说好一会,连莘听不懂,只大约知道,绑匪或者说穆潮钰竞选对手找来的人,想强奸穆潮钰,还要拍视频,只不过还在等人。
两个强壮的男人一走,穆潮钰就撤掉了伪装的柔弱,唇线紧抿,冷着脸,显得有些阴鸷。
连莘缩在他一臂距离的位置不敢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穆潮钰和他弟弟的相似之处那种极度不好惹的戾气。
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走出”那座监狱,郊区荒山,废弃破屋,他和穆潮钰一起被绑架,丢在墙边。
穆潮钰没理他,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两个小时,两个绑匪进来了,看身形不是原来那两个也就是说,起码有四个绑匪。两个人带着一架摄像机,一个调试摄像机对准空地,另一个捏住穆潮钰的脸给他塞了几颗不同药,等了一会,才开始给他松绑。
没人理会毫无存在感的连莘,从连莘的角度看,上半身被抓起来强行塞药片时,穆潮钰在地上虚弱地挣扎,脚蹬着地,衣衫有些脏,那双明亮的眼眸晃着眼泪,栗色卷发凌乱地散着,漂亮的脸蛋有些苍白。笨纹铀??????一叁?Ⅰ八????零徰哩
像受惊的小白兔,声音颤抖细微地说不要,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议长大人家的公子干起来肯定爽爆!”
“公开演讲上圣洁得不行,劲劲的……”
“贞洁荡妇……他妈的极品婊子……”
手脚被解开,两个男人污言秽语地笑,架好摄像机的男人同样贴近穆潮钰,从背后去解他的衣服,然而才撕了脖子处的纽扣,低下头要亲的一瞬间,刚刚还柔弱颤抖的青年就出手了。
出手迅速,力度狠辣。
连莘甚至没看清穆潮钰的动作,那两个强壮的绑匪没发出一声响,就一前一后软趴趴地倒下,晕在地上。
似乎是嫌脏,穆潮钰脸都黑了,手掌狠狠擦过脖子的肌肤,重新扣上纽扣,还骂了声脏话。